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樓梯怎么回的家。
不可否認(rèn)的是,司徒爾旖的那個動作對她殺傷力極大。
她還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
但她的心,好像不自主地跳動得有些快。
進(jìn)門的時候,慕容媽媽急忙問她覺得沈濤怎么樣,她說是個好人,不過不合適就回自己的臥室了。
沒開燈,脫掉羽絨服躺在床上,四周安靜的可怕,她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
慕容媽媽沒有追進(jìn)來再問她,慕容瑾此覺得腦子有點亂,她甚至有點弄不清自己的心。
她很確定,自己已經(jīng)有三年多沒想起過司徒爾旖了。也很確定,雖然她不喜歡相親,但她自己也覺得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遇見不錯的話,她也可以試著接受并安定下來。
但是,為什么一遇見司徒爾旖,她就像回到了十六歲的慕容瑾此,總是這么不知所措。
明明只是一個摸頭的小動作,她卻覺得曖昧至極。想著當(dāng)初宋擎抱她,她也沒這么慌亂。
“快上去吧?!?p> 聽到這句話時,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短了路。于是也沒看對方,說了一句“那再見”,然后就開門往樓上跑。
跑了幾個階梯,她又跑了回來,推開門,司徒爾旖還站在那里。見她回來,顯然也愣了一下,“怎么了?”
“司徒同學(xué),我討厭別人摸我的頭。而且,我們不熟。”
他們的確不熟。
同學(xué)幾個月,說過的話甚至不超過百句。后來分了文理科,不在一個班級的兩個人便沒有了什么交集。
高中畢業(yè)后,慕容瑾此跑去C大念書,更是五年未見。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慕容瑾此一跳,拿起來一看,是江夏。
“喂——”
“你怎么了?聲音要死不活的。”江夏一下子就聽出她聲音的異樣。
“沒事啊,你打電話干嘛?”
“沒事不能找你啊!哼,聽阿姨說你今天去相親了,你都不告訴我?!苯奈桶?。
“才到家,還沒來得及?!?p> “怎么樣?”
“人挺好,但跟我不合適。”
“我就知道。對了,阿姨也出院了,你來面試不?我們樓下那家公司最近正在招廣告策劃?!?p> “好呀?!?p> “那你明天就帶著簡歷來。我已經(jīng)跟他們?nèi)肆Υ蜻^招呼了,上午十點你直接到光科大廈20層找沈佳詩?!?p> “小夏,你真好?!?p> “好什么?!面試成功之后你要請我吃飯的知道不,最少半個月?!?p> 慕容瑾此笑笑,“好,那我住你家?!?p> “得不償失,那你明天別來了?!?p> 慕容瑾此笑笑,又想起司徒爾旖,“小夏,我今天……”
“嗯?你今天怎么了?”江夏在那邊皺了皺眉。
“沒事。”慕容瑾此搖搖頭,“明天我去找你再說吧?!?p> “好,明天來我家再聊。有啥問題跟姐說,姐給你好好分析分析?!苯呐呐男馗?,又意識到慕容瑾此看不到,“我現(xiàn)在拍著我這36D大胸呢啊?!?p> “真是受不了你。早點睡吧?!?p> “你也是?!?p> 掛了電話,慕容瑾此找出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又跑到客廳和慕容爸爸、慕容媽媽說了一下沈濤的大概情況,以及自己的想法,慕容媽媽同意等她工作穩(wěn)定后再說男朋友的事情。
回到臥室,沈濤給她發(fā)來微信,告知他已安全到家。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給沈濤發(fā)了過去,并祝愿他能下次相親能遇見合適的人。
沈濤拿起手機(jī),皺了皺眉,如果說當(dāng)朋友還算有點希望,可以繼續(xù)見面的話,那這個祝愿便是將兩個人徹底隔開了。
腦海中突然冒出司徒爾旖來,難道他和慕容瑾此有什么關(guān)系么?可是據(jù)他所知,司徒爾旖高中和大學(xué)的女朋友都不是慕容瑾此,而且他也都認(rèn)識。
是他想多了嗎……
慕容瑾此的面試很成功,因為有過相關(guān)經(jīng)驗,且之前工作表現(xiàn)不錯,所以初試過后直接給她安排了復(fù)試,然后人力就通知她下周一可以帶著資料來辦理入職。
不得不說,她的工作運一向不錯。
“小夏,我面試通過了?!?p> “我靠,這么有效率,恭喜你啦?!苯娜滩蛔◇@呼,“你先去對面商場轉(zhuǎn)一下,再找個餐廳等我,我一個小時后去找你?!?p> “好。”
掛了電話,慕容瑾此又給慕容媽媽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下工作的事情,然后往對面商場走。
過天橋的時候有一個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竟然是沈濤。
“嗨,這么巧!”
“是啊,你在這兒工作嗎?”慕容瑾此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里,指了指周邊,這里是A市的CBD,附近辦公大樓很多。
“沒有,我來這里辦事。我以為你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沈濤笑笑,“你在這里……?”
