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太祖金甲
“金毛獅王?”
多隆揉著耳朵眼,看著地上暈倒女子手中的火槍,臉上露出幾絲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沖鋒在前,不然肯定死翹翹了。
隨即他猥瑣一笑,小聲問道:“公公,這刺客也是鰲拜小老婆,不知該如何處置?”
陳沖仔細(xì)打量地上洋妞,這才想起這女人,好像確實(shí)是鰲拜老婆。
嗯,就是和鰲拜親娘跪一排,被韋小寶說成番邦間諜,帶回房好好審問的女人。
想到韋小寶雞不擇食的樣子,他忍不住心中惡寒,自己可沒有和人做同道中人的愛好。
回過神,陳沖突然問道:“多兄弟,這種情況一般怎么處理?”
多隆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這犯官妻女嘛,當(dāng)然是為奴為婢。不過這里面也分三六九等,質(zhì)量上乘的自然歸朝中大人接手;中間一點(diǎn)的,多半賣去做雞;最下等的,就按照大清律發(fā)往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p> “兄弟夠清楚?。 ?p> 陳沖伸出大拇指,促狹道:“看來多大人,沒少替那些犯官分憂吧?”
多隆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哪里、哪里,畢竟是同僚妻女,小人當(dāng)然要照拂一二、照拂一二——”
說到這里,他沖地上洋妞努努嘴:“公公,這洋馬......”
陳沖想了想龍兒、想了想太后、又看了看在地上擺弄火槍的建寧,心說寧吃好桃一口,不啃爛桃一筐,圣誕老人的盤,我還是不接了吧......
不對!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和韋小寶可不一樣,假太監(jiān)的身份根本就沒暴露?。?p> 這多隆是什么意思?
拿洋婆子來考驗我這個尚膳監(jiān)太監(jiān)?
莫非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陳沖心中一凜,隨即斷然拒絕:“多兄弟,這洋婆子,還是留給你和韋兄弟享用吧!咱們?nèi)艘黄鹫D殺奸賊,你我得了便宜,也不能忘了韋兄弟的好處?。 ?p> “好!公公在這種時候,還不忘帶挈韋兄弟,實(shí)在堪比羊左之交??!”
多隆眼睛一亮,大聲贊美道:“卑職對公公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像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在下和韋兄弟能和公公結(jié)識,還有幸和公公共誅鰲拜,實(shí)屬我們?nèi)迊淼母7郑袢罩?,我回去一定要記下來,讓小人后代子孫,都能瞻仰公公的德行。”
陳沖到底面嫩,聽到如此臭不要臉且赤裸的夸贊,實(shí)在無法保持平靜。
他老臉一紅,連忙制止了多隆。
萬萬沒想到?。?p> 自己大圓滿《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扛得住刀、防得住劍、擋得了火銃,就是罩不住連環(huán)彩虹屁!
“多總管,你先把洋婆子弄出去,然后帶些人進(jìn)來,里面說不定還有好東西?!?p> “嗻!”
多隆立即領(lǐng)命,喜滋滋的摟起洋女,快步往外走去。
看那一臉猥瑣淫蕩的笑容,多半是要和韋小寶做同道中人。
不過這也正常,連韋春花都能下得去嘴,還有什么他做不到?
只要狠得下心,鰲拜的老母估計也跑不掉。
密道沒了外人,建寧立即恢復(fù)本性,她將火槍揣入懷中,拉著陳沖可憐巴巴問道:“沖哥哥,你還能把東西變沒么?”
看著小公主忽閃忽閃的眼睛,陳沖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少女嘴角一翹,露出得意的笑容:“那還不快走?”
她薅住男人的衣袖,興奮的大叫:“走走走!咱們先把好東西挑了,一點(diǎn)兒也不給他們留!”
被少女拉著一陣瘋跑,陳沖心中忍不住吐槽。
都是腰纏千萬(括弧白銀)的人,這么著急干什么?
反正又不缺錢。
不過轉(zhuǎn)念之間,他又覺得自己思想有問題。
這些財物本來就是民脂民膏,留著它們在這兒,不是收歸清廷國庫,就是被人貪污,總之都是資敵。
這么一想,還不如自己拿走,即便自己用不完,送給天地會做軍資也不錯。
暗暗反省加自我批評一番,兩人便已穿過暗道,來到另一個大廳。
大廳布置的像個靈堂,四周高掛經(jīng)幡,正對入口處擺著一張桌案,上面放了一具雕像。
這雕像通體黑色,不像漆器,也不是木器,似乎是某種黑石所制,看著雕工就不一般。
陳沖既不了解釋家,對佛門也沒有絲毫好感,自然不清楚供的具體是什么偶像。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將佛像收了。
畢竟自己沒興趣,不代表沒有感興趣,說不定遇到喜歡的人呢?
那可得賣不少錢。
“沖哥,又有密室!”
