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珈因記著微博上看到的事,賭著氣沒回別墅。
她也不知道自己生的哪門子的氣。
姥姥的床很大。
蔣珈因和姥姥躺在床上,就像小時候一樣。
蔣珈因握著姥姥的手,不知怎么,竟然哭了出來。
姥姥輕輕的拍著蔣珈因,“姥姥的外孫女,受苦了?!?p> “姥姥……”蔣珈因哽咽著,“為什么,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p> 老人家聽得心頭一酸。
她的外孫女,說到底還是個孩子而已。
“珈因啊,姥姥要你。姥姥一直陪著你,我們珈因要堅強?!?p> 蔣珈因無助的哭泣著,頭一次和姥姥提起了岑陽。
“姥姥,我覺得自己好惡心。他好像要結(jié)婚了,可我逃不掉啊……姥姥,我不想再待在他身邊了?!?p> “珈因,姥姥真恨自己幫不到你什么?!?p> “姥姥……”
蔣珈因哭累了,迷迷糊糊間,聽到姥姥念叨著,“老天爺,對我們珈因好一點吧,她是個好孩子……我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再睜眼,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
蔣珈因打開手機,并沒有岑陽的電話或者信息。
看來他昨天沒有回別墅。
穿好衣服,剛打開臥室的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姥姥,今天吃餃子啊?!?p> 姥姥把餃子端上桌,又去調(diào)醋,“對,快去洗漱吧?!?p> 蔣珈因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姥姥親手包的餃子了。
還是記憶里的味道。
吃過飯,蔣珈因和姥姥道別,回別墅。
可整整一天都沒收到岑陽的任何消息。
早上八點,蔣珈因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做了一夜噩夢,睡的不安穩(wěn),被吵醒,還以為是在做夢。
緩了一下,拿起手機接聽電話。
“請問是林秀芝家屬嗎?我是宏源小區(qū)物業(yè)的,林秀芝女士被發(fā)現(xiàn)在家中猝死,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急救中心,但……”
蔣珈因已經(jīng)聽不清手機對面人在說什么了。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絕對是在做夢。
怎么可能?
前天她們還一起遛彎,昨天姥姥還給自己包餃子,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喂,喂?您在聽嗎?請您趕快到市中心醫(yī)院三樓,我們在這里等您?!?p> “好。”
醫(yī)院,醫(yī)院。
可別墅區(qū)并不好打車。
蔣珈因只能給司機老吳打電話。吳師傅說這時間正堵車,他在S市的另一邊,恐怕趕不過去。
蔣珈因又給岑陽打電話,電話響了幾下,被接通。
“喂,岑陽,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
對面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姐,你怎么了?”
蔣珈因像觸電般的掛了電話。
來不及想別的,她又給葉祁打電話,終于打通了。
“喂?”
“喂,是我,蔣珈因。我姥姥出事了……我要去市中心醫(yī)院,可是我打不到車……你能不能送我去醫(yī)院,拜托了……我真的很著急……求求你了?!?p> 蔣珈因和他并不是很熟,可她現(xiàn)在卻來找他,恐怕是真的遇到了困難。
“好,你別著急,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p> 葉祁接到了蔣珈因。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蔣珈因,把恐懼和脆弱寫在了臉上。
他印象中的蔣珈因,溫柔端莊。
“岑陽……你沒聯(lián)系他嗎?”
蔣珈因抹了抹淚水,“聯(lián)系了,是個女人接的電話,他應(yīng)該沒空理我?!?p> 葉祁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蔣珈因,只能放縱她自己低聲啜泣。
到了醫(yī)院路口前的一個路口,葉祁停車等紅燈,蔣珈因突然打開車門,拼了命的往前跑,引得路上的車紛紛鳴笛。
葉祁趕到醫(yī)院,停好車,給岑陽打電話。
岑陽參加完峰會第二天一早就被陸振華邀請去N市工廠參觀。
岑陽也想看看陸氏的工廠,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沒想到這陸振華竟是為了撮合他和自己女兒陸展顏,愣是讓陸展顏帶著他參觀工廠,耗了快三天。
他一大早洗完澡,穿著衣服出來,竟然看見陸展顏出現(xiàn)在他臥室。
“你怎么進來的?”
陸展顏笑著,“門沒關(guān),我就進來了?!?p> 他怎么可能沒關(guān)門。
下榻酒店是陸氏產(chǎn)業(yè),陸展顏想進哪里還不是隨便。
此地不宜久留。
“多謝陸小姐款待,就不多叨擾了。”
“岑先生要回S市?”陸展顏走近,拉起岑陽的手,“這里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岑先生,不嘗試嘗試嗎?”
十足的挑逗。
岑陽冷冷的推開了陸展顏,“陸小姐,還是自重一點比較好?!?p> 岑陽開車回S市,他實在是太想念蔣珈因了。
可蔣珈因這幾天都沒給他打電話,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正這么想著,岑陽接到了葉祁的電話。
“岑哥,你在哪兒呢?蔣珈因說她給你打電話是個女人接的……算了,這也不是重點。反正你快回來吧,蔣珈因姥姥出事了,市中心醫(yī)院。她情緒挺差的?!?p> “好。”
岑陽掛了電話。
打開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蔣珈因確實給自己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女人,應(yīng)該就是陸展顏。
他知道蔣珈因和自己姥姥最親,姥姥出事,她一定很著急。
而他,卻不在她身邊。
岑陽緊緊的握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