“哦,我來面試?!蹦饺蓁朔磻?yīng)過來沈濤和小莫姐的老公在一個單位工作,是政府機(jī)構(gòu),低下頭,懊惱自己問了這么個蠢問題。
沈濤指了指公文包,“我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那我就先走啦?!?p> “哦,好,拜拜?!?p> 慕容瑾此在商場逛了大概有四十分鐘,買了兩件同款不同色的毛衣,又買了兩條圍巾,才去餐廳等位。
剛到座位上,江夏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要再過半個小時才能過來。慕容瑾此想想排隊的人,又摸了摸肚子,決定不等江夏自己先點菜吃著。
點完菜,又刷了會兒微博。慕容瑾此覺得脖子有點酸,于是抬頭,結(jié)果看見司徒爾旖正坐在她斜前方的餐桌上看著她,他的旁邊還有幾位男生,應(yīng)該是他的同事。
他們什么時候這么有緣了?竟然連著兩天看見他。
慕容瑾此正想著要不要打個招呼,就見司徒爾旖跟旁邊的人耳語了幾句,拿著大衣起身朝她走來。
他穿的是一身黑色條紋西服,比昨晚看起來要職業(yè)一些,也成熟一些,手上拿的是長款黑色大衣和她的那條灰色圍巾。
他在她對面坐下,慕容瑾此分明看見鄰座的幾位女生一直盯著他看,而剛剛和他一桌的幾位男生也在回頭打量著她。
“司徒同學(xué)在這附近上班嗎?”
司徒爾旖點點頭,拿起對面的杯子喝了口水,“嗯,華夏大廈?!?p> “哦?!蹦饺蓁艘埠攘丝谒⒅雷狱c了點頭。
“你不好奇我做什么的嗎?”
“呃…做什么的?”
“證券?!?p> “哦,那應(yīng)該掙得還蠻多的?!?p> 司徒爾旖笑笑,身體前傾,突然離她近了許多,慕容瑾此嚇得往后靠了靠,就聽見司徒爾旖說,“養(yǎng)自己綽綽有余,不過養(yǎng)你應(yīng)該還不夠?!?p> “???”
慕容瑾此被他這曖昧的語氣驚得抖了下手,杯子就倒在了桌子上,且杯口沖她,水一瞬間就全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她低呼了一聲,急忙站起來,拿過紙巾擦裙子,不過已于事無補(bǔ)。
司徒爾旖也站了起來,走過來,拿紙巾將桌子上的水擦干后,又看向她的裙子,皺起了眉頭。
江夏忙完公司的事,剛到餐廳,就看到慕容瑾此和一個男人面對面站在桌子旁,
“小瑾,怎么了?”
“沒事,就……水灑在了裙子上?!蹦饺蓁藳_江夏笑笑,又抬頭看看司徒爾旖,他正在皺著眉頭看她的裙子。
江夏這才抬頭看清慕容瑾此對面的男人是誰,竟然是司徒爾旖,她看看手足無措的慕容瑾此,繞過司徒爾旖,將慕容瑾此的大衣和包拿在手上,“走,咱倆先去商場買一身衣服換上,回來再吃飯?!?p> 慕容瑾此接過大衣,點點頭,余光瞥到附近幾桌都在抬頭看他們,覺得有點窘迫。
再一抬頭,服務(wù)員正端著菜看著她倆。
司徒爾旖也走過來,示意服務(wù)員將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攬過慕容瑾此的肩膀?qū)恼f,“我?guī)グ桑阍谶@兒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回來?!?p> 說完,也沒等江夏應(yīng)聲,就帶著慕容瑾此往外走。
慕容瑾此覺得這姿勢有點親密,往外掙扎了一下,司徒爾旖斜看了她一眼,把手放開去抓她的手腕。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慕容瑾此為了不讓自己摔倒,只能快步跟著。
江夏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也沒去追,將慕容瑾此的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后拿起筷子,她忙到快十二點半,簡直是要餓死了。
出了餐廳,到電梯前,倆人腳步才停下來,慕容瑾此急忙將手縮回,又覺得倆人站得太近,悄悄往右邊挪了一小步。
司徒爾旖自然沒放過她的小動作,也往右挪了一步,“剛才我開個玩笑而已,昨晚你的那條圍巾三萬多,我一個月工資才不到三萬。”
意識到他在解釋剛才的話,慕容瑾此低頭看看鞋尖,“我就那一條比較貴,而且是特殊節(jié)日閨蜜送我的。以后你還是別開玩笑了,剛剛那樣子感覺有點奇怪,而且我們……”
“我們不熟?”
“是不太熟?!蹦饺蓁肃洁斓?。
說完這句,倆人一路無言,下了電梯,慕容瑾此直奔女裝區(qū),隨便拿了條連衣裙就去了試衣間。
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沒帶錢包。
“我已經(jīng)付過款了。”見她出來,司徒爾旖伸手將她手里換下的衣服放進(jìn)帶子里,又將手從正面繞到了她的脖子后面。
慕容瑾此一驚,剛要掙扎,他就用手扶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說,“標(biāo)簽沒摘。”
慕容瑾此扭頭看了看他手中的小剪子,沒敢再動,感覺有手指在她脖子上碰了一下,司徒爾旖就轉(zhuǎn)身走到柜臺,將手中的小剪子遞了過去,“謝謝。”
她摸了摸脖子,司徒爾旖已經(jīng)回到了她的身邊,將右手伸向她,“手機(jī)給我。”“嗯?”
“不知道我的手機(jī)號,你怎么還我錢?!?p> “我包里有……”
司徒爾旖看了看手機(jī),“我要回公司了。”
“哦?!蹦饺蓁藢⑹謾C(jī)從大衣里掏出來,遞給他。
司徒爾旖飛快地輸入了幾個數(shù)字,他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然后將手機(jī)還給慕容瑾此,他又搖了搖自己的手機(jī),“盡快還我,我比較缺錢?!?p> “哦,好。”慕容瑾此接過手機(jī),“那拜拜?!?p> 司徒爾旖見她幾乎是逃跑的背影,有些無奈,他們不熟嗎?
是不熟。
但他有那么可怕么?
他懊悔地揉了揉頭發(fā),剛剛確實太生硬太曖昧了吧,是不是像個變態(tài)啊。
嘆了口氣,他將她的號碼存起來。又給同事發(fā)了個微信,說他先回公司了。
按下電梯下行鍵,他摸摸肚子,其實他還沒開始吃。
方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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