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知了歡快的叫聲中正式開啟。孫亞飛收拾了一行李箱的衣物和書本,像鳥兒一般奔向了朝思暮想的南部市。
作為海濱小城的南部,受海洋氣候的影響,夏季不算炎熱。滿城的鳳凰花競相開放,熱情如火,吸引了眾多旅游度假的人潮,顯得格外熱鬧。
許杰照例沒有來接她,還是讓她自己搭車到南部大學的校門口再打電話,依舊是五分鐘內騎著摩托車出現在她面前。
孫亞飛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搭配一雙白色運動鞋,長發(fā)飄逸,宛如潔白的雪蓮,亭亭玉立。她見到許杰,溫婉一笑,如春風拂面。
許杰坐在摩托車上,溫柔地打量著她,亦是眸中含笑。孫亞飛也仔細端詳著許杰——白色體恤,深灰色布褲,深灰色旅游鞋,頭發(fā)留長了些,隨風輕輕飛揚,一如既往的儒雅,如今更帶了點成熟的氣息。孫亞飛感覺他變了,卻又說不出來具體哪兒有變化。
許杰停下車,走到孫亞飛跟前,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拉桿,溫柔地問道:“看什么?不認識了嗎?”
“嗯,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許是頭發(fā)留長了,發(fā)型變了的緣故?!睂O亞飛微笑著說。
“跟你說過的,萬事萬物都在變化發(fā)展,又不記得了嗎?”許杰撫了撫她的長發(fā),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你也換了洗發(fā)水了,而且比以前更漂亮了?!?p> “油嘴滑舌?!睂O亞飛嬌嗔道,“對了,還要住那個地方嗎?我覺得不太好,這回得住兩個月呢?!睂O亞飛小心地問道。
“放心吧,在市中心給你安排了一間公寓,帶電梯的,走吧。”許杰一面將行李搬上摩托車,一面微笑著對孫亞飛道。
孫亞飛心下歡喜,正欲隨著許杰跨上摩托車,卻被他攔住了:“你穿著裙子呢,傻瓜;要側坐。”
“側坐?能行嗎?不會摔下來嗎?”孫亞飛猶豫極了。
“我騎慢一點,你抱緊一點,就沒事了?!痹S杰笑著答道。
孫亞飛乖乖地照做了——緊緊地摟住許杰的腰,整個人側貼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氣息——他衣服上特有的洗衣粉的余香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淡淡的香氣。
“你用什么洗的衣服?原來的洗衣粉味道挺好聞的?!睂O亞飛逆著風,大聲道。
“查崗呢?”許杰微側了一下頭,揶揄道,“超市推銷洗衣液,看著不錯,買來試試?!?p> “洗衣液?”孫亞飛又湊過去聞了聞,“嗯,味道確實不錯?!?p> “聞錯地方了。待會兒讓你好好聞聞?!痹S杰一本正經地說。
“許杰!”孫亞飛真的太不能適應這樣的許杰了,動不動就飆黃段子。
“我是認真的?!痹S杰笑一笑道。
孫亞飛干脆不說話了,靜靜地趴在許杰的背上。
公寓離學校不算遠,大約七分鐘的車程,屬于次新房,有一定的小區(qū)配套,超市、水果店、理發(fā)店、小吃店、早餐店一應俱全,條件不錯。
許杰帶孫亞飛乘電梯來到12層,把鑰匙塞進她的手中。“就是這里了,看看還缺什么,我們一會兒再去買?!?p> 許杰握著孫亞飛的手,幫她一起開了門。這是一間45平的單身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廚房、衛(wèi)生間、陽臺,一個不落;中間的大空間,還巧妙地用簾子隔出了臥室和客廳。臥室里有一張不算大的雙人床,靠著墻擺放。席夢思床墊上鋪著竹席,空調被上的被套是新的。枕套很眼熟,是春節(jié)她過來的時候,許杰借人家宿舍,買來替換用的。床的對面是簡易的衣柜,不是太大,但放他們倆的衣服也是夠了??蛷d里有一張折疊式的小餐桌,四把椅子,若是約上兩個好友來小聚一下,也不成問題??蛷d的角落有一臺兩門冰箱,陽臺有一臺洗衣機,浴室有熱水器,客廳和臥室共享一臺掛式的空調。
