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的是一只從腳踝處切斷的腳掌,切口十分整齊,疑似是鋒利的刀具一刀切下來的,這只腳掌中的血液似乎早已經(jīng)放干,沒有血水滲出。
這已經(jīng)是最近這個月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第五十七塊碎尸了,但這些碎尸幾乎都是內(nèi)臟或手腳,至今還沒有發(fā)現(xiàn)頭顱之類能辨別身份的部位。
“浩子,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只腳來著?”
“嗯……第八只了?!?p> “也就是說最少也已經(jīng)有四個受害者了?”
“磊哥,恐怕不止四個,八只腳里面有七只是左腳。”
磊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輕咳了幾聲說道:
“是嗎……那七個,最少有七個受害者了?!?p> 很難想象這個兇手是怎么將尸體處理掉的,搜查了近一個月,但目前為止連受害者的身份都還沒有查出來,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物品。
這一個月,我們完全被兇手玩弄于鼓掌之間,兇手每隔幾天就會留下一些尸塊,就好像是在故意嘲笑警方的無能。
我將這第五十七塊尸塊帶回了市公安局交給了張哥處理,這一個月他可真的是累的夠嗆,幾乎每天都有尸塊被送到他這里來。
“怎么又是一個左腳,收集了這么多結(jié)果還是連個人都拼不出,下次多撿幾條左臂來?!?p> 張哥拿著這個左腳,十分不滿的嘟囔了起來,就像是玩游戲刷裝備,結(jié)果又刷出了一個重復(fù)的裝備,臉上寫滿了遺憾。
“張哥,你覺得兇手一共殺了多少人了?我覺得怎么也有七個了?!?p> “我的回答是一個都沒有,因為這些肢體也好,內(nèi)臟也好全部都是從活體身上直接切下來的?!?p> 我很快便理解了張哥的意思,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被切下來時,受害者還是活的!這也太殘忍了吧。”
“事實就是這樣的,至少我可以保證,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的五十七塊尸塊全部都是直接從活體身上切下來的?!?p> 張哥將手中的尸塊放入冷藏柜當(dāng)中,然后隨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全部都是嗎?也就是說受害者現(xiàn)在被兇手囚禁在某處,正等待著救援。那么這么多的受害者會囚禁在哪呢?江湛小區(qū)嗎?
我頓時想起了,發(fā)現(xiàn)第一塊尸塊的江湛小區(qū),而之前遇到的那個奇怪的女孩說的那句話我一直記在心底,讓我十分的在意。
“張哥,我突然想到一條線索,就先走了。”
“嗯,記得別累著自己了。”
我知道張哥是在關(guān)心我,畢竟發(fā)生了上次那種事情,墻壁的彈痕現(xiàn)在還留在那呢。
離開了市公安局,坐上一輛出租車前往江湛小區(qū)。
“你住在江湛小區(qū)?”
司機師傅是一個中年胖大叔,似乎十分不情愿去江湛小區(qū),也對,畢竟江湛小區(qū)最近發(fā)生的命案確實有些多了,他不愿意去也正常。
“不,我只是去辦點事。”
“工作嗎?真是不容易呢,那個小區(qū)最近不太平,我們晚上都不去那里的?!?p> “不太平?小區(qū)的命案不是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嗎?”
“不是那個,最近這一個月總有出租車司機在那一帶失蹤,這個月已經(jīng)失蹤了三個人了?!?p> 失蹤?沒聽說過啊,可能是一隊在負責(zé)這個案子吧,我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這個案子不歸我管。
從出租車上下來后,司機逃似得就開走,完全不敢作過多的停留。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有必要這么害怕嗎?我不經(jīng)有些無語。
走進江湛小區(qū)后,我總感覺這里和上一次來時有些不一樣了,這種變化我無法描述,總感覺這里少了幾分人氣,就好像一座死城。
我走進居民樓,想先找個居民打聽一下情況,走到物業(yè)居住的房間,我敲了幾下房門,房間內(nèi)毫無動靜,似乎沒人。
“沒人嗎?”
正當(dāng)我準備離開時,房間內(nèi)傳出了一聲碰撞聲,我察覺到房間內(nèi)的動靜,就準備強行撞開房門。
因為這并不是什么高檔小區(qū),我只是稍微撞了幾下,就將房門撞開了,我走進這個房間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出租屋,在房間內(nèi)有一個被繩子捆綁著的等人大的木偶,剛才的碰撞聲似乎就是它發(fā)出來的。
在木偶的手中緊握著一顆鮮紅的心臟,第五十八塊尸塊!
我走近木偶仔細觀察起來,這個木偶與一名成年人差不多大,臉上用彩筆畫著一個詭異的笑臉,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鴉,木偶表皮粗糙,身上穿上一套黑色西服,頭頂帶著一頂黑色假發(fā),雙手被麻繩捆綁在一起,十根手指緊緊的握著一個滴答著鮮血的心臟。
正當(dāng)我專心觀察時,木偶那詭異的笑臉好像動了一下,就像是在嘲笑著我。
“你的心是什么樣的?”
耳邊響起了木頭摩擦的聲音,找不到聲音是從哪傳來的,就好像是直接響在腦海中。
“讓我看看你的心吧?!?p> 我收回目光,開始尋找聲音傳來的地方,我曾一度懷疑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但這聲音就像之前的血色手臂一樣,極為真實。
木偶那雙小孩涂鴉的眼睛,就像是擁有生命,直勾勾的盯著我,那雙眼睛中我看到了渴望,那是對生命的渴望,似乎恨不得撲到我身上來搶奪走我的生命,緊接著它的臉上滲出了黑紅色的液體。
我拿出手機撥打起磊哥的電話,我眼前的木偶卻突然抬起腦袋,笑容變得極為燦爛,似乎在扯動那不存在的嘴角,隱約間我仿佛看見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它手中的心臟也跳動了起來,鮮血不斷從心臟中滲出滴落在地面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耳邊的盲音突然中斷,電話接通的瞬間,我的頭部遭到重擊,身體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喂,浩子,你找我有事?喂!你在聽嗎?”
啪,一只木頭雕刻出的手掌拍打在手機屏幕上,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