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世界本就無法改變,呵呵,撥亂反正,皆為虛妄?最終,我的結局還不是被煉成……”
童仁心有不甘,握緊了拳頭。
一低頭,斗雞眼和鬼子六正趴在地上,挨個扒拉怪物尸體,見到背甲上有玄晶礦的就小心地掰下來收好。
只不過那玄晶礦好像長在怪物身上似的,每個玄晶礦上都殘留著怪物背甲殘片。
“這好東西,那老家伙竟然不要?!?p> “就是就是,他有腦疾,不必理他?!?p> “倒是便宜了我們?!?p> “快撿,多撿點。”
“對,那個也撿起來?!?p> 童仁:“別撿了?!?p> “那可不行,不撿白不撿?!?p> 童仁:“撿了也白撿?!?p> “???”
二人也撿的差不多了,拍拍屁股拍拍手,打算走人。
可是,往哪里走呢?
鬼子六出了個主意:“方才聽那盧老頭說,好像是玄晶礦處,必有此怪,我們不如循著怪去,好多挖點玄晶礦。”
童仁:“有些道理,但我們可沒有銅鑼啊。”
鬼子六從方才那堆怪物尸體下面,扒拉出一物,此物色澤古銅,樣式古樸,圓面無臍,凹凸不平,不是那盧底灰的銅鑼還是哪個。
斗雞眼的小眼睛發(fā)亮:“鬼子六,有你的?。∈裁磿r候干的?”
鬼子六洋洋得意:“老頭觀察大人忒投入、忒遭恨,我攻擊他是假,被擊散是假,借著那匕首被彈飛的踉蹌時,悄悄扯下了他腰間這銅鑼?!?p> 斗雞眼不吝贊美:“妙!貧道早早就盯著這寶貝了,快拿來看看。”
鬼子六將銅鑼往身后一藏:“現(xiàn)在是我的。”
童仁不悅:“這可不是你的東西?!?p> 鬼子六笑呵呵道:“大人說得對,形勢緊急,咱先借來用,等走的是還他,而且……萬一老頭特別重視這銅鑼,說不定可以換帶咱們出去。”
童仁斬釘截鐵:“以前不是你的,現(xiàn)在是你的了?!?p> 鬼子六:“大人說的極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開溜?!?p> 有了這寶貝,仨人小分隊勢如破竹,連續(xù)端掉好幾處怪物巢穴,不僅收割了背甲上的玄晶礦,正兒八經的玄晶礦也收了幾枚。
兩個貪財鬼不由分說,一股腦全都塞進了打滿補丁的乾坤袋里。
過了幾日,仨人身上帶的食物用光了,童仁倒還好說,不進米水無所謂,可鬼子六和斗雞眼受不了。
結果,倒霉的還是那群像蟹似蛛的怪物。
鬼子六和斗雞眼還一本正經地給怪物起了個名字——蟹蛛。
“這只蟹蛛夠大,一看就是肉質肥妹的那種,烤這個?!?p> “對對對,一看這家伙平時就沒懈怠,多吃多喝多鍛煉,把自己練的這么肥妹,真有孝心啊。”
倆人已經吃的十分嫻熟,就連里面那粘稠的森綠色的血水,烤了之后也如肉凍一般,軟糯彈牙,內含汁水,不僅果腹,還能解渴,簡直是挖礦必備。
童仁看著兩個憨貨吃得吧唧嘴的樣子,想想之前斗雞眼被嚇尿的時候,會心一笑。
他轉身,去尋些能燒的干柴之類的東西去了說是干柴,可這里沒有樹木,有一種地下長藤,這長藤里也有些許汁水,有的為你干枯,便可當柴來燒。
一來可以烤蟹蛛;二來可以當火把。
畢竟那螢石之前經童仁一次強悍的操作,提前透支了太多,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在這里,兩眼一抹黑就不好玩了,所以他們最近每每用完餐,就將剩下的干柴拾起當火把照明用。
童仁知會一聲去找柴,二人繼續(xù)胡吃海喝,吧嗒吧唧地傳出聲音來。
兩個黑袍渾身狼狽,顫巍巍地摸索著潛來,他們是看見這邊有光亮,生命的深層意識告訴他們,有光的地方就安全,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待離得近時,倆黑袍不敢動了。
這吧唧嘴的聲音太殘暴太嚇人了,這火堆旁的兩個背影也很奇怪,尤其一個連褲子都沒穿。
二人心里猜想,把他們當成了這地下的土著野人。
“是的,一定是土著野人,這礦里面哪來的食物?”
“野人茹毛飲血,這倆進化的不錯,都知道用火了。”
“這是人類必經的進化階段,那就是用火,奇怪,他們吃的什么呢?好香的樣子,我好餓啊?!?p> 斗雞眼光顧著吃,這會好像聽到了什么,扭頭朝后面看了一眼。
這一眼,可把倆黑袍給嚇壞了!
一對歪斜的斗雞眼,滿臉森綠色,嘴巴里正嗦這兩條帶絨毛的蟹蛛腿,嘴角還流出粘稠的血水來,再被那火光映照著,明暗交錯,很是可怖!
一個喊:“娘呀!跑吧?!?p> 另一個叫:“娘的,拼了!”
斗雞眼也嚇了一跳,心說身后不應該是童仁么?啥時候變兩張臉在半空中飄著,一個往前飛,一個往后飛,這是什么詭異現(xiàn)象?
斗雞眼丟下手里的蟹蛛,抄起一根火把呼道:“鬼子六!護住蟹蛛!”
“啥?”
鬼子六回頭一瞧,也是驚得不輕,因為那地底漆黑,光線昏暗,且人在明處會更加看不清楚暗處,加之兩個黑袍偏偏穿的是黑袍,難怪誤認為是兩張臉。
鬼子六倒是機警,拎起銅鑼就敲打。
咣咣咣敲個不停。
這碎亂忙叨的節(jié)奏,是他當下心情的寫照。
那銅鑼鑼聲陣陣,加之地下攏音,聲勢更猛,叫人兩眼發(fā)昏,神識不穩(wěn)。
鬼子六心道:“嘿嘿,我管你什么雙頭鬼,白面鬼的,銅鑼本就是驅邪之物,老子這個又是法寶,蟹蛛都不好使,你倆算什么東西,老子自己都姓鬼,怕你個鬼!”
那倆黑袍本來就已經強力支撐,被這么一搞,剛是泄下氣來。
先前跑的那個嚇得趴在地上往回爬,先前攻的那個倒是硬氣,趴在地上爬著攻。
“這白面鬼竟然敢貼地而行,哼,看我的!”
斗雞眼手持拂塵,以塵柄為前,熟練地扎了過去。
“敢當著老夫面貼地爬,當老夫這幾日扎蟹蛛白扎的么?”
“哎呦!”
斗雞眼當真有準頭,手起塵柄落,直接戳到了黑袍的臉上,差點沒把眼睛給戳瞎了。
斗雞眼一愣:“這鬼會說話?!”
那鬼一愣:“這野人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