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郡主見面前男子瞧自己的眼神那么陌生復雜,仿佛不認識一般。
“韓昱?”
她心下遲疑,試探性問了出聲。
梨白端詳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樓主并不叫韓昱,為何郡主殿下會喚他為韓昱,而樓主又一副從未見過郡主殿下的神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樓主,您不知曉她是何人嘛?”
韓昱將血紅玉佩收回腰間系上,仍是萬分不解。
“從未見過。韓昱又是何人?”
他見這女子一直盯著他的臉打量,走到銅鏡邊照了照,鏡子里的人還是他的臉,半分沒變。
清歡郡主瞧著他的舉措,忍不住開口詢問心中的疑惑。
“你不是韓昱,那你是何人?”
梨白剛想開口替樓主說明身份,門外來了一波暗衛(wèi),他臉色一變,眸光凌厲瞪向清歡郡主。
“你……”
門外響起腳步聲,別枝推開門走了進來,清歡郡主得意勾起唇角,暗道總算是來了。
“郡主,奴婢已將暗衛(wèi)帶來,也讓人將府外任意出口圍堵起來,保證他們倆一個也逃不了?!?p> 月樓樓主轉(zhuǎn)過身,蒼白俊美的容顏上微微不屑,他伸手將凳子甩了出去,砸中門口欲進來的暗衛(wèi)。
“想抓本王,恐怕你們還不夠資格。梨白,這些人一個人不留,哦對了,那個女子留下將她帶走?!?p> 他覺得此事頗為蹊蹺,眼前這個女子想來是知曉些什么的。
他時常會失去一些記憶片段,明明他那時在北暇山摘取紫荊草,后失足掉入山崖,紫荊草不知所蹤,而他一醒來卻是在這陌生之處,著實可疑。
梨白點頭勾起唇角妖嬈一笑,應聲
“是,樓主,屬下遵命?!?p> 別枝拉住清歡郡主往外走,暗衛(wèi)們一擁而進,梨白使出暗器憑借嬌小的身材在其中靈活跳轉(zhuǎn),清歡郡主與別枝還沒出院子就被穿上衣袍的月樓樓主抓住。
“想走?”
別枝見郡主殿下被韓昱抓住,一臉焦急,伸手拍打韓昱的肩膀,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你快放開我們郡主,你放肆,誰讓你輕薄我們郡主殿下的,太過無禮了!”
清歡郡主的手腕被面前翻身躍來的男子拽住,他的手勁很大,絲毫沒有情面。
她本來手腕被綁了一夜,上面還有淤青未完全退散,如今一只手又被拽緊,疼得她秀眉緊蹙抿起朱唇。
發(fā)髻中步搖點綴下的玉珠不住的搖晃,雙眸不悅瞪向面前一臉冷漠的男子。
“疼,松開!”
月樓樓主滿臉肅穆冷冽,卻在聽到她柔聲哀呼后心下一軟,微微收了收手上的勁。
別枝見韓昱盯著眼前的郡主出神發(fā)呆,她站在清歡郡主身后,悄悄趁其不備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想砸向韓昱的頭,被他察覺出一掌劈過去,重重甩了出去掉在地面上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暈倒在地。
“你這是做甚,別枝……你快松開本郡主的手。本郡主不管你是何人,有何身份,也不管你是不是裝失憶。說自己是江南茶商韓昱的人是你,說要幫我的人也是你,如今你如此放肆,究竟意欲何為?”
“本王何時說自己是韓昱?也從未見過你,幫你做甚?”
“你……”
芽蝶和芽衣聽到動靜跑了過來,見郡主殿下被韓昱抓住,別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臉焦急。
梨白將那些暗衛(wèi)一一收拾干凈,芽衣沖過去與他交手制止他的冒進行為。
芽蝶使出暗器銀針向韓昱射出,豈料他長了記性立馬躲開,并將清歡郡主抱入懷中施輕功一躍而起足尖如燕過無痕點過屋檐而去,很快沒了蹤跡。
“郡主殿下……”
……
月樓樓主帶著清歡郡主來到城郊外石亭中,此處風景秀麗伴有清心湖,她一落地便掙脫開男子的胸膛,伸手從發(fā)髻中取下一支金簪,眸光發(fā)狠。
“你若是敢對本郡主無禮,今日便同歸于盡?!?p> 她縱然對韓昱有過柔情,而眼前此人雖是韓昱一模一樣的相貌皮囊,但在那俊美的皮囊內(nèi)卻有著令她感受到壓迫陌生的感覺,仿佛他們是兩個人一般。
“你這女子倒是有幾分血性。不過,就你手里那金簪,小心別傷著自個?!?p> 他勾起唇很是不屑,胸口剛才運功隱隱還有些疼痛襲來,也怪,他明明沒被刀劍刺中,為何胸口有傷?
“不用你管,你帶本郡主出府,究竟意欲何為?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也別藏著掖著?!?p> “這里是哪?”
待面前冷漠男子略帶疑惑問出這句話時,清歡郡主眸色復雜,想來他應該不是姜國人。
“姜國盛京?!?p> “姜國盛京,本王怎會在此?”
見他確實不像有假裝的模樣,清歡郡主心下越發(fā)困惑,看他這樣也不像失憶,倒像換了個人。
舉止神態(tài)與先前分明不同,但她一直派人暗中盯著韓昱,受傷后也并未離開過,確實是韓昱無疑。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本王看著像有心思與你玩笑的模樣嘛?”
這口氣這么兇巴巴的,臉色也很臭,若是韓昱肯定會喊她美人殿下,滿嘴油腔滑調(diào)的,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他不是韓昱了。
“那日本郡主從萬安寺回盛京,在下山林中你騎著驢一副乞丐打扮撞上本郡主的馬車,然后就賴上本郡主,本郡主瞧著你可憐,就帶回府里當下人了。你當時可是說你是江南茶商,名喚韓昱?!?p> 月樓樓主明顯聽著很是嫌棄,他乃堂堂樓主,怎會如此沒有骨氣賴上女子,還去做下人。
“對了,你口口聲聲自稱本王,又對盛京一無所知,莫非你是虞國的什么王爺?”
清歡郡主好奇出口一問,將金簪插入發(fā)髻中,她知曉眼前男子雖一臉兇狠冷冽,但還不至于對她下手。
“你不必知曉。行了,你回去吧?!?p> 月樓樓主心下了然,打算回月樓,正欲出石亭,不料眼前一陣眩暈,緊接著所見之處一片黑茫茫的,有一個聲音襲來,他聽不清便倒了下去。
清歡郡主剛還想訓斥他丟下她自己走的行為,卻見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倒了下去,下意識上前一步去接住他,不料手撐不住反被他壓在身下重重倒在地面上。
“哎……疼,你這無禮之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