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了之后,就去誅妖臺,很快,她就能回去了。
泡在池子里,就跟泡溫泉一樣,舒適極了。
胡九享受的靠在水池邊,感受著傷口們在慢慢地愈合。
*
天機宮里,無憂正在整理一些冊子。
一個紫衣少年走了進來。
簡隱今日將黑發(fā)束成一把,扎得高高的,顯得英氣十足,神秘的紫色倒叫他穿出幾分陽光氣息。
見到來人,無憂放下了手里的書冊,面無表情道:“殿下怎么來了?!?p> 簡隱雙手背在后面,往前走去:“上生星君倒是悠閑?!?p> “我可不閑,殿下有話直言便是?!?p> “我聽聞元一神尊去了魔界,便再也沒有回來。”
無憂神色凝住,這件事他還沒有放出傳言,簡隱是怎么知道的,難道······
他看著簡隱道:“我確是奉玉帝的旨意行事?!?p> 簡隱神色微沉,此事是父親授意的,他心下了然,便不再追究。
“我今日來是為另一件事?!?p> “何事?”
“貓兒的眼睛?!?p> 聞言無憂皺了一下眉頭,他清楚他說的貓兒是誰,簡隱去鎖妖塔看九兒了,并且他知道了自己包庇了九兒貓妖的身份。
無憂提了口氣,開口道:“殿下這是何意?”
簡隱看著他神情漸冷,道:“我既主動來找你,自然是...什么都已經知道了?!?p> “殿下想要挾我?”
“非也?!彼麚u了搖頭,“我只想知道,她的眼睛怎么了?!?p> 如今九兒身份暴露,道根毀壞,修為散盡,以她的事跡在鎖妖塔中恐怕要受些折磨。
簡隱來找他問她眼睛的事,或許是念在曾經的同門情誼,不愿看到九兒過于凄慘,在她死前賞她一絲光明。
要成大事,必有犧牲,若非必要,他也不會讓九兒做那個流血的人。
思及此,無憂開口道:“她現在的眼睛是石頭做的?!?p> “那她原本的眼睛呢?”他問。
無憂臉色微變,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涼了幾分:“娘胎里帶的毛病?!?p> 簡隱不再說話,陷入沉思。
“我用斜晶石為她做了一對眼睛,但需仙法支撐,才能使用。”
無憂的話將簡隱的思緒扯回。
“斜晶石?”他危險地瞇了瞇眼睛道:“那東西可不好得?!?p> 無憂勾唇笑了笑:“十殿閻君那里自有辦法?!?p> 簡隱垂下眼眸,臉色晦暗不明。
“只需輸些靈力,便可視?!睙o憂道。
九兒失了修為,就再也沒有靈力可以支撐自己的石頭眼睛。
“如此,謝過上生星君。”簡隱微微頷首,然后向門口走去。
“何時行刑?”
才踏出門外一步,背后就傳來無憂淡淡的聲音,他步子一頓,微微偏頭,最終卻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以辟邪刃為法器,誅妖除魔成了他的職責。
*
‘嘩啦!’
碧瑤領著九兒出了圣水池。
“慢點九姑娘,小心臺階。”
“好的。”
“有簾子,姑娘小心。”
“嗯。”
“小心平地。”
“······”
“好?!?p> 碧瑤幫她穿好了衣服,領著她去了別處。
走了一段路程還沒有停下來。
“碧瑤仙子,我們去哪啊?”胡九有些不安地問。
“殿下說過,姑娘傷好了就帶姑娘去暖光閣,那里呆著舒服?!?p> 暖光閣?
不是誅妖臺。
“簡隱去哪了?”她問。
“小仙不知,殿下只交代了我要做什么?!?p> 嗯……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小仙沒資格過問?!?p> 好吧......
碧瑤領著胡九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暖光閣暖光閣,莫非屋如其名?
可惜了,她只能感受卻見不到。
她坐在一個柔軟的地方,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有些滑涼。
碧瑤正要放開胡九,卻被她一把抓住。
“別走!”聲音有些急切。
似乎感受到碧瑤的驚疑,她解釋道:“我不想一個人。”
她才瞎不久,待在劇本外的陌生場景著實有些害怕。
一只纖細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碧瑤的聲音柔軟:“放心九姑娘,我就在你旁邊,哪也不去。”
胡九仍然不松手,語氣倒沒剛才那么緊張:“那······那你牽著我的手。”
碧瑤彎了彎眉眼,道:“好?!?p> 就這樣屋子里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兩人手牽著手,氣氛有些奇妙。
“碧瑤,你多大了?”胡九開口打破了寧靜。
“三百多歲,比起殿下和九姑娘,小仙還小。”
“······”
嗯,挺小的,才三百歲罷了······
“簡隱多大了?”該不會和元一一樣活了上萬年了吧。
“殿下······快要兩千歲了,正年輕呢!”
“你們的算法還挺奇特的······”
真是沒想到,那么一個大男孩模樣的人,都兩千歲了。
“碧瑤,為何你說你是簡隱專門找來照料我的?”
“因為我本就是殿下專程帶到靈虛殿的啊。嗯······就是前不久的事?!?p> “前不久才被帶過來的?”
“嗯,我本是在王母娘娘那里幫忙照看瑤池的小仙,前些日子殿下拜別了師門,去洞天宮小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帶了我回來?!?p> “這樣啊?!焙劈c了點頭。
“九姑娘,你的事我都聽殿下說了······”
胡九變了臉色,問:“他都說什么了?”
“你不要多想,那些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好啦!”
什么事情,他說了啥?
她正要問,握住她的小手卻松開了,胡九下意識往前抓去,卻連碧瑤的衣角都沒碰到。
“碧瑤······”她輕呼了一聲。
“殿下。”碧瑤微微頷首,沖門口立著的人影行了一禮。
胡九一怔,簡隱回來了。
她收回了手,放在腿上,乖巧地坐著。
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坐在了她的左側,然后一只溫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右肩,貼著他的胸膛,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在鼻尖蔓延。
她皺了下眉,坐端了些,微微向左側了側身體,仰起了頭。
“你看看我的傷都好了嗎?”
半響沉默后,聽見他輕聲道:“好了?!?p> “你確定啊?!?p> “嗯?!?p>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去哪?”他生硬地問。
裝傻?
“誅妖臺啊?!?
企鵝貍
不給我紅豆你還想干嘛,想氣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