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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上位記

第四章 馬甲要捂不住了

八零年代上位記 云海晚橋 2547 2021-02-12 17:40:22

  傍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夏芯站在地頭看著一天的成果,那堆只裝了半架子車的玉米棒子,筋疲力盡且欲哭無淚。

  她已經(jīng)盡力,雖然占了原主的身子,但她畢竟不是原主,蒼天可鑒,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從小在城市生活、從沒干過農(nóng)活的幸福娃兒,所以原主原先能吃的苦,她現(xiàn)在實在吃不了。

  一天下來,玉米桿兒上細長的葉子劃拉的皮膚火燒火燎的疼,額頭汗珠流進眼里,蟄得眼睛紅彤彤的。

  地里的蚊子又大又黑,被它咬一口,能起一個很嚇人的大包,癢的忍不住了,她就用手撓,撓的時候,光顧著止癢,手勁兒一重又給撓流血了,身上出的熱汗流到撓破皮的地方后,又是一陣燎肝燎肺的蟄疼。

  血流到最后結成痂,結痂的地兒又癢了,又撓,又流血,又結痂……如此往復循環(huán),夏芯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沒一塊兒是全乎的。

  這些還不算,她摸摸餓的“咕嚕嚕”響的肚子,早上從家里拿出來的兩個紅薯面饃早就吃完。

  紅薯面饃這玩意兒,曾經(jīng)在她的世界里以為是個好東西,粗糧、富含纖維素、營養(yǎng)、促進大腸蠕動。

  但前提是紅薯面饃只能吃剛從鍋里蒸出來的,軟乎乎甜絲絲的,口感不錯。

  李桂花怎么可能讓夏芯吃剛出鍋的,她從家里拿出來的那就不叫紅薯面饃,那就是兩塊兒硬邦邦的石頭,咯牙的很,好不容易嚼碎了往肚子里送,經(jīng)過喉嚨處,跟硬生生往里送刀片似的,粗澀難咽。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夏芯想到謀劃了一半的逃跑計劃,只能先忍受著這一切。

  可她表現(xiàn)得再堅強,眼眶中還是不自覺的蓄滿了淚水,低頭吃力的向前深一腳淺一腳的拉著沉重的架子車,淚花子“啪嗒啪嗒”穿成串子似的的滴在腳面上,無聲的落著淚,老委屈了。

  她招誰惹誰了,這奇葩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破遭遇!

  她已經(jīng)可以預感到回去后等待她的狂風暴雨。

  土凹村是個不大不小的莊子,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十口人那樣兒,村子中心的位置有個很大的空地,村里人都叫這塊兒空地“曬場”,是村民集中曬糧食的地兒。

  曬場被村長分成很多塊兒,每戶一小塊兒,但畢竟曬場整體是一塊兒平整的地,介于分到每戶頭上相鄰場地界限不明顯,經(jīng)常會看到石頭啊、木棍啊等莫名其妙的東西被用來充當三八線的作用出現(xiàn)在曬場。

  一年四季,就數(shù)豐收季節(jié)曬場的人最多,一輛輛裝滿玉米的架子車趕集似的匯集在這里。

  男的在前頭拉車,女的在后頭推,家里腿腳不利索的老人和半大孩子早早等在這里剝玉米、從架子車上卸玉米,干的熱火朝天。

  夏芯快到曬場時,已經(jīng)收拾好了糟糕的心情,不知從哪竄出來一群小屁孩兒。

  其中一個小孩兒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一臉興奮的指著夏芯:“大家快來看,村里的傻子來了?!?p>  夏芯:“……”

  這個年代,也沒個計劃生育啥的,村里的人都是三個、四個可著勁兒的生,甚至更多,大伙兒都窮,生這么多孩子,也不講究質量不質量的,孩兒多了將來家里下地干活的勞動力也就多了。

  一會兒功夫,夏芯已經(jīng)被一個個穿的灰土土、小臉臟兮兮、黑乎乎、甚至鼻子上掛著兩行鼻涕印子的小屁孩兒們圍在了圓圈中間,寸步難行。

  也不知哪個熊孩子起的頭,再次喊了聲:“傻子!”其他孩子,也不分好賴,跟著起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拍著手,笑著、叫著、鬧著,伸出手指指著她,一遍遍喊著:“傻子!傻子!傻子……”

