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想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想每個人都會好好選擇吧,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也會排隊排不上吧!
生為女孩莫奈不知道錯在哪里,她也不覺得自己性別就應該被區(qū)別對待,甚至在父母聊天當中依然偷著對女性的貶低,窗戶再大不算門,女人再能不算能。但是我時常委屈,
這種委屈來自生活的一切不平等,不公,難過,被動接受,還有傷害。最好的化解這些情緒的方式就是躲起來哭一次,因為連一次好好哭都不被允許,不被接受,我需要躲避的不僅有嘲諷還有更多的羞愧。所以導致我長大了哭都是不帶聲音的,只會流淚的。
從莫奈開始感覺到這種差別明顯的是她的弟弟到出生,4歲的她被丟給隔壁鄰居家,然后爸爸媽媽去醫(yī)院生弟弟,當生出來知道是弟弟到時候,在家照顧她的爺爺奶奶把她丟給鄰居那一刻,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只知道接受,等大人都走了,鄰居告訴他,媽媽生小弟弟了,以后就不疼你了,都喜歡你小弟了。她第一次玩著玩著哭了,沒有人安慰她,直到天黑了,爺爺才回來,奶奶留下來照顧弟弟了。爺爺也沒有和他解釋什么,只是告訴她回家,沒有一點安慰,爺爺在前面走,莫奈跟在后面。
回到家莫奈自己呆坐在哪里,爺爺去給他做吃的,平時奶奶帶她睡,莫奈記不起來和媽媽睡過,她只記得一直是奶奶帶她睡,今晚她只能一個人睡了。她害怕不敢說,難過也不敢說,只能默默的哭睡著了。
媽媽回來后帶回來弟弟,全家人都在開心,沒有人在意他,告訴她不要去鬧媽媽,不要吵弟弟睡覺,弟弟尿布喊她過來拿走過去給奶奶洗。這些都是命令,她也不能反駁,只能順從。平時家里人都是這么對她,現(xiàn)在弟弟到來,讓他跟不敢反抗,委屈,不然就會被打罵。
還沒到三歲的時候又次她坐在奶奶的三輪車后面因為拿的吃的掉了,當時全撒了,奶奶回頭發(fā)現(xiàn),把她拖下來,沒頭沒臉的打一頓,打完回去撿東西,想想又回來給她臉兩巴掌,她只能在哪里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么,讓路過的人都看著難受。當時在當時打人的人并不會覺得自己不對。如果做父母需要考試,很多人都不及格吧,如果及格了這樣孩子出生是不是可以少承受一些。
弟弟上幼兒園被在外打工的父母接走了,她還留在老家,她已經(jīng)習慣這些事情了,除了接受就是接受,也許沒有父母在也是自由吧,也因為性格的原因,她學習還不錯,所以自然老師也更喜歡,當她取得好成績,老師會表揚她,夸獎她,這是她唯一獲得溫暖的地方。所以她覺得成績好就可以得到在意,也就用心學習了。
小學畢業(yè)后,很多孩子被家里人送到好的學校讀書,而她只能繼續(xù)守著爺爺奶奶在老家讀,也因為成績好,在學校排名前列,學校也對她很重視,她也很開心的留下來了。其實是她沒有任何不愿意的資本,更加沒有反駁等能力罷了。
初一快開學了,爸媽沒有告訴她原因,把弟弟帶回來了,只和他說以后弟弟也會老家讀書了,交代他以后弟弟由他來輔導作業(yè),弟弟成績不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考不了好的初中,所以回來讓她幫助弟弟,以后考上好學校。
那是莫奈第一次問爸媽:“我自己還要學習了,我難道不重要嗎?”爸媽只回樂她一句:“你以后嫁人了,好不好等都一樣呀,弟弟是給我們家里長面子的,他以后有出息了,自然我們都有面子了?!?p> 爸媽帶著弟弟去了她的房間,因為已經(jīng)大了她才被放到父母房間,現(xiàn)在父母回來來,她的房間又被占用了,他被臨時搭的一個床睡在父母對面的角落里,但是他睡不著,她在心里問自己為什么,他第一次不想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她在父母睡著以后偷偷爬了起來,穿著拖鞋往外走,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這么難過,淚水不住到往下流,她第一次哭的那么傷心,哭出了聲,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讓我活著。既然我不重要還活著干嘛,死了是不是就不痛了,突然鄰居家的貓朝她走過來,那是一只肥貓,眼睛大大的,不知道怎么來的,只記得一年前,它被隔壁嬸子從家里拿棍子打出來,正好被莫奈撞見,會聽嬸子一邊拿著棍子一邊罵,讓你偷吃,看我不打死你個畜生。那只貓嚇的一溜煙順著豬圈跑走了,莫奈覺得他好可憐。
走過去問嬸子:“嬸子你家什么時候養(yǎng)的貓?!?p> 嬸子明顯還沒消氣,說:“早知道不養(yǎng)著倒霉的東西,原本指望它回來抓老鼠的,結(jié)果老鼠不抓,偷吃魚肉,那是它能吃的嗎,我還舍不得吃了?!?p> 莫奈當時只覺得貓可憐,后來她每次吃飯都會偷偷的給貓一點,漸漸都貓也愿意靠近她,雖然每次吃的貓不一定喜歡吃。