剛收好雕像,就聽大廳一角傳來建寧的叫喊,陳沖轉(zhuǎn)頭一看,只見經(jīng)幡幔簾之后,又是兩道木門。
幾把扯掉了幔簾,他一掌將門轟開,露出了其中的房間。
建寧歡呼一聲,舉著火把就闖了進(jìn)去,不過片刻時間又怏怏而歸。
少女撇嘴道:“都是兵刃,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p> 陳沖抬眼一看,只見屋內(nèi)陳兵列甲,墻上掛著一張皮制地圖。
周遭兩排兵器架,插滿了刀槍劍戟、鞍具弓箭,除此以外什么也沒有。
陳沖一看是些兵刃,頓時沒了興趣。
他現(xiàn)在和人爭斗,一靠橫練外功莽過去,二靠化骨綿掌,對兵器倒沒什么需求。
再說這些兵刃也很一般,即便不是凡品,卻真不一定比得上殺豬刀。
退出兵器室,兩人再次闖入另一間屋子。
一進(jìn)屋子,兩人頓時愣住了——這房間,怎么這么???
站在這間密室門口,以陳沖的腿長,最多只需三五步,便能摸到墻壁。
不對勁啊!
大費(fèi)周章挖了地道,又費(fèi)心弄了個密室,就為了建個嬰兒房?
鰲拜有這么閑嗎?
建寧揉了揉眼,一臉納悶的看向身邊男人:“這么小個房間,沖哥你說鰲拜是不是有???”
陳沖微微一笑:“我聽說有種病,得了這種病的人,喜歡呆在幽閉、狹小、陰暗的地方。但你看鰲拜那德行,像是這種病人嗎?”
少女沉吟片刻,隨即搖頭:“我看不像。”
男人將建寧拉到身后:“你站外面,我進(jìn)去看看,或許有什么機(jī)關(guān)也說不準(zhǔn)。”
說罷便從隨身空間取出一桿長槍,將內(nèi)力灌注其中,以槍頭點(diǎn)地,慢慢往屋里走去。
叮?!帷?p> 屋子進(jìn)深最多三米許,也就比步卒槍長點(diǎn),他前兩下點(diǎn)在地上,第三下卻是點(diǎn)在墻面。
第三下聲音明顯不對,甚至有些軟綿綿的感覺。
“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建寧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問道:“是機(jī)關(guān)密道嗎?”
“不是?!?p> 陳沖搖搖頭,將火把湊到捅出的洞邊,臉上露出極其古怪的表情。
小公主見沒有危險,一下就躥了過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
話音未落,她也被眼前景象驚到。
火焰閃動,只見槍尖扎中的地方,竟然泛著一絲金茫。
陳沖恍然大悟,終于想通了密室入口屋子里煤炭、火爐的作用——鰲拜多半是將黃金熔煉,鑄成金磚在這屋里砌成了墻!
看這房間的大小,就知道這里的金磚絕對少不了!
“金子砌成的墻??!”
摸了摸冰冷的墻面,少女驚嘆道:“這得是多少錢!”
“看這樣子,只怕不比上面的少?!?p> 陳沖面色凝重,這些金磚并未在原劇情出現(xiàn),抄家時雖然發(fā)現(xiàn)了密室,但卻沒這些金磚的信息。
不過轉(zhuǎn)念之間,他也想通了過來——即便多隆發(fā)現(xiàn)了這些金磚,以他的狡猾程度,只怕也不敢下手。
畢竟鰲拜手握天下兵馬,暫時只是被擒拿下獄,他還有家族親友、師兄弟之類,只要一天沒被殺,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公公,公公!”
正思索間,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多隆的叫喊。
看著槍頭戳出的痕跡,陳沖心知這痕跡若讓人見了,金磚非得暴露不可。
念頭幾轉(zhuǎn),他取出了公主的蜜餞罐兒,挑了幾顆烏梅按進(jìn)坑洞中。
如此一來,只要不摸到梅子,遠(yuǎn)一點(diǎn)就看不出來了。
做完這一切,他立即拉著公主回到隔壁,開始假裝翻找兵器庫。
兩人之前并沒在意兵器庫,也就沒有仔細(xì)搜查,但現(xiàn)在一搜,還真找到不少好東西。
在一套華麗盔甲的內(nèi)襯中,建寧翻出了傳說中的金蠶寶甲,又在盔甲的靴子里,取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寒鐵匕首。
而陳沖則在地圖背面的書架上,尋到了正藍(lán)旗的《四十二章經(jīng)》。
兩人剛將寶甲、匕首和經(jīng)書收好,多隆就帶著人闖了進(jìn)來。
多隆一進(jìn)門,頓時露出驚愕之色。
他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一副鎧甲近前,用被割了牛子的男高音演唱者般尖細(xì)的聲音驚叫道:“太祖的金甲!怎么會在鰲拜手里?”
清太祖?
莫非是奴兒哈赤?
陳沖心中一動,故作嚴(yán)肅說道:“鰲拜私藏太祖皇帝金甲,只怕早有謀逆之心,就是不知還有多少黨羽。此物干系重大,須得將其面呈皇太后,不知道多總管能不能擔(dān)此重任?”
多隆面色變幻,隨即咬了咬牙保證道:“既然公公信得過卑職,在下一定不負(fù)所托?!?p> 見陳沖給自己打眼色,建寧忽然福至心靈,繃著小臉下令:“多隆,這件事不能聲張,我與小春子身份敏感,就交給你來辦。
你今夜回宮,不僅要部署好宮中防務(wù),更要協(xié)助母后,安排明日早朝事宜,你懂了嗎?”
都說到這個份上,多隆那里還不明白?
這是要將鰲拜黨羽一網(wǎng)打盡??!
他甩開馬蹄袖,跪伏在地長聲道:“嗻——”
癡狷狂人
求收藏、求支持、求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