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貞腳尖借力,不顧下方舒墨齊的呼喊,只一心想要追上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速度極快,行如鬼魅,顏貞便是拼盡全力也未能縮小分毫距離。
良久,許是黑衣人疲憊,速度終于緩了下來,漸漸停下。
顏貞見狀,一鼓作氣向前而去,于黑衣人三米左右的位置佇立。
她看著面前的身影,神色復(fù)雜,“你............”
“怎么?顏大小姐是來抓本座回去的?”
“不?!鳖佖憮u頭,握成拳的手微微用力,“我知道這些事不是你們做的,我...........”
“是本座做的如何,不是本座做的又如何?!焙谝氯宿D(zhuǎn)身,冷冽的眸子看著顏貞瞇了瞇,“你們不都已經(jīng)將這臟水潑在了我無痕宮頭上嗎。”
“不,你不是這樣的人!”顏貞脫口而出,“我相信你!”
黑衣人不在意一笑,“若顏大小姐追上來就是為了表達一番信任,那本座便先行一步了?!?p> 黑衣人作勢要走,顏貞忙喊,“她是我朋友,希望你不要傷害她?!?p>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云若卿。
“朋友?”黑衣人眸中波光一閃,邪魅勾唇,“放心,她是本座的女人,本座自然不會傷害她?!?p> 顏貞聞言,心頭莫名浮現(xiàn)一層失落,“她是王妃!”
黑衣人冷呵了聲,“不過虛名罷了,本座從不在意?!?p> ............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杜厲站在舒墨寒身側(cè),“主子,我們不是早就知道王妃與無痕沒有任何瓜葛嗎,為何您今日............”
“沒有瓜葛?”舒墨寒雙手負(fù)于身后,眸色加深,“怕是不盡然?!?p> “主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來?”杜厲疑惑。
云若卿與無痕之間的關(guān)系影衛(wèi)一早便查過,若是真有什么關(guān)系的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他們錯過了什么重要信息?
“是因為今天那個無痕的人!”
杜厲自覺猜到了什么,而舒墨寒卻緘口不言,只低聲吩咐道:“你且先下去,吩咐跟著她的影衛(wèi)都盯緊一些,以后她出府,凡是接觸過的人,做過的事,不論大小都需逐一向本王匯報?!?p> “是!”杜厲抱拳退下。
舒墨寒久立于窗前,清涼的月色為其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涼風(fēng)吹動發(fā)絲露出冷冽的面龐,狹長的鳳眸似琉璃般在夜色下讓人捉摸不透。
在此之前,他也以為云若卿與無痕并無關(guān)系。
可今日在他與黑衣人打斗之時,黑衣人明明有幾次只要稍稍利用云若卿一下,便能成功擋住他的攻勢化險為夷。
然而黑衣人卻偏偏沒有這樣做,還硬是一一接下了他的招式。
倒是將她護得極好。
‘咚咚?!?p> 敲門聲打斷了舒墨寒的思緒。
“主子,年嬤嬤來了?!笔嵌艆柕穆曇簟?p> “老奴參見王爺?!蹦陭邒吒I?,對著緊閉的房門道:“夜已深,王妃娘娘今日想必也受到了驚嚇,請王爺移步西苑就寢?!?p> 舒墨寒推門而出,涼颼颼的瞥了眼低頭福身的年嬤嬤,“勞嬤嬤費心了?!?p> 雖是客氣的話,但年嬤嬤好歹也是宮中的老人,是人精,又怎會聽不出舒墨寒話中的多管閑事之音。
她將頭俯得更低了些,“淑妃娘娘的吩咐,老奴自當(dāng)盡心竭力?!?p> 舒墨寒冷笑了聲,不予理會,邁步朝西苑而去。
云若卿回到西苑便拿出塊兒漆黑的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個遍,指尖摩挲著掌心的冰涼,眸底沉思。
難道今天的黑衣人就是為了它而來?
“奴婢參見王爺?!?p> 門外傳來半夏請安的聲音,云若卿不再多想,胡亂將令牌從梳妝盒的縫隙之中塞進去。
舒墨寒本就懷疑她與無痕有勾結(jié),要是再被他看到這令牌,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伴隨著‘吱’的一道開門聲,云若卿撇了下細(xì)發(fā),蓮步挪移至中央,“臣妾參見王爺?!?p> 舒墨寒‘嗯?!寺暎镒?,“難得今日如此有禮,王妃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p> 云若卿嘴角微抽,不毒舌會死是吧!
她起身,柔弱一笑,“王爺說笑了,妾身可最是謹(jǐn)記禮法的。”
舒墨寒在床邊坐下,看著云若卿,眸中藏笑。
一副我就靜靜看著你演的樣子,氣得云若卿直咬牙。
“王爺,今日妾身的嫌疑可算是洗清了?”
“什么?”舒墨寒故作不解。
裝!你繼續(xù)裝!
云若卿強忍著想要揍人的沖動,“敢問王爺可知今兒下午劫持臣妾的是何人?”
“本王不知?!?p> 輕飄飄幾個字,差點讓云若卿沒忍得住,指關(guān)節(jié)咯咯作響。
她氣笑,也不再跟舒墨寒拐彎抹角的裝什么淑女。
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就在他邊上坐了下來,“我都聽見了,王爺再這么裝下去的話可就沒什么意思了?!?p> “噢?”舒墨寒挑眉,示意她繼續(xù)。
“下午回府時你和杜厲在馬車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那個劫持我的人是無痕的?!?p> 真是的,非要她說得這么直白,難道還怕她詐他話不成。
“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云若卿雙眸登大,看著舒墨寒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十分泄氣,決定跟他好好分析一番。
“當(dāng)初王爺在成衣鋪外就因為我一身男裝出現(xiàn)在那里而懷疑我與無痕勾結(jié)是吧?”
“沒錯?!笔婺c頭,還符合了句,“當(dāng)然,也不是這一個原因,還有你身邊的白芷和半夏出府得太過巧合,所以............”
“這個我們先不談?!痹迫羟浯驍嗨脑挘芍约旱乃季w緩緩分析道:“剛開始你懷疑我與無痕勾結(jié),那現(xiàn)在呢?今天下午劫持我的人是無痕的,我要真是他們的人,那他們護著我還來不及,怎會前來劫持,所以,我與無痕勾結(jié)之事是不是就此了結(jié)了?”
云若卿葡萄般大小的水眸緊緊盯著舒墨寒,眸中寫滿了認(rèn)真。
她以為自己說了這么一大堆,對方總該有點表示吧!
誰料,舒墨寒卻理也不理她,雙腳一蹬,褪下鞋襪,人便躺在了床鋪上。
半響才悠悠來了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