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另有貓膩
那師爺見到馬忠昆制止了他的舉動,不由得有些疑惑。
“太爺,怎么了?”
師爺?shù)吐晢柕馈?p> 馬忠昆抬手示意他閉嘴。
“呵呵,這位小兄弟可否道出名諱,好讓馬某人略盡地主之誼啊?!?p> 馬忠昆拱手笑道。
孔陽心中暗道,做官之人果然都不是太過白癡。
孔陽平淡的開口道:
“沒什么特殊的身份,就是一個過路之人而已,縣令大人不必如此前倨后恭,令得在下有些不適應,這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p> 馬忠昆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心中更是有些篤定面前的青年定然有些身份。
“呵呵,小哥倒是說笑了。
剛剛是我的下屬官僚不太懂事,不過他們平時不這樣的,煩乞小哥多多擔待,見諒見諒?!?p> 馬忠昆有些賠笑意味兒地說道。
孔陽只是心中冷笑,面上的表情也是緩了緩。
畢竟他雖然不懼此人,但也沒必要因此招惹他,況且如今正事還沒辦。
“太爺,這小子……”
一旁的師爺有些看不過去了,想要說什么。
“閉嘴!”
馬忠昆厲聲喝道,這師爺諂媚慣了,連面前之人是什么人都沒有去分析,引得馬忠昆對其不滿。
那師爺先被孔陽羞辱,現(xiàn)在又遭到馬忠昆的喝斥,頓時面色頗為難看,但還是低著頭推到了一旁。
這師爺?shù)皖^的瞬間眼睛深處閃過一抹怨恨之色。
孔陽知道是時候亮出身份了,于是走到馬忠昆近前,將他招呼到一邊,背對著眾人,將除魔衛(wèi)的身份證明拿了出來。
“除魔衛(wèi)?。俊?p> 馬忠昆見此低聲驚呼。
“原來小哥是一名除魔衛(wèi),真是失敬了?!?p> 孔陽對此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如今事態(tài)緊急,他沒時間在這客套之詞上多下功夫。
當即孔陽便是附耳對著馬忠昆說了些什么。
“此事當真?”
馬忠昆低聲說道,語氣顯得很驚訝與難以置信。
“縣令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話,我現(xiàn)在就走。”
說著,孔陽就欲轉(zhuǎn)身離去。
馬忠昆趕緊拉住孔陽的衣袖,而后向后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咬了咬牙,像是艱難的作出了什么決定一般,道:
“我信!”
孔陽見此才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董來財!”
馬忠昆大聲喊道。
董來財就是那位苦水縣師爺?shù)拿帧?p> 董來財本來在一旁生悶氣,聽到縣太爺喊他,趕緊小跑過來。
“太爺,您有什么吩咐?是不是現(xiàn)在把這小子抓起來?”
董來財看著孔陽惡狠狠的道。
孔陽看著董來財,眼神也是漸漸冰冷。
馬忠昆在董來財?shù)哪X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大怒道:
“抓你個頭!真是蛇鼠心腸,難成大器!”
而后也不顧董來財吃痛的樣子,附耳對他吩咐了幾句什么。
“太爺,這能信嗎?我看這小子就是在妖言惑眾,您……”
董來財不長記性,繼續(xù)在馬忠昆面前詆毀孔陽。
馬忠昆現(xiàn)在終于知道這董來財是心腸多么窄小的小人了,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此刻也是爆了粗口。
“媽的,本縣現(xiàn)在是在對你下命令!再敢多說一句廢話,老子當場斬了你!”
董來財聞言也顧不得捂住剛剛被敲打過得腦袋了,趕緊大驚失色的躬身稱是。
“還不趕快滾!”
馬忠昆大吼道。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
董來財撿起躬身時掉下來的烏紗帽,而后帶著兩個人小跑著離去。
孔陽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之色,道:
“知縣大人手下可真是一群威勢洶洶的強官啊,竟然不由分說,動輒就要將人抓到衙門動用刑罰。”
馬忠昆面上有些尷尬和賠笑的說道:
“小哥別介意,今天的事確實是董來財他的不對,回去以后我定然是嚴加處罰,小哥以為如何?”
