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言簡意賅,走到戰(zhàn)圈以里。
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武澤跑到臺子旁,順手一扔,那金圈環(huán)扣之間散開,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蛇,延展著身子。
下一秒,光滑的一面攥在少年手里。
白檸西并不想這條金鞭被人覬覦,可如今兵已在頸,身不由己,她怎能任人宰割。
“你可知獸窮則嚙。”白檸西淺笑森寒。
“我知道你窮途末路了?!兵P翎手中靈力乍現(xiàn),乃是火風屬性御靈一層。
陳銘雙手結(jié)印,幻化出兩把五尺尖刀,握在手中。
白檸西一手放在金色長劍上,支撐著大半的身體重量,一手緊握金鞭。
手臂處灼傷一片,無論對誰都是極大的折磨,極力克制下,那手依舊有輕微的抖動。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雙方差距明顯,卻又感覺勢均力敵。
武澤眼眶有些酸:“可別有事啊,白公子?!?p> 錚!
雙刀直奔那支撐的重心,毫不留情。
“該死!”白檸西感覺整個人往一側(cè)偏了過去,隨后就是步步緊逼的火光利箭,被風屬性加快了不止一倍。
受傷讓白檸西動作慢了不少,在地上滾了五圈,才勉強躲過一波攻擊。
剛半跪在地,身后一陣殺氣襲來,完全不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
往旁邊一閃,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手中鞭子盡全力甩了過去,纏上了鳳翎的腿,輕輕一帶,正準備發(fā)動攻勢的鳳翎未曾預(yù)料,順著力道向后摔了下去。
白檸西干干的笑了兩聲:“小心爺弄死你?!?p> “你個廢物!快放開我。”
鳳翎躺在地上,感覺到手上的靈力漸漸消失,大驚失色:“我靈力呢?白檸西!沒想到你居然練邪術(shù)!這絕對是邪術(shù)!”
鳳翎一番話,讓下首不少人面露疑色,面面相覷。
腳腕一痛,鳳翎突感不太對勁,在看金鏈,幡然醒悟:“陳兄,小心他手上的鞭子!”
白檸西還想說什么,空中刀光一閃,沒給她機會,旋身站起,長鏈拖著鳳翎的身子在場上滑動。
然而陳銘的招數(shù)變化莫測,避無可避,無奈被逼到角落,直面碰上。
雙刀和金鏈在空氣中仿佛擦出了火花。
白檸西雙手打顫,已是不敵,那利刃反著白光距離越來越近。
“我是掀你家房子還是挖你家祖墳了,咱們有仇嗎?”
陳銘面色不變:“沒有?!?p> “你是死人嗎?我都傷成這樣,你還下得去手?”這句話仿佛牙縫中擠出來的,如今那利刃已不到一拳遠,身后則是幾丈高墻。
“不傷人?!?p> 這句話說出來云淡風輕,就仿佛在說:沒關(guān)系的,就是碰一下,不疼,不會死人。
“……”白檸西咬牙將武器推開一段距離,但她知道是這人故意讓她如此的。
“棺材板,你今天……今天敢動我,小心你房子炸了!祖墳冒青煙!”
“沒房子,沒祖墳”
“?????”
口中突然溢上來一股血腥味,隨后氣血上涌,翻出一股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陳銘眼眸震動,手中力道立刻松了下來:“你……你要死了。”
白檸西看著眼前不像裝出來的傻,淡漠的冷笑一聲。
手臂仿佛沒了知覺,每一根神經(jīng),都被肌肉的酸麻撐滿,金鏈掉在地上。
沒了針對的力量,渾身卸了力,身體順著慣性前傾。
陳銘緊張的流下了冷汗,臺下的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讓我靠會?!卑讬幬鲗⑹值衷陉愩懠绨蛱?,清澈的嗓音滿是疲憊,喘著粗氣。
怕是再來一下就真重傷了。
“對……對……對不起?!?p> 陳銘手足無措,只好筆直站著讓少年靠著,雙手凌亂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還未到三秒,周圍氣場突變,狂風大作。
一股力道硬生生從兩人中間將空氣撕裂開來。
陣法四分五裂,幾尺高臺被一股力道扯的七零八落,碾成金粉,順著風在空氣浮浮沉沉將中間包圍。
鐵風:“怎么起風了?”
太子拿出法器,支起一道屏障:“這風極怪,可能是人為,大家小心點?!?p> 秦婉淑默不作聲的走到鳳離身邊:“還有人敢在國師府放肆?”
鳳離皺了眉頭,揮手出了一道黃色靈力,那靈力竟直接被吸了進去,化作虛無。
武澤抱著鳳離胳膊,喊著白公子,卻沒半分回應(yīng)。
“這可怎么辦?”
“那女人還在里面,不會不管的?!兵P離嚴肅的說著,很顯然對這個解釋他自己都不信。
“那…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女人做的?”秦婉淑在旁邊插了一句。
話音剛落,風漸漸停了。
他們正對著的高臺恢復一片平地。
“國師???”
不知是誰說出了聲,眾人才將視線從地上三人身上轉(zhuǎn)向不遠處那抹黑色身影。
原本囂張冷漠的女人正半跪著,背對著他們。
“滾?!?p> 女人嘴角一抹血跡,輕輕道了聲“是”,抬手擦血,轉(zhuǎn)身離開了校場。
這威壓震懾把下面人嚇得不輕,還是太子反應(yīng)過來,望著一片狼藉和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三人,抿了抿唇:“國師大人,可否……”
“白檸西留下?!?p> 還未說完,話語已被打斷。
這一句讓不少人疑惑又驚訝。
但那人的心思誰能猜的透呢。
鳳離捏緊拳頭:“國師,白公子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需要趕快醫(yī)治。”
武澤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說道:“國師這是要為白公子醫(yī)治,你就別管了?!?p> “你怎么知道?”
“走吧走吧?!蔽錆衫?,將人帶離了校場。
至此,寬敞的校場只剩兩人。
顧墨君冷著面龐,幾步來到少年身邊,望著傷痕累累的白檸西,幽深的墨瞳里蘊含著更大的風暴,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在懷中。
早來一步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難言的暴躁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觸發(fā),向來冰寒的臉更加冷寂。
風朔到的時候,只覺得這氛圍自己的命都快沒了。
“那個孽畜呢?”
磁性的嗓音帶著怒意,音調(diào)并無增大還是讓風朔顫抖不止。
“南靈…南靈自行領(lǐng)罪去了。”
“領(lǐng)罪?”
風朔又是一抖,看著紅色的方塊落在面前,大驚失色:“您…您要處置南靈?”
紅色的方塊下方墊著一個金色的底座,上面刻著一個展翅的大鳥和一個枷鎖。
“還需我多說?”
風朔拿下紅塊,領(lǐng)命,不敢多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