“這里的租金應該不便宜吧?”孫亞飛覺得很滿意,這是她住過的條件最好的房子了。但同時,她也心疼起許杰的荷包來。
“我爸名下的房產,以前租人的,現在借給我住,讓我專心考研。稍微布置了一下,添置了點東西,都在能力范圍之內。”許杰淡淡地解釋道。
“那你以后就不用住集體宿舍了是嗎?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挺好的?!睂O亞飛很羨慕,她第一次燃起了買房的渴望。或許有一天,她也可以在南部,或是其他哪個城市,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借來住而已,不算是家。家里應該有老婆和孩子,有愛和溫暖,還有煙火氣。”許杰糾正道,“有你在的這兩個月,也許算是個家吧。”
孫亞飛嬌羞地低下了頭,對于她來說,許杰這番言語,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
“看看還缺什么,咱們下去買,順便去吃個飯?!痹S杰轉移了話題。
孫亞飛打開冰箱看了看,說:“買些菜吧,盡量在家里吃,節(jié)約開支,也比較衛(wèi)生?!?p> “嗯。進入狀態(tài)了,有點妻子的樣子了?!痹S杰調侃道,“還要買幾盒套套,別忘了?!?p> “討厭!要買你自己買!”孫亞飛急得滿面通紅,像煮熟的大蝦。
“哦,不用買啊?你說的啊。都聽你的?!痹S杰揣著明白裝糊涂。
“你!你……許杰!”孫亞飛嬌嗔道,一記輕如棉花般的粉拳砸向許杰的肩頭。
許杰反握住孫亞飛的手,將她拉進懷里,以吻封唇。
孫亞飛意亂情迷,雙手下意識地揪住許杰的衣服,癱軟在他懷里。
孫亞飛含春的眸子微斂,嬌嗔道:“許杰,你怎么這樣??!”
“好了,出門吧。有的是時間‘喂飽’你?!痹S杰說罷,摟著孫亞飛出了門。
他們吃了當地頗有特色的打鹵面,之后就到附近的超市購物。孫亞飛推著購物車,精挑細選,魚肉蛋奶、蔬菜水果、油鹽醬醋、面粉大米、干面條、小饅頭、凍餃子……還買了自制冰棍兒的小模具,準備做點兒綠豆冰棍兒給許杰消暑用。最后,要結賬的時候,許杰遞給收銀員兩盒安全套,孫亞飛窘迫得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之后,他們又大包小包地回到了住處,整理好冰箱和行李箱,又輪流洗好了澡,已經忙到了下午。
孫亞飛把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看了看說明,倒進了許杰說的新鮮玩意兒——洗衣液,一邊聽著洗衣機自動蓄水、旋轉的聲音,一邊搓洗著內褲,心中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好了嗎?我餓了?!痹S杰從身后抱住孫亞飛,下巴抵著她的頭發(fā),在她耳邊呢喃道。
“好了。我曬一下?!睂O亞飛麻利地曬了內褲,轉身要去廚房弄吃的;可就當經過臥室的時候,竟被許杰一推,兩人雙雙跌倒在床。
“別鬧,不是餓了么?我這就……”孫亞飛話還沒說完,許杰已經欺身而上,迫不及待地為她寬衣解帶,四處煽風點火。“傻瓜,我想吃你?!睂O亞飛頓時明白了許杰的意思,此餓非彼餓。她的身體在許杰的愛撫下,漸入佳境,意識也隨之混沌了起來……
章后語:大多時候,愛情的結局就是搭伙過日子。有的人,搭出了親情,過了一輩子。有的人,搭成了牢籠,或隱忍一生,或破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