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陽街拳王暗生
運動會過后，大家又重新認識了程南佳這個人。
雖然最后程南佳還是沒有挑戰(zhàn)男子跳高記錄1.81。但是程南佳破了女子跳高記錄，也算是運動會的一大亮點。
程南佳的日常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些人的議論。大多是在議論她的容貌。
程南佳不以為然，該干嘛干嘛。
今天星期三。
陽街地下拳場絕賽。
程南佳看著手機上的日歷，眸里隱隱有些心奮的光芒。
裴望沂發(fā)來微信消息。
裴望沂：放學(xué)你先回家。我有事。
程南佳：嗯。
裴望沂最近好像都有事，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偷偷摸摸去陽街。
陽街地下拳場。
燈光閃爍，歡呼一片，熱鬧非凡。
VIP看座上，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穿在身上，襯托出那修長勻稱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臉型沒有一絲多余的肉。一雙銳利的黑眸掃過全場的人。
此人正是陽街持事人巴爾斯。
巴爾斯身后坐著一位戴面具的男子。
男子雙腿交疊靠在椅子上。黑色面具緊貼著他的半張臉，還露出半分額頭和線條干凈的下巴。
瑩白勻稱，修長有力的手交叉抵在下巴；骨節(jié)泛著玉般冷的光，幽暗深邃的眼眸無半點波瀾。
黑色的風(fēng)衣，黑色的面具讓他透著神秘。但著清冷矜貴的氣質(zhì)又讓人不敢靠近半分。
巴爾斯坐在裴望沂身旁問：“嘉波，您怎么突然想看打拳了？”
裴望沂薄涼的嘴唇打開：“一時興起。”
巴爾斯突然就沒話接了，只好在一旁干笑。搞不清這位祖宗想要干什么。
對著一旁的人說：“去準(zhǔn)備兩杯茶?！?p> 主持人的聲音在全場響起：“歡迎各位朋友來到陽街地下拳場，今晚我們將奉上一場精彩絕倫的決斗?！?p> “敖寇對戰(zhàn)暗生！”主持人語音剛落，觀眾就發(fā)出喊叫。
“敖寇！”
“敖寇！”
“暗生！”
“暗生！”
人氣不相上下。
接著主持人大喊一聲：“有請熬寇！”
燈光打在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敖寇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褲，身上肌肉線條分明，充滿了力量。
臉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濃厚的眉毛下眼眸微紅兇惡，只有多年在臺上打拼見血才有這樣駭人的氣勢。
“敖寇——”
“有請暗生！”
另一束燈光打在暗生身上。暗生穿著黑色短裝，露出的皮膚白瑩有光澤；與敖寇相比，暗生顯得羸弱。
銀質(zhì)的面具閃著寒光，遮住整張臉，只露出眼睛和嘴唇。眼睛里平靜如海。只是這嘴角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暗生——”
裴望沂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暗生，黑色面具下，好看的眉毛皺起。旁邊的巴爾斯感覺裴望沂的低氣壓，也順著裴望沂的目光看去。
“嘉波，這暗生有問題？”
“她是暗生？”
“是的?！卑蜖査够卮鸬?，“最近他的風(fēng)頭很甚，不然也不會有這么一場比賽?！?p> 裴望沂不再說話，也收回了目光。
暗生出場時，她便感受到有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想追尋時，那到目光便消失了。
暗生微微抬頭，視線落在二樓VIP看座上。不過一下，就收回目光了。
主持人雙手向下擺動，示意觀眾安靜，“賭局已開，大家可以下注了。”
“你賭誰贏？”
“那還用問，肯定是敖寇??！”
“我看這暗生也不差吧。”
“暗生雖然來陽街打拳至今是沒有輸過，但是都是僥幸贏的。不到最后，誰贏還不一定?！?p> “我也這么覺得，敖寇畢竟是陽街拳王，經(jīng)驗豐富。暗生還是太年輕了。”
“那倒未必，我押暗生?！?p> “小心你輸?shù)眠B褲子都不剩?！?p> ……
