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納妃
秦瑛一路失魂落魄埋著碎步回到了房間,留了個心眼插|上了門栓,懷揣一肚子的心事沉重的坐下,知道天大的秘密后,對她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就好比頭上懸掛的一把劍,時刻都有穿透的風(fēng)險。
巨大的壓力下,令她坐立難安。
她緊緊攥著帕子像只漫無目的的無頭蒼蠅在房里亂竄,她在思考如何消化這個消息。
時間不多了,她停留片刻,就給了那邊的權(quán)律時日加緊的忙碌,實在的損人不利己。
如今便是一場爭斗,她與祖父的抉擇,與大靖的謀略,江山?jīng)Q不能這樣落入歹人之手,她一定要將所有的事扳回正軌。
秦瑛周身上下透著股果敢,名利場雙收的事,她都要,堅毅的神色下不再是她柔弱的身軀,她要用自己的手去拼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血路。
次日午飯后,在宮里人的照看下,秦瑛再次乘上車架例行回宮,這半年,一年若不是仗著皇上的寵愛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jī)會再看到自家的女兒了,自古帝王多薄情,今日隆恩賜予你,明日自然也可以賜給別人,這事,權(quán)氏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么看不穿,大抵都是那個理,越在乎的東西,等到失去了就像長在肉里的倒刺,深深的扎進(jìn)去,想拔都難。
秦瑛握住母親的手,給她寬慰:“母親在家可要多保重啊,女兒不孝,不能常伴身側(cè),是女兒的不孝?!?p> 許久未見再見會流淚,分別之際難舍又是一次落淚,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倒真讓權(quán)氏覺得自己這日后的日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哭得更是傷心,拉著秦瑛的手不讓女兒離去。
這讓兩邊前來接應(yīng)的公公難辦的多了,一時間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勸說老夫人。
秦照年空有才華沒有謀略,最大的建樹怕就是攀上了權(quán)律做他的同僚,此情此景下,他只深感沒有面子,一時頓足,強(qiáng)行拉過夫人,并囑托秦瑛:“回去后在宮里好好伺候皇上,莫要像以前耍小孩子脾氣。還有太后那邊,凡事能忍一忍就多擔(dān)待幾分,若真是忍不住了,父親這邊給你撐腰。”
秦瑛向父親點了點頭,坐上了馬車離開了相府。
直到最后離去,馬車聲漸行漸遠(yuǎn),權(quán)律才從前堂走出,先是看了哭得不成樣的女兒一眼,命令下人帶夫人回房休息,接著對秦照年說:“夜都那邊的人今日來信,張忠手里的那個女人死了?!?p> 秦照年聞聲大變,慌了起來,對于此事他是拿不定主意的,一切都要仰仗他的岳父大人。
權(quán)律神色如常:“信上還說,那人死之前,給了秦瑛一塊帕子?!?p> 秦照年:“瑛兒?”
此話一出口,就又被他強(qiáng)行反駁:“不可能,瑛兒不會做出有損家族的事情?!?p> 權(quán)律只在秦照年臉上掃了一眼,一臉的鄙夷,對他這難登大雅之堂的恐慌只有嫌棄,不成器的東西。
“這么多年過去了,毀的毀燒的燒,她就算想查等到真的查到了發(fā)現(xiàn)了幕后黑手,她還會繼續(xù)下去嗎?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塊帕子,又沒說真的是什么物件,我倒不相信一個傻子臨死前能有這份氣量?”
他又補(bǔ)充一句:“你也就是嚇自己能耐了,專給自己找罪受?!?p> ——
秦瑛的車架剛到瀟湘殿口,被人攙扶下車,只是這攙著自己的手怎么這么熟悉,她掀開車簾定睛,輕笑了聲,隨林淵拉住她的手,二人便在這殿中用了飯。
林淵經(jīng)歷了夜都的事,又以“風(fēng)先生”的身份和秦瑛周旋多日,自己的妻子能看卻不能碰,摸不著,心頭的火早就愈燒愈烈,他趁秦瑛練字無暇之時,從后摟住了他的腰,在她脖側(cè)耳鬢|廝磨起來,嘴唇先是貼在了她的后頸,吸吮屬于她特殊的味道。
秦瑛停下手中的筆,明白了他的意思,環(huán)住了她抓住手腕的那只手,死死相扣,林淵還嫌不滿足,向后退把人抵在案桌角邊,手肘尋找支撐的同時碰掉了桌上的毛筆,濺了幾滴墨水粘在了地上。不過二人都纏綿在對方的溫柔鄉(xiāng)中,沒有察覺到。
他堵在了秦瑛的唇上,燭光作伴,衣錦還鄉(xiāng),良辰美景,美人在側(cè),終是香艷場面,侵的人一夜未眠,次日起床,還有些意猶未盡,燥熱難耐的意思。
但還是被他壓了下去,免得上朝時被那群頑固批的說成“昏君”。
貪圖美色人之常情,怎么會是一種錯呢?
下朝后,公事公辦,這幾日抱病張旖也有派人前來慰問過幾次,但都以身體不適拒客為由給擋了回去,現(xiàn)下再沒有不去見一面的道理了,為了鞏固皇家的顏面,維護(hù)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該去上一趟。
張旖寢宮除了她還有幾個太監(jiān)宮女外,就沒一個活人了,平日里也沒人回到這和她走動,無聊的很,所幸就在庭院內(nèi)掛了個籠子養(yǎng)了只鸚鵡。
鸚鵡通體毛發(fā)黃中帶綠,成日也不叫喚,只有在張旖來的時候象征性的說兩句好聽話,滿意了,便讓下人多喂幾口吃食,幾塊碎肉,養(yǎng)得可是刁鉆。
沒什么好處是不會輕易開口,屈尊紆貴的,扯高氣昂的,撅著個肚子只把主子放在眼里。
林淵經(jīng)過時,剛好和這鳥對視了一眼,冷笑兩聲,心想:和它主子一個德性,什么時候連籠子帶鳥的送給膳房,把它毛拔了。
黃鸚鵡好像能看透林淵的想法,對自己的即將到來的日子感到惶恐,唯唯諾諾的翅膀環(huán)住自己縮在了一邊。
張旖一早聽聞皇上要來,早就打扮好等他。
林淵先是按照禮節(jié)給貴為太后的她行了禮,然后坐在一旁,二人之間沒什么話可說,一時除了茶杯碰撞聲除外,著實安靜。
張旖撮著手中的佛珠,一顆接一顆默默念叨,也不顧一邊的林淵。
林淵也樂在其中,正合他意,混過去了最好,互不干擾,稍作片刻就可以走人,繼續(xù)恢復(fù)互相不見面的裝套。
手中的佛珠念到最后一顆,張旖抬眼,慢悠悠的說:“皇帝的身體要保護(hù)好啊?!?p> 林淵:“母后說的是?!?p> 張旖側(cè)了側(cè)身子,與林淵對視:“皇帝可否考慮納妃?”
林淵手里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