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冷的夜風不斷吹過。
穿著單薄衣衫的冷秋躺在一小三層的商鋪上,雙眼望著天空中黯淡的月亮,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手中的初號晶碎消失的瞬間,一顆完好的晶碎出現(xiàn)在手中,右手中銹跡斑斑的短劍被下意識地握緊。
身旁,林初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冷秋。
林初先是伸手布下一道看不見、摸不到的防護罩之后,才轉(zhuǎn)身看向冷秋。
“那么,現(xiàn)在你對于‘我們’有了點了解了吧?”在林初復(fù)雜的眼神下,冷秋緩緩點頭。
冷秋很想回一句,我知道的恐怕比你知道的還多。。。
不過冷秋還想做個人。。。
“我們有十個人,也早已不是人。我們名為十殿閻羅,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閻羅,只是掛了個名號而已。天卯不就最喜歡掛羊頭,賣狗肉嗎?我,是第十殿閻羅....”隨著林初的話語落下,冷秋的瞳孔驟然大睜。
裝作自己很驚訝的感覺,真的很簡單。。。
冷秋和林初在防護罩之內(nèi)聊了很多,在歷經(jīng)三個小時的談話后,林初站了起來,作勢準備離開。
“對了,在聽了這么久之后,你還是決定要去找李鳳姬嗎?”
“嗯”冷秋輕輕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有些事情,只有真正見到之后,才能肯定。
“此去,何為?”
“一面足矣”
“縱然身死,亦無悔?”
“無悔”
冷秋低頭,映著黯淡的月光,雙眼直直地盯著右手中再次翻飛的短劍。
林初雙眼復(fù)雜地盯著冷秋,久久之后,嘆息一聲,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冷秋,這是你選擇的路,也是要走的路,見一面也好。我本不應(yīng)該說什么,近期我也不會再出現(xiàn),我要做好準備,也會嘗試著在那個人的怒火下保下你。但,冷秋我想要你明白,自己的選擇縱然是錯的,也別后悔,更別放棄?!?p> “有些事情,不懂的,說再多都不會懂,而若是懂,一個眼神也能懂。我懂,自己的選擇要自己去承載,縱然是死亡,我冷秋無悔,無怨。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冷秋抬起頭來,雙眼中爆射出道道精光。
林初笑了,冷秋在某一方面很像自己,當然,是那個還沒有放棄自己的自己。
林初走了,而冷秋手上的初號晶碎在瘋狂地縮小著,右手中翻飛的短劍早已經(jīng)看不清軌跡。
冷秋已經(jīng)不能慢下來了,也沒有慢下來的選擇了。
真正的精彩,快要來到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走過,黯淡的月光退場,熟悉的太陽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再一次登場。
唐寅陌望著那沒有絲毫溫度的太陽,想著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這并不是憂心之舉,只是突然有感而發(fā),也屬于正常的擔憂范疇,畢竟,誰能說自己能在這地獄之中一直屹立不倒呢?
于是,唐寅陌和林馨妙也跟冷秋一般,在變異喪尸群中廝殺著。
唐刀在手的唐寅陌,刀勢卻不是大開大合之間的勇猛,反倒猶如劍一般的陰狠,每一刀的斬出都似是掐算好了距離和精確度一般。
詭異的斬出角度,詭秘的身法讓不遠處的林馨妙大為震驚。
原來并不是只有自己在進步...如此想著,林馨妙短劍在手,身軀緊緊地貼著數(shù)頭變異喪尸,嬌軀比之唐寅陌更為詭秘,手中短劍更是沒有一絲既定軌跡,看起來毫無章法,每一劍的刺出目標卻都是喪尸的頭。
而,另一邊的冷秋則更是瘋狂,在有意找尋之下,冷秋聚集起了十三頭穿山甲,身軀化成殘影,在穿山甲之間不斷地穿梭著。
穿山甲的致命劍鞭每每斬到冷秋的身前之時,冷秋的身軀總是能在極限距離之下瞬間拉開。
冷秋身軀之上滿是深紅色的粘稠鮮血,左臂更是血肉模糊地垂著,右手中的短劍上下翻飛間舞出一個又一個劍花。
很明顯,在不還手的情況下鍛煉最為極限的微距閃避,對手又是穿山甲這等很靈活運用自己尾巴的變異獸,還是很吃力。
但冷秋并不心急,反正有瞬步、向死而生這等逆天的保命能力,不壓榨完穿山甲的價值,冷秋是不會殺死對方的。
于是,很怪異的一幕便誕生了,一個身影渾身鮮血地在十三頭穿山甲的攻擊下‘苦苦’支撐著,但其左手中卻抓著一枚初號晶碎,右手中的短劍更是在以極快的頻率翻飛著,舞出一個又一個劍花,看起來異常悠閑自在。
不遠處,小三層的商鋪樓頂上,三個幸存的能力者驚駭?shù)乇牬罅穗p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道在穿山甲圍攻近一個小時的身影,嘴巴張大到能直接吞下一顆雞蛋的地步還不自知。
畢竟,他們到這里的時候,那道身影就已經(jīng)在被十三頭穿山甲圍攻了。
三人本來想等穿山甲把冷秋殺掉后,自己三人再去殺掉這十三頭穿山甲,畢竟穿山甲由于是單體作戰(zhàn),很難尋找,更不用說這里有十三頭了。
但,冷秋硬生生堅持了一個小時,而且看那樣子,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這...這變態(tài)在干什么?”隊伍中年齡最為小的一個蘿莉張口結(jié)舌,看著那道身影,只覺得喉嚨發(fā)干。
“不知道,不過我有種感覺,只要他愿意,那十三頭穿山甲在他手下?lián)尾贿^半小時”
隊伍中年長的中年男子眉頭微蹙間開口,雖然不相信,但那種感覺卻深深地埋在心里。
“不可能吧?這可是三階中期的變異獸啊,連三階變異喪尸都能輕易吃掉的存在啊,縱然是劉隊長你,也不可能半小時之內(nèi)解決掉這些穿山甲吧?”
