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隨著一縷陽光射入房間,靈修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照射到臉上的那部分陽光。
好像被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誒?這是什么?
看著手中因?yàn)楣饩€折射而散發(fā)著耀眼的光澤的手鏈。
靈修吞咽著口水,不會是鬧鬼了吧?
可是環(huán)顧四周,床底也看了看,啥也沒有。
還是眼尖地注意到桌子上壓著的那封信。
其實(shí)葉真真忽視了一點(diǎn),她怎么會天真地覺得這么小的孩子能看的懂這些字呢?
不過好在,大長老一直有帶著靈修去看告示欄的習(xí)慣。
所以靈修即使還沒經(jīng)過學(xué)習(xí),也算是能夠大致看懂信的內(nèi)容。
靈修倒是有點(diǎn)茫然地?fù)蠐项^,畢竟那些草藥和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幫助,怕是連這項(xiàng)鏈的零頭都看不到。
看著手中的信,還是不由得覺得心里一陣暖。
沒等多想,也是時候啟程回部落了,畢竟這里并沒有他的落腳之地。
總的來說,這第一次的“文明”之旅,印象不算太差。
那條手鏈,靈修出門前就沒有再戴在手上了,而是緊緊地扣在褲袋的夾縫內(nèi),時不時還要摸一摸確認(rèn)沒丟。
不過剛剛一踏出房門,就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靈修走到欄桿旁側(cè)耳聽著他們在吵些什么。
一群身著整齊服裝神情嚴(yán)肅的人在下面說著:“昨天有沒有注意到過一個臟兮兮的小孩?”
隨后還比劃著身高:“大概這么高?”
靈修卻是越發(fā)覺得眼熟,好像是酒莊的人!
好在不是昨天傍晚的那位前臺,不然怕是會記得靈修。
“我們客棧帶小孩的客人太多了,難免幾個玩的臟兮兮的,您能否再具體點(diǎn)?”見來者不善,前臺也是為難地解釋道。
問話的那人也算是明事理:“昨天傍晚,有一個男孩在我們酒莊定酒,那種只有交易地址和時間的賬單又出現(xiàn)了,所以我們懷疑和落羽之森的那伙強(qiáng)盜有關(guān)!”
“原來是這樣!昨天傍晚的是另一位伙計,估計一會兒就到,你稍等片刻,相信他應(yīng)該會有些印象?!?p> 聽完這些后,靈修不由得冒出些許冷汗,這不正是指的他嘛?
靈修馬上拿水出來洗了把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讓自己顯得干凈些,因?yàn)樗雷约涸俨蛔?,等昨天那伙計來了肯定就走不掉了?p> 覺得整理的差不多了,靈修也是沒有再猶豫,從后面的樓梯靜悄悄地走了下去,下去的樓梯有不少,但是出去大門就一個,所以靈修也只能硬著頭皮從人群中穿過,希望沒有注意到自己,很不幸的是,沒人注意的他剛走到門口,迎面便撞見了昨天那位伙計,靈修朝著他尬笑了一下,馬上又加快了一點(diǎn)腳步。
那伙計估計是覺得莫名奇妙,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靈修,不過也沒多問而是徑直的走進(jìn)客棧。
與前臺的那位伙計交接之時,得知找人的消息后,馬上聯(lián)想起剛剛靈修加快腳步和神情緊張的情形:“我就說怎么見到我那么慌張!”
“你知道?”
隨后便與那幾名追查者簡述了一遍昨天的經(jīng)過,時間也基本上對上了,所以他們有理由確定就是一個人。
“剛還在門口見到他!快去追!應(yīng)該跑不遠(yuǎn)!”那人焦急道。
不過這伙計倒是小瞧靈修了,出了客棧后,靈修就如同脫韁的野馬,風(fēng)馳電掣地沖向樹林中。
很多人也是注意到了這個異樣的孩子,所以追上來的人,很快也是確定方向鉆進(jìn)林中。
靈修很快便聽到背后那沙沙作響的聲音。
哇!追上來了!
上次被追還是被幾頭吃飽了的靈獸追,這幾人完全像是沒吃飽,越跑越快。
靈修心中也是暗嘆:“這幾人不會是淬骨期了吧?聽大長老他們骨頭都可有勁了!”
完了完了!要追上了。
靈修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那幾人馬上就要到屁股跟前了,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嬌小的身姿,于是高喊著。
“別跑!”
“哼!小小年紀(jì)跑的倒是挺快!不過也就只限于此了!”
就當(dāng)那人要觸碰到靈修之時,靈修的后背突然冒出一股寒氣。
嚇的那人縮回了即將觸碰的手。
心中暗驚......是錯覺嗎?怎么有股靈氣的感覺,那不是煉氣境的靈者才能擁有的嗎?
隨后搖頭很快否決自己的判斷,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是煉氣境呢?
這次失手后,幾人發(fā)覺事情不太對,越是追,怎么這距離還反而越遠(yuǎn)了?
靈修的身體只覺得一陣輕盈,像是有著源源不斷的“力量”涌進(jìn)自己的身體一般,只覺得跑起來毫不費(fèi)勁,而后面的幾人卻是越跑越累。
“怎么回事,我們難道差到連一個小屁孩都跑不過了?”
幾人只能望著靈修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面面相覷的幾人皆是氣喘吁吁,為首的那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好歹自己也是淬骨期的靈者,這般身體強(qiáng)度竟連個小毛孩都跑不過。
看著自己竟然能甩掉那幾個大人,靈修也是歡欣雀躍地蹦噠了起來。
沉浸在高興之中,全然沒有發(fā)覺剛剛身體的一些變化。
話說自從靈修逃到黑石部落以后,就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昏倒過了。
靈修也一直自認(rèn)感覺良好,就當(dāng)是著涼才暈倒的。
一路跑下來,直到靈修認(rèn)為他們不可能追上來的時候,靈修終于是放慢了腳步,不過卻不是因?yàn)樘?,而是沿途的風(fēng)景著實(shí)令人著迷,靈修很少很少出來,就像在沐溪村的時候一樣,所以一來到外面,就有種原始人的感覺,感覺什么事或是什么景色都覺得很新鮮。
不過每當(dāng)想起沐溪村的各位,靈修都不敢細(xì)想當(dāng)時從死人堆中跑出來的場景。
找到一處斜草坪躺下,朝著遠(yuǎn)方眺望。
小小的年紀(jì),本該是準(zhǔn)備覺醒靈域的年紀(jì),而他卻要為了生存,為了一口飯忙忙碌碌。
這一刻他不免的傷心,回想起大長老曾提起過,他是若雨姐姐救回來的,當(dāng)時的他覺得這也沒什么,畢竟還有大長老,還有這么多哥哥姐姐。
但是如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才明白親人的可貴,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那個處處都有人照料,處處都是朋友的時光里。
一想到這些,望著遠(yuǎn)方那深邃的天空,看不到未來,眼淚又莫名的劃過臉頰,掩面痛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草坪的高處,一雙異色的雙瞳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