不知道為什么，從暗生出場那一刻起，巴爾斯就感覺到裴望沂氣場變化；而且裴望沂看向暗生的眼神里還帶著點詫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巴爾斯?！迸嵬收Z氣微涼，手里拿著茶杯輕輕晃動，“下注嗎？”抬起的眼眸也是冷冷淡淡的。
巴爾斯愣神，嘉波從來不下注的。開口問道：“嘉波賭誰？”
“暗生?！迸嵬实哪抗饪聪蚶夼_上，“十個億?！?p> 十個億！嘉波未免也太看得起暗生了吧。巴爾斯嘴微微張開，聽嘉波的語氣，好像十分篤定暗生會贏。
裴望沂輕輕掃一眼巴爾斯。
巴爾斯輕咳兩下：“我賭敖寇?！?p> 裴望沂喝著手中的茶，淡淡說：“巴爾斯，你輸了?！?p> 巴爾斯：……怎么辦，他突然想收回剛才的話了。
擂臺上，敖寇和暗生敬禮后，裁判一聲令下“開始！”
敖寇立馬沖著暗生出拳，拳頭狠厲，帶著風(fēng)聲呼嘯而過。目標(biāo)暗生的要害之處。
“這暗生怎么不出拳??！”
“敖寇就是不一樣啊。”
敖寇想著就是要速戰(zhàn)速決，招招狠毒，密集的拳頭落向暗生。
暗生動作迅速避開敖寇的攻擊，當(dāng)然有時也免不了敖寇的拳頭打在她身上。
暗生左臂上出現(xiàn)了一道暗青，她皮膚白，這傷就顯得十分顯眼。
裴望沂眼眸一凝，手握茶杯的手指收緊。身上冷了一個度。
巴爾斯：……
敖寇也沒想到暗生這么能躲，他吸了一口氣，朝著暗生臉上呼過來。
還沒到暗生臉上就停了，暗生握住他的拳頭。敖寇錯愕之時，也感嘆暗生的力氣如此之大。
暗生對上敖寇的眼睛：“現(xiàn)在到我了?！?p> 敖寇暗叫不好，暗生一松手，拳頭已經(jīng)朝著他的腹部打過來。
暗生的拳頭疾如閃電，鋪天蓋地對著他駛來。又出其不意踹了敖寇的膝蓋，力道大之讓敖寇招架不住單膝跪地。
接著暗生以膝蓋發(fā)力向上撞敖寇的下巴，隨后而來的拳頭猶如鋼鐵一般硬。硬生生把敖寇打趴在地。
裁判對著敖寇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裁判拉起暗生的左手，大聲宣布：“暗生勝，成為陽街新晉拳王！”
全場沉寂幾秒后發(fā)出歡呼聲：“暗生！暗生！暗生！”
裴望沂不可察覺的笑了一下。
巴爾斯還在愣逼狀態(tài)，暗生的贏了？??！
“暗生的資料給我看看。”
巴爾斯莫名覺得裴望沂有些愉悅是個怎么回事！
裴望沂看著暗生的資料，資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巴爾斯觀察著裴望沂的臉色：“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迸嵬史畔沦Y料，只是臉色有些凝重。
裴望沂在離開陽街時又與巴爾斯說了幾句。巴爾斯站在原地，看著裴望沂遠去的背影。嘉波這是，要他照顧一下暗生?。。?p> 程南佳走出陽街沒多久就停下腳步。
長夜過半，月色入水，光輝遍灑大地。樹梢，草叢，房屋都覆蓋上一層蒙蒙的霧氣。
裴望沂坐在長椅上，月光傾斜在他身上，臉部半明半暗。頭顱低垂，碎發(fā)遮住眉眼，看不清楚神色。
抬起頭的時候，那張清冷的臉顏在月光映襯下越發(fā)高冷清凜。
程南佳有一瞬間的躊躇。
一路上裴望沂也沒有說話，夜半露水重，透著寒意。程南佳已經(jīng)換回她原來的衛(wèi)衣。
程南佳緊跟在裴望沂身側(cè)，有些煩躁。
在程南佳就要打開門時，裴望沂輕聲開口：“程南佳，來我家吃碗面吧。”
這是程南佳第一次進裴望沂的家。
裴望沂家里除了大件的家具外就沒有其他東西，顯得有些冷清。
程南佳突然想起來，裴望沂是一個孤兒，那這么多年一個人生活應(yīng)該很困難才對；但裴望沂看起來又不像。
想著，裴望沂已經(jīng)把一碗面端到程南佳面前。
面條散著熱氣，碗里食材豐富，有蛋有肉。
“謝謝學(xué)長。”程南佳低頭說了一聲拿起筷子吃起來。
“嗯?！迸嵬示挽o靜的看著程南佳吃面。
臨走時，裴望沂給程南佳一盒膏藥：“消腫止痛的?！?p> 程南佳結(jié)果膏藥，眸色不變，他果然是知道了。
“好?！?p> 裴望沂接了一杯水坐在電腦前，手指在空中握緊又松開。還是落在鍵盤上。
打下字：程南佳。
不一會兒，裴望沂面露疑色再次打下了“程南佳”。
結(jié)果還是一樣，搜索出各種各樣的“程南佳”。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裴望沂臉上，過了一下，光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