孔陽知道馬忠昆也就這么一說,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因為之前董來財幫他出頭說話的事褒獎他。
因此孔陽便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馬忠昆見此事揭過去,趕緊問道:
“還不知道小哥的名諱?!?p> “孔陽。”
孔陽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原來是孔陽兄弟,當真是年少有為啊。不知孔陽兄弟來自哪里?又怎么來到了我苦水縣境內(nèi)?”
馬忠昆似有所指的問道。
孔陽兩世為人,豈會不知他那點小心思,當即便是打斷他的話,道:
“好了,縣令大人,莫不是要查我的老底,好秋后算賬不成?!?p> 馬忠昆聞言大驚失色,連忙答道:
“不敢不敢,孔陽兄弟實在是誤會了,在下就是單純的問一下??钻栃值懿辉敢庹f就算了,當我沒問?!?p> 跟除魔衛(wèi)那群人對上,那是他馬忠昆絕對不愿意的事情,冒天下之大不韙不說,他也沒那個實力啊。
孔陽自然是將馬忠昆的表現(xiàn)都看在了眼里,心頭泛起一抹冷笑。
“縣令大人,我想看一看案發(fā)現(xiàn)場,應該可以吧。”
孔陽問道。
馬忠昆從方才的失態(tài)中回過神來,道:
“當然,當然沒問題。不過,讓本官陪同孔陽兄弟一起可好,也可隨時為孔陽兄弟解答一些小問題?!?p> 孔陽輕輕點了點頭。
孔陽和馬忠昆一起走進正堂之中。
正堂處門口出有著一個竹籃子,里面的一些做衣服的布料針線什么的已然是散落了一地。
看起來,這應該就是閆婆娘回到家中時大驚之下才掉落在地上的。
正堂之中,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此刻脖頸上有一根白綾,尸體懸在房梁之上,腳下還有一個側(cè)翻的凳子。
“嗯?”
孔陽走進正堂,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此處的蹊蹺之處。
那側(cè)翻的凳子就是目測立起來以后,那男子站在其上也夠不到懸在房梁上的白綾,又何來的自縊一說呢?
可笑身為一縣之尊的馬忠昆,地方父母官,竟然絲毫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足以判斷其在治理地方上究竟有多無能了。
孔陽走了過去,抬頭望著那已經(jīng)死去的男子的尸體。
男子的臉色極為的蒼白,像是被人生前抽干了精氣神一般,有些可怖的嚇人。
孔陽見此,眉頭微蹙,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孔陽兄弟,不知可從這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同尋常的事么?”
馬忠昆笑著問道。
孔陽沒有看他,而是掃視屋中,反問道:
“難道縣令大人第二次進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案發(fā)現(xiàn)場之中隱藏的玄機?”
馬忠昆頓時笑容一滯,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厲芒,道:
“孔陽兄弟說笑了,就不要再賣關子了。”
孔陽無奈,只得走過去將側(cè)翻的凳子立起來,沒有說話。
馬忠昆見到孔陽的舉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見孔陽不說話,詢問道:
“孔陽兄弟,你這是?”
孔陽此刻這么想手扶額頭,說一句,你是白癡么?
同時他也知道了,現(xiàn)如今的神朝之中都是什么樣的官員,要么是貪污腐敗,要么是庸碌無能,亦或是二者兼有。
馬忠昆就是二者兼有的那種。
孔陽頗為無語地說道:
“難道縣令大人沒有發(fā)現(xiàn),如果將凳子移到這具尸身的腳下,是不可能夠到懸在房梁上的白綾的嗎?”
馬忠昆聞言,思索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原來如此,孔陽兄弟當真是斷案奇才。這么說,這趙根生并非自縊,而是另有蹊蹺?”
孔陽對于這等無知的奉承之言,聽都懶得聽,只是最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