  童言無忌,夏芯不會跟這些熊孩子計較,孩子們懂個啥,還不是大人教的。

  正當她決定無視這些小屁孩時,左胳膊忽然傳來刺痛,被石頭砸中的感覺。

  她猛地轉身向后看去,砸她的那個孩子個頭是這群小屁孩中最高的,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反而沖夏芯做了個沾沾自喜的鬼臉。

  原主強行給夏芯植入的信息中,就有這個小孩兒經(jīng)常欺負她的畫面。

  罵她傻子,她可以不計較,但身體攻擊,忍不了!

  她一下陰起臉龐,狠狠的瞪了那小孩兒一眼兒,以示警告。

  那小孩兒也許從沒想到他欺負慣了的傻子,忽然有一天會做出如此讓人害怕的表情。

  臉色一變,嚇得向后退去,嘴里大聲嚷嚷著:“不好,傻子發(fā)脾氣了?!?p>  其他小屁孩兒也看到了夏芯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表情,嚇得一哄而散,邊跑邊叫:“不好了,傻子發(fā)脾氣了?!?p>  “不好了,傻子發(fā)脾氣了!”

  “……”

  一時間,稚嫩的童聲飄蕩在曬場上空,此起彼伏,不用說,孩子們都找各自爹娘告狀去了。

  這個時候,曬場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議論聲。

  其中一個孩子離他們家曬場最近,他最先跑到大人身邊:“娘,傻子剛才發(fā)脾氣了?!?p>  “誰?誰發(fā)脾氣了?”

  “傻子!”

  “傻子是個傻的,咋會發(fā)脾氣,去,娘正忙著呢,別添亂,一邊玩兒去。”

  “……”

  在這個電話還沒普及的年代,千萬不能小看了村民口口相傳的威力。

  等話頭傳到李桂花耳朵里時,已經(jīng)變了味兒:“桂花,快去看看吧,你家那傻子在曬場打人了?!?p>  “啥?嬸子,你再說一遍!”

  那個被李桂花叫做嬸子的人,站在土墻頭外,伸長脖子,朝著院內的李桂花再次重復了一遍:“趕緊去看看吧,傻子正在曬場打人呢。”

  李桂花一聽,怒從心頭起,從門口抄起笤帚就往外沖:“反了天了,現(xiàn)在都敢打人了,又欠收拾了。”

  李桂花家的曬場位于最北側,那里堆著前幾天掰回來的玉米棒子。

  當夏芯哼哧哼哧的將架子車拉到自家曬場時,李桂花也趕了過來,二話不說,猛地揪住夏芯耳朵。

  夏芯“哎呀”一聲,“疼疼疼……”的尖叫。

  李桂花不管不顧,另一只手又揚起掃帚往她身上招呼:“讓你打人,讓你打……”

  打到半道兒,忽然看到夏芯身后只裝了半架子車的玉米棒子,手一下頓住了,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再三確認后,火氣更大,大吼一聲:“夏芯,你想造反是吧?一天就干了這么點活兒?!?p>  說完,揚起手,又要開打。

  李桂花她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曬場上其他鄰居的注意,紛紛丟下手中活兒,圍了上來。

  “桂花,咋又打孩子了?!?p>  “是呀是呀,看把孩子打的?!?p>  “……”

  李桂花喜歡打夏芯,村里人都知道,也習慣了,平日里遇到了,多數(shù)也只是嘴上象征性的勸勸,沒人會真的下手過來阻止。

  所以,夏芯根本沒指望這些圍觀看熱鬧的人。

  但她怎么可能還會給李桂花打人的機會,趁著李桂花剛才那一停頓的功夫,立馬從她的鉗制中掙脫出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夏芯跑走后,圍觀的鄰居們,包括李桂花都未反應過來,仍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哦,想起來了,夏芯好像開竅了,以前李桂花無論怎么打她,她都站在那兒任其打罵,現(xiàn)在不一樣了,竟學會跑了,學精了。

  而夏芯這邊,邊跑邊想著,逃跑計劃要盡快提上日程,否則她“傻子”的馬甲就要捂不住了,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傻子這個身份是很好的保護傘,千萬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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