一旁,一個俊秀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隊長,一臉的不相信。
“陳奮,李玨,我們可以打個賭”說話間,劉默的眼中閃過一抹狡猾的神色。
“噫....才不要跟你打賭呢,每次打賭都是我輸”李玨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情愿。
“話說,要不我們?nèi)ジ傻羲??這么強大的人,身上的積分點和晶體肯定很多。要升到四階可是需要五千萬積分點啊”
陳奮提出這個提議之后很是興奮,一臉期待地看向兩人。
“不要,這種人不好惹,一個不好我就得香消玉殞”
李玨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劉默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但想到李玨拒絕,也就只能作罷。
手中的初號晶碎消失,右手中翩翩飛舞的短劍停頓了一下之后,一道道劍影迅速消散。
冷秋感覺今天有點怪,三個多小時過去了,竟然沒有一頭變異喪尸經(jīng)過。
而,在訓(xùn)練就差一點完成之時,冷秋感覺到自己被窺視,那就能解釋為什么四周沒有喪尸的出沒了,于是只能被迫終止。
冷秋雙眼中爆射出一道寒芒,穿山甲大部分的價值已經(jīng)被壓榨完,剩下的便是那有可能賣出高價錢的尾巴,以及身體內(nèi)的晶碎或者晶體了。
出乎劉默預(yù)料的是,僅僅十四分鐘,冷秋便殺掉了所有的穿山甲。
看著冷秋熟練地開始打掃戰(zhàn)利品,劉默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上一瞬還僅僅只是不好,下一秒便瘋狂地成長為致命的危機。
“我們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先離開”
李玨眉頭微蹙,招呼了一聲之后就想要離開了。
陳奮不怎么情愿地看了一眼劉默,還是想對著冷秋下黑手,但陳奮也不傻,知道就憑自己一個人,不過是給冷秋送積分點罷了。
“李玨,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那個四不像的蛇窟嗎?”
一聽到那條四不像的飛蛇,李玨瞬間來了興趣。
“我們殺掉他,奪走他身上的資源之后,或許就有能力去了,到時候你出手,干擾一下那條蛇,我和陳奮幫你偷一枚蛇蛋出來”
劉默終究還是決定動手,不說其他,光那十三頭穿山甲身上的資源都足夠三人驚喜的了。
十三條尾巴可就是十三柄劍鞭啊,拿到聚集地就是一筆很可觀的財富啊。
“同意,不過,殺掉他之后,我和劉隊長每人占三點五成,李玨你得三成,之后我們無償幫你去偷蛇蛋”
陳奮很是激動,畢竟這本就是自己的念頭,還得到了支持,陳奮甚至能看到,自己三人把冷秋殺掉之后分戰(zhàn)利品的場景了。
“好吧,不過你們要說到做到”
李玨不想冒險,但是兩人都同意了,自己沒有必要跟他們對著干。
但不知怎么回事,李玨心下隱隱地開始不安起來,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掃過,卻哪里還有冷秋的身影,“怎么回事?明明剛剛都在那里的”
李玨的喃喃自語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很快地,兩人也發(fā)現(xiàn)冷秋的身影已然消失。
“不對勁,別大意,那個人還在這附近”
劉默眉頭微蹙,雙眼警惕地在四周掃視。
“切,估計是注意到了我們?nèi)?,怕了,所以溜了吧?p> 陳奮搖頭晃腦間,走到了樓頂?shù)倪吘壧?,不屑地出聲?p> 這里是最好的偷襲點,如果這時候不動手的話...
突然,寒光乍現(xiàn),冷秋的身影在陳奮的瞳孔中快速放大,而驚慌失措的陳奮在快速后退中腳后跟被絆了一下,一個后仰,重重地摔倒在黑油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