第十九章·往日兄弟,今朝成仇
這一座“湖龍園”修建得極為氣派。
從外望去,銅獅鐵虎,碧瓦紅墻,琉璃珠火,玉罩燈紗,翻入墻內(nèi),更有白玉青磚,花紅柳綠,雕梁畫棟,蟠龍飛鳳,金碧輝煌,直似帝王行宮。
上官慶一路行來,所見處全都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照得整座大宅內(nèi)部亮如白晝,與外面的城寨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心里卻想著,要建成如此奢華的住所,也不知盤剝了多少民脂民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胸中那一股怒氣不由得更甚。
“江東四寇,皆是該死!”
他出手擒住幾個點(diǎn)燈的侍女,問出了田慶居住的庭院所在,正要尋一間空屋子將她們安置好,卻聽得有一隊護(hù)衛(wèi)臨時變道,要往此處而來。
上官慶來不及多想,直接點(diǎn)中侍女們的睡穴,而后身形閃爍間,朝著東北方向而去。
“喂!你們怎么了!”
“不好!她們給人點(diǎn)中睡穴了!”
“來人吶!有高手潛入!”
……
隨著一聲聲呼喝,不斷有護(hù)衛(wèi)來回穿梭,把守住一個個通道口。
上官慶眼見來人越來越多,于是不再遮掩身形,直直往前方極速掠去。
“快來??!人在這里!”
“快攔住他!”
“宵小之輩,也敢阻攔某家!”
他運(yùn)起內(nèi)力,右掌橫空一擊,強(qiáng)烈的勁風(fēng)呼嘯著,將眼前不斷呼喝的三人拍得筋骨摧折,而后直穿而過,翻越一堵圍墻,飛身躍上一座兩層閣樓。
“田慶何在,還不速速出來見我!”
上官慶口中長嘯,嘯聲如龍如雷,又如洪鐘大呂,響徹在這深夜的湖龍寨中,壓得四下一靜。
“哪里來的蟊賊,也敢來尋我兄弟送死!”
一聲暴喝,將上官慶的嘯聲打斷,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容猙獰、赤發(fā)黃眉的黝黑壯漢,正提著一口宣花大斧,直沖沖向自己奔來。
“白陽山方虎?”
“正是你爺爺我!”
“敢以活人喂養(yǎng)猛虎,正好拿你祭某家的劍!”
上官慶手中巨劍微微出鞘,一股鋒銳的氣息陡然升騰,遙遙指向來敵。
方虎只覺渾身一寒,汗毛直豎,仿佛回到了幼年時被猛虎盯住的那一幕,令人忍不住害怕,顫栗起來。
他停住身子,雙手持斧護(hù)在身前,目光緊盯著高高在上的上官慶,忍不住呼喚道:“二哥!三哥!快來……啊!”
突然,他瞳孔一縮,呼喊聲戛然而止。
上官慶長劍直指,縱身一躍,身形如雷如電,撕裂空氣,向下激射而來。
就在這時,一道冷光從暗處疾射而出,朝著半空中的上官慶釘去。
“哼!卑鄙之徒,暗中傷人,也敢自稱龍王?”
上官慶瞬間連運(yùn)兩重勁力,手中巨劍徹底出鞘。
玄光匹練也似,他橫劍在前,擋住激射而來的箭矢,至于劍鞘仍然朝著方虎而去,狠狠擊在那柄宣花板斧之上,爆成一團(tuán)飛濺的碎木。
方虎經(jīng)受不住那劍鞘裹挾而來的剛猛勁力,一個踉蹌?wù)乖诘兀瑓s迎面撞上了爆濺的木茬,刺入眼皮口舌之中,忍不住痛苦哀嚎:“啊??!啊啊!老子殺了你啊啊?。?!”
上官慶并不理會徒勞叫罵的方虎,他甫一落地,身子直直沖向發(fā)出暗箭所在,巨劍直斬而下。
劍氣呼嘯,草木巨石紛紛在這劍下被撕碎,上官慶聽到熟悉的叮咚聲,又是一劍橫掃,露出一口被遮掩的狹小暗井。
“龍王!快來保護(hù)四龍王!”
“殺??!”
“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這時,這湖龍園里的護(hù)衛(wèi)紛紛聚攏而來,足有四十來個,他們有的護(hù)在方虎身前,卻被暴怒的他揮舞著板斧砍傷砍殺,更多的人則向上官慶殺來。
“助紂為虐,一樣該殺!”
上官慶吐氣開聲,舌綻如雷。
在浩瀚汪洋中磨礪出來的雄渾內(nèi)力宛如滔天巨浪,又似澎湃海潮,一波接連一波,隱藏在沉悶的雷音中,鎮(zhèn)殺來犯之?dāng)场?p> 音波滾滾,如山崩,如海暴,如轟雷,無情地震撼在護(hù)衛(wèi)們的心神,他們一個個痛苦地翻滾在地上,有的甚至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老子要?dú)⒘四?,殺了你啊!?p> 方虎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左眼,一手緊緊握住板斧,如惡鬼般猙獰地看向上官慶,直直沖了上來。
“武藝稀松,徒有蠻力?!?p> 上官慶淡淡地說道,他斜舉著長劍,似乎就要梟其魁首。
‘等到你了!’
忽然,他身形一閃,劍隨身走,一道冷光擦過劍身,斜斜地刺入方虎右胸。
‘不好!’
暗中激發(fā)冷箭那人心里大驚,還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見上官慶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直直壓迫而來。
“鼠輩!還不速速受死!”
上官慶內(nèi)力完全激發(fā),源源不絕地灌注其上,巨劍錚鳴,隱隱浮現(xiàn)出一層冷冽的寒芒,直斬而下。
“大哥住手!”
一柄短劍凌空,朝著上官慶的后心處激射而來。
“田慶賊子,你終于敢跳出來見某家了!”
上官慶一腳踢出,將跟前那人踢向高空,而后轉(zhuǎn)身猛然一斬,玄色劍光凌冽,將那柄短劍擊落在地。
“小弟不過是做了一個男人都想要做的事,大哥你又何必生氣呢!難道大哥你……?”
田慶腳步款款,不緊不慢地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只見他不過三四十歲,身穿錦衣華服,腳踏珍珠金靴,腰佩玉帶,手掌金刀,頂上頭發(fā)梳攏得一絲不茍,頷下留著微須,身姿挺撥,一派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的模樣。
“住口,你這賊子,還敢與某家稱兄道弟!”
上官慶一臉怒容,手中巨劍止不住錚鳴:
“當(dāng)年就有人告發(fā)與你,某家還不相信,還以為你真的遭遇了危險,這才消失不見?!?p> “想不到到頭來,你還真是個淫賊,竟畏罪潛逃了,我當(dāng)年怎么就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怎么就沒有一劍斬了你!”
上官慶想到前些天,自己剛剛自海外回歸,所聽聞的關(guān)于“海龍王”的累累惡行,心中臉上怒意更甚。
“自然是大哥你義薄云天,不相信別人對結(jié)義兄弟的‘污蔑’了!哈哈哈!”
說到這里,田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哥啊大哥,那時的你可真是又蠢又好騙吶,小弟我就稍稍出了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銀子。”
他伸出小指頭,比劃著說道:“就這么一點(diǎn),找了幾個混混閑漢演了出蹩腳的戲,想不到大哥你竟然真的上當(dāng)了?!?p> “既然大哥配合,小弟自然也得演下去才成啊,要不然……”
“住口!”
上官慶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殺意,他執(zhí)劍指向田慶,冷冷地道:“賊子,今日,你必死無疑?!?p> ……
肉包子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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