此刻她看著這只貓,抱著她,哭的更難過了,但是好像有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和貓比自己也沒有那么慘了,末了,她和貓道別,:“回去睡覺吧,我也回去睡覺了”然后慢慢走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被爸媽早早的叫起來,她心里不愿意理會,更覺得困倦,可是還是慢慢的爬起來了,她媽告訴她:“今天我們就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顧弟弟”她淺淺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這個弟弟了第一天就自己溜出家門找人玩去了,結(jié)果被別的小朋友把手摔流血了,原因是搶人家東西,被別人推到摔得。
回來后就哭說別人欺負他,人家合伙推她,老太太心疼,帶著他去找人家,結(jié)果幾個小孩告訴老太太是他搶他們東西,他不給,然后才會這樣,然后幾個小孩繼續(xù)玩,再也沒理會老太太。老太太找不到由頭,只好作罷。就是生氣也無可奈何。轉(zhuǎn)頭回來就朝朝孫女罵,:“讓你看好弟弟的了,你人死做什么了?!痹揪臀乃?,回到:“我在看書,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去的?!蹦棠汤^續(xù)罵道:“你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她出去你沒看到。”莫奈心里難過極了,她想哭出來,可是強忍回去了,因為哭出來,反而會被罵的更厲害了。
再后來,他就每次弟弟去哪里,他都陪著,不敢掉以輕心了。她想回來喊弟弟,弟弟也不理會,她只好等他玩好了。
好在快開學了,她不用再每天這樣過。
初中可以住校了,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她住校,一是弟弟需要她看護和輔導作業(yè),二是家里人不愿意拿出這份錢來給他住校。住校還有伙食費,這些費用家里是不愿意出的,要不是成績好,學校免除了一些費用,加上老師家訪找家里,可能她都不會繼續(xù)念書。父母早想著早早想來幫著照顧家,大一點可以出去打工掙錢了。
每個周末是莫奈最不喜歡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她需要帶弟弟,還要幫助他學習,可是這個弟弟根本就不喜歡學習,每次不會也從來不去學,讓姐姐給他作業(yè)做好。
莫奈第一次不同意,告訴他,你自己寫,這是你的作業(yè)。但是弟弟不會還理直氣壯道告訴她:“你要是不給我做,我作業(yè)沒完成,被老師罰,就告訴奶奶,說你沒幫我,所以才會被罰”
莫奈心里恨極了眼前這個小孩,連弟弟都可以左右他,可是怎么辦了,又沒有辦法逃離,有沒有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她第一次想要逃離。
一個周三的晚上,她和好朋友田小甜說好晚上帶她一起住,田小甜同意了,但是反問她:“你不回家不行吧,而且這事需要和老師說吧”莫奈告訴田小甜,說:“我回不回去他們不會在意,到時候我讓魏朵和奶奶說一下,就說我今天作業(yè)多,需要留在學校完成,晚上和你睡。然后我去找下老師,和他說下”下午放學沒有晚自習的時候,莫奈找了老師,告訴老師:“我今天晚上在學校和田小甜睡,我最近英語和語文需要好好復習,我回家被弟弟打擾,根本沒辦法好好學習?!崩蠋焼査骸澳氵@樣不回家家里人怎么交代呢?”莫奈告訴老師:“我讓我們家隔壁同學回家和他們說了,我回不回去意義不大”老師同意了。
莫奈第一次嘗試了逃離,那感覺好極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再也不用去聽奶奶說話,再也不用不管什么時候弟弟找她,他都得停下來去顧及他。
晚自習下課,她把書收拾下,就拉著田小甜會宿舍了,那一刻開心,自由,呼吸都是美好的。宿舍一共八個人,今晚她需要和田小甜擠一塊兒,但那也開心。那一晚她和田小甜聊天到關(guān)燈,別人在看書,他們在聊天。很快睡著了,那一晚她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里她不在是無助的小孩了,她也有爸爸疼媽媽愛,媽媽會給他扎小辮子,爸爸會在她晚自習來接她回家。會給他買喜歡的吃的,放假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只要可以滿足德都會給他買,因為自己成績好,弟弟的要求都需要跟著姐姐走,家務弟弟做,姐姐只需要學習好就可以了。中考考好了,就可以去縣城最好的高中讀。
突然聽到起床了,莫奈一點都不想醒來,她想要繼續(xù)這么睡著,繼續(xù)做著美夢,夢里她是那么幸福,被愛著的,家人在意的。
田小甜又喊了一遍:“莫奈,起床洗漱了,馬上沒飯吃了,上課遲到了?!蹦尾亮搜劢堑难蹨I說:“知道了”然后穿衣服起來了。
到了教室,魏朵告訴莫奈,昨晚回去和她奶奶說了,結(jié)果說完聽到她奶奶在后面罵。莫奈聽完,想想也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