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月遇流民搶劫
“管她呢”,逸王不在乎道,“講不講道理都是那么個人,高傲,愚蠢,還看不起人?!?p> 說一句放下一個棋子,搖搖頭,他也知道那女人想嫁給自己,但是礙于身份,他本來能選擇的妻子范圍就小,便更不能讓自己去這么愚蠢的貨色給王府招麻煩了。
“以后出門,先打聽打聽”,逸王又交代道。
有那位郡主出息的場合,能避免碰到就避免吧。
管家也很無奈,不知該自豪主子的魅力還是該感嘆主子被那么個人看上。
兩個月后已是初春,嫩柳黃芽,處處生機盎然,槐花街的祥榮茶樓客似云來。
只是往常喝茶的多是男子或者生意人,來祥榮茶樓的卻是老人孩子婦女皆有,不僅把一樓二樓的位置坐滿了,外面還排了長長的隊伍。
馮掌柜笑容滿面的望了望生意興隆的店鋪和小二們忙碌的身影,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掛著茶葉品種的牌子上,菊花茶玫瑰茶的分了養(yǎng)生、美容兩大系列。
每個牌子上除了茶的名字,還有該茶的好處和什么樣的人適合喝。
人人都說明月郡主囂張跋扈,一無是處,他看倒都是人人都瞎了眼,且不說喝茶還能喝出這么多講究,郡主研究出的那種塑料袋才是一絕?。?p> 那種白色小袋子裝了茶葉,可讓茶葉保持半年的干燥狀態(tài),不僅方便攜帶,還能保證質(zhì)量,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品。
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大批量生產(chǎn),但他相信這種袋裝的茶葉一上市,定然會受歡迎的。
遠在小莊子上的明月啊秋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小樓抱著披風給明月披上,道:“郡主,雖說天氣回暖了,可春天的寒氣最是馬虎不得?!?p> 明月也覺得有些涼了,她這個身體,經(jīng)不住受涼,便將披風緊了緊,再次看向那田地里忙碌的人。
這些人是年前涌入京城的難民,因為無處可居,無飯可食,明月又正好需要人手,便被王府的下人帶來做了免費勞動力。
不過說是免費的,明月讓人把他們的戶籍等都安排好了,他們至少得做三個月的工才能安頓費給補上。
至于說有人還想回故鄉(xiāng)的,明月都給他們發(fā)了工錢,一天二十文,這兩個月下來差不多就能攢夠路費了。
明月本來想先制作出來方便攜帶的藥品或者沖泡飲品,但是劉伯那里需要時間研究,制作藥品可以先放一放。
于是趁這個空擋,她想搞一個糧油基地。
這才有了如今這一大攤子,她每天都會過來莊子上瞧瞧。
如今這個時代吃油都是動物油,普通農(nóng)家吃的是豬油,貴族倒是有雞油羊油等。
而熬豬油所用的豬肥肉雖然可以用豬身上不好的地方來熬,價錢也便宜,但這對于很多百姓來說依然是奢侈的。
就是最差的豬油也只有小富之家才用得起,因此大多數(shù)人家做菜都是用水煮的,至多用豬皮擦擦鍋罷了。
所以如果她能生產(chǎn)出植物油,一定能改善很多人的生活狀況。
至于為什么要做這些?依然是想給自己增加一些分量,免得一不留神又成了炮灰女配。
過年時,她跟著老王爺去宮里拜年,建昌公主送給了皇上一件披風。
那披風做工質(zhì)量并沒有什么高明,甚至還有點蹩腳,但因那是建昌公主從養(yǎng)蠶到繅絲,再到織布繡花親手完成的,皇上自是龍顏大悅,將一塊上等的藍田玉雕賞賜給了建昌公主。
建昌公主很開心,然后問她可有帶什么禮物。
這自是不用問,明月兩手空空的來,哪有帶什么禮物?她建昌公主就是看到了才故意問的,只是她不知道朱月的禮物不在手上,而在腦子里。
明月如實道:“皇上恕罪,我的禮物準備的晚了,暫時還沒有做出來,一個月后我定然送給皇上一個驚喜?!?p> 建昌翻著白眼,“沒準備就沒準備,編這么多謊話。”
就算沒準備,皇上一個九五之尊也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哈哈笑道:“那朕可就等著了?!?p> 皇上以前還抱過小時候的朱月,那時候她圓滾滾的,甚是可愛,長大后,朱月每次見皇上也都是乖乖巧巧的。
因此皇上對朱月的印象很不錯,加上對楚老王爺?shù)淖鹁?,他也樂得給明月這個臺階下,讓她一個小姑娘不致在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
昨日明月已經(jīng)提煉出了一罐大豆油,今日便來看看莊子上種植大豆的狀況,準備明日去把這個欠下一個多月的禮物送了。
明月巡視一圈,交代了管事的一些種植的注意事項,便帶著小樓回去了。
她并沒有準備特意選人安插在這里替她管事情,因為這些不久就會被她交給皇上接管。
就像之前在齊家的宴會的事,齊大娘子為什么一開始就不站出來為她說話?還不是因為她只是個無權的郡主,又沒個兄弟,現(xiàn)在看似地位不凡,也不過是因為老王爺還在。
若不是皇上看在老王爺面上庇佑幾分,她一個無父無母又無兄弟的小姑娘算什么?
