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宗門規(guī)矩,除了正常通過測試靈根招入的弟子外,蔭蔽弟子入宗,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宗門令牌,長老宗主也不例外。
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規(guī)矩也通常只是用來束縛弱者的。
身為宗門決策層的真?zhèn)鞯茏?,自是不愿意花冤枉錢,哪怕一個黃級令牌對其來說只能算是小錢。
一個招呼打下去,錄役堂的執(zhí)事們,自是會給面。
當(dāng)然,特招入門的檢查很嚴格,一人一令牌對照留檔,難以動手腳。
所以,一般真?zhèn)鞯茏哟蛘泻暨M來的,都放在了統(tǒng)招里面。靈根不達標(biāo)也無所謂,對于負責(zé)招人的執(zhí)事來說,所謂靈根,也只是記錄在冊上的幾個數(shù)字罷了。
不達標(biāo),加點便是。
包括長老以上的人物,很多時候拉人入宗也是這樣操作的。
所以,一個玄級令牌,對內(nèi)門弟子來說,是令人肉疼的代價,對真?zhèn)鞯茏觼碚f,是一大筆冤枉錢,其意味不僅僅是一個令牌這么簡單。
它代表的是一個信號,它的背后,代表著一個不小的人情。
羅晉一雙丹鳳眼瞇了起來,仔細打量起陸遠的模樣,暗暗揣測著陸遠的背景。
同時,手也沒閑著。
一邊問著陸遠,一邊把陸遠的資料登記造冊。
陸遠自然也留著心眼,出生年月?那是生辰八字,真能隨便予人,編一個吧。
家庭住址,萬一仇家上門,豈不是追悔莫及,編一個。
當(dāng)然,也不是瞎編,像住址,陸遠報的肯定不是自家山莊,報的是旁邊郡武陵郡的陸家莊。
陸姓是武陵郡的大姓,武陵郡中十個人中,就有三個姓陸的。
陸家莊就是一個以陸姓為主的大縣城,其中陸姓不下萬人,和陸遠同名同姓的也不乏其人。
若真有仇家循著這條線索,找上門去,怕是夠嗆。
羅晉這次倒沒拖,飛快填好了陸遠的資料,接著又取出一張白紙,手上毛筆不停,轉(zhuǎn)瞬間丹青勾勒,寥寥幾筆陸遠的相貌身材就躍然紙上。
“只剩靈根資質(zhì)了,”羅晉心想,“拿著玄級令牌進宗的,應(yīng)該不差?!?p> 洛華門用來測試靈根資質(zhì)的法器是一個珠子,洛華珠。
以宗門為名,是因為這玩意是洛華門的獨有特產(chǎn),洛華門相當(dāng)一部分收入是來自于賣洛華珠。
“來,把手放上面,注意力集中?!绷_晉溫言道。
這洛華珠品性中和,內(nèi)有多道禁制,是一個相當(dāng)精妙的法器,能根據(jù)人靈根種類深淺,放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靈根越好,光芒越盛。
陸遠有點尷尬,自己的靈根自己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屬實稀爛。
不過羅晉要測,顯然也是一道必要的程序,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把手放了上去。
一分鐘,兩分鐘,洛華珠立在桌上毫無變化,半點微光也無。
“嗯,奇怪了,壞了嘛,”羅晉納悶道,“這珠子不是昨天新到的嗎,不可能啊。”
手放在上面拍了拍,旋即一道靈力探入。
“禁制完好無損,按理說應(yīng)該沒壞呀,”羅晉招招手道,“郝宏逸,你來試試?!?p> 郝宏逸是排在陸遠前一個的少年,羅晉這里只負責(zé)登記,登記完,還得在這等專職的師兄過來帶其入宗。所以,排在陸遠前面的幾個少年也還在殿內(nèi)。
郝宏逸是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少年,本身就站在不遠,這空曠寂靜的偏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是不小的動靜。
更遑論陸遠和羅晉的談話聲,所以郝宏逸也明白事情的始末。
也不廢話,不待羅晉吩咐便把手按在了洛華珠上,登時一道蒙蒙亮的綠光便從洛華珠上透出。
“沒壞呀,咋回事?”羅晉有點疑惑。
“陸遠,你再試試。”
“好?!标戇h尷尬地笑道。
一分鐘,兩分鐘,洛華珠就像一個倔強的石頭一樣半點面子都不給,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什么情況?
羅晉狐疑的打量了會珠子,又看了看陸遠,開始皺眉思索,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拳頭拍在手心,羅晉突然大笑,做恍然狀:“哈哈,我懂了。”
“并不是沒有光哦,只是這光我們看不見而已?!?p> “看不見?”陸遠與兩旁的雜役弟子并殿內(nèi)的一干人等全都一臉懵圈。
“對,看不見,并不是沒有光,只是這光是無色的而已?!绷_晉已經(jīng)站起身子,來回踱步。
“無色的光?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從來沒見過?”旁邊的雜役弟子一臉訝異,在錄役堂干了三年可從沒碰到過無色的光這種現(xiàn)象。
“你當(dāng)然沒見過,這種靈根可是相當(dāng)稀有,太玄界億萬載都不一定能出一個,擁有者無一不是身具大氣運,大能轉(zhuǎn)世?!绷_晉朗聲道,“如果,典籍記載沒錯的話?!?p> 羅晉頓了頓,轉(zhuǎn)而一臉嚴肅地對著陸遠說道:“你的靈根應(yīng)該是異靈根中的皇者,掌握禁忌領(lǐng)域的時靈根?!?p> “時靈根?”殿內(nèi)的眾人都驚了,真的假的,這么大來頭。
“。。。。。?!标戇h面無表情地又看了眼自己面板里的幾個大字。
異靈根:0
你說得天花亂墜,我差點就信了,可是我這邊系統(tǒng)已經(jīng)認證了。
“怎么,不信啊?”羅晉看著殿內(nèi)震驚的眾人。
“我自有辦法證明給你們看。”
“來,陸遠,你把手放珠子上面?!绷_晉招呼道,“你們兩個把手放兩旁。”
屹立兩旁的雜役聽令而行。
“感受到?jīng)],盡管這無色的光看不見,但是,手放在珠子旁,能微微感受得到這光帶來的熱量?!绷_晉道。
“真的,真有一點熱量。”一個雜役弟子驚呼。
“嗯,我也感受到了?!绷硪粋€也道。
真的假的啊,后面站著的幾個少年都被震住了,心思活絡(luò)的,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搞好關(guān)系了。
陸遠差點笑出聲,心道:“師兄你可太調(diào)皮了,自己方才靈力過了一道禁制,能沒熱量殘余嗎?”
就像過去那種剛剛亮過的大功率鎢絲燈泡,摸在上面肯定泛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