明月正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明月聽到小樓問車夫小福子:“怎么了?”
小福子狐疑的看看四周窸窸窣窣的草木,有些害怕,“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這話剛落,草木里就竄出十幾個漢子,皆手拿武器,或大刀,或斧頭,聲勢乍一看確實有些嚇人,不過再一看,這些人大多蔫瘦蔫瘦的,斧頭嫌拿著費勁,直接斧頭朝下松松垮垮的拿著。
就見最頭里的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自家的這處莊子離皇城不過十幾里的路程,一向太平,所以明月出門時只帶了車夫和小樓,此時后悔已晚。
不過明月也并不慌張,聽了外面蹩腳的喊話,腦子清晰的分析著。
皇城之下自然不會有強盜,就是劇情里出沒的強盜,也是黃河難民無處謀生,在皇城外偶爾干上幾票,后來被劉璟雯聯(lián)系上了。
那這些怕也是些難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被劉璟雯收買了。
明月吩咐小樓將她們的錢財都扔給外面那些人,那些人收了沉甸甸的錢袋子,都揚起了笑臉,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小樓見這些人沒有讓道的意思,大著膽子喊道:“錢都給你們了,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帶頭那人這才收了笑容,問道:“車里面的可是楚王府的明月郡主?”
明月微蹙秀眉,小樓也頗機靈,捏造身份喊道:“車里是沈宰相家大小姐。各位大哥,你們?yōu)榍筘?,我們只為相安無事,這就請讓路吧!”
那人聽不是明和郡主,臉色松動,正要讓路,他身邊一人從衣服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帶頭那人,說道:“大哥,你看,他們馬車上的大字跟這紙上畫的一樣,就是楚王府的標記?!?p> 這些人不識字,手中白紙上就是一個大大的楚字,帶頭那人拿著紙張與車頭燈籠上的字對照著看了看,橫眉倒豎,“竟然騙我,大家上,把他們抓起來?!?p> 明月隔著車簾立馬輕聲道:“小樓小福坐好了,快馬沖過去?!?p> 小樓小福子答應一聲,小福揚鞭猛抽了馬屁股,馬兒吃疼,猛然向前沖去。
難民們見壯馬來勢沖沖,不敢抵擋,忙讓了開,只是馬兒沖過那帶頭人的時候,他眼疾手快手里大刀朝著馬踢揮去,在壯馬大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馬兒后腿吃疼,嘶鳴一聲再無力支撐,跪倒在了地上,馬車也翻了個跟斗,將外面的小樓小福甩了出去。
眾人見此情況,一股腦都要過來抓馬車里的明月,帶頭那人喊道:“把另外兩個也抓來,他們?nèi)襞芰巳笮牛覀円粋€也活不了!”
眾人一聽又有些慌張,一時竟不知該去抓誰,還是帶頭那人指揮著一些人去抓小樓小福,一些跟他一塊去抓明月。
明月從倒著的馬車中爬出來,對上的就是一圈的斧頭大刀,在這一圈武器中面不改色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對帶頭人道:“各位看起來不像是強盜,為何做起強盜的買賣,還專要截明月郡主?”
帶頭那人哼了一聲,“明月郡主囂張跋扈,得罪了人,自是多的人要她的命!”
明和郡主的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特別是年前鬧出的落水和落山,弄的大街小巷都傳起了她的事跡和美好名聲。
有人找到他們要截殺了明月郡主,他們肚子都填不飽了,哪還講究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果要截殺其他人他們也許還會猶豫,可截殺的是那個人人都罵的跋扈郡主,他們也沒什么壓力了,縱然要冒謀害皇族的罪名,相比那人給他們的豐厚報酬,這個險還是值得冒得。
明月自然也能猜到買兇殺人的是劉璟雯,“那人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只要你們放了我,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們只是難民,雖然偶爾會出來充當強盜搶些錢財過活,還沒背過人命吧,而且我怎么說也是皇族中人,你們?nèi)魵⒘宋?,可是夷三族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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