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走出不遠,邊上頓覺一個嬌嫩身子靠近,耳邊傳來那孫二娘的聲音道:“倒是不想,這些和尚來的如此快。”
“看來此地不可久留,還當叫爹爹與我們速速離開了?!?p> 說實話,孫二娘原來就挺佩服張青的。
而經(jīng)過這城門口的一回,孫二娘是更加欽佩,乃至有些崇拜了。
廣惠的本事,孫二娘是曉得的。
那禿驢蒙汗藥都暈不了,簡直是見所未見。
而那廣恩是廣惠的師兄,光聽起來就叫人覺得比那廣惠還要厲害。
孫二娘一聽差點人都快立不住,也虧張青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與那禿驢一頓的閑扯。
張青倒是沒感覺那孫二娘的情緒,面色沒有半點放松,邊思慮邊低聲應道:“少林寺的人沒有那么容易對付,若是來了走,必然要引其注意?!?p> “我等萬不可操之過急,在此待的幾日,勿要隨意動作。那少林寺的目標,該是還在快活林里?!?p> 孫二娘聽得連連點頭,便是接著道:“說的不錯,想來那少林寺,早在快活林里打探過,說不得更早是盯上了我爹,倒是真不好輕舉妄動?!?p> 得,如今是張青說的什么,便算是什么了。
許也是因為這就快見了自己爹,在孫二娘心里,算是把張青正兒八經(jīng)當起自己相公來了。
再加上那崇拜的心思,如此“聽話”,也是難怪。
...
這邊張青與孫二娘二人親密前行,那邊的廣恩卻死死盯著兩人背景。
和尚吃狗糧,堅決不放糖!
卻見廣恩稍稍思慮,才招來兩個弟子道:“盯著那人,若是那人立刻出了城,速速與我來報。”
兩個弟子先是答應一聲,卻又有些猶豫,直與那廣惠道:“師叔,我見那漢子,倒是為人不錯,為何還要盯著他?”
面對幾個弟子所問,廣恩也是耐心應道:“看著倒是無異,只是我總是有種感覺,那漢子非是善人。”
“你們盯得緊些,若是那人直入了快活林里,倒是問題不大?!?p> “而若是不當多時便走,必是其人心虛,還有事瞞著,絕不能叫其走脫!”
兩個弟子聽自己師叔說了半天,歸根結底就是感覺二字,卻也不敢反駁。
忙是朝著廣恩一拜,便是在張青身后,一路走的快活林里去。
...
張青還不曉得自己已然被廣恩盯著,來了快活林里,還是要先找自己那“岳父”。
只是沒想到“岳父”沒尋著,倒是先被金眼彪施恩給盯著了。
不過尋歸是尋著,不想?yún)s不在快活林中,反而是在孟州的管營之中。
而一見施恩,更是把張青給嚇了一跳。
這個金眼彪哪里還有初次見面時候那風光模樣,這會是鼻青臉腫,頭上還纏著個白布,儼然是受傷嚴重的模樣。
這初次見得,也叫張青心下一跳,還以為是那少林寺對那施恩動的手。
好在反應也快,直是一臉吃驚道:“施恩兄弟怎地如此模樣?是誰人所動之手?”
卻見那施恩半躺在床上,頗有些有氣無力的應道:“幾日前,這孟州本營內(nèi)的張團練新從東路州來,帶一個人到此?!?p> “那廝姓蔣名忠,有九尺來長身材,因此江湖上起他一個諢名,叫做蔣門神。”
“那廝不特長大,原來有一身好本事,使得好槍棒,拽拳飛腳,相撲為最。自夸大言道:‘三年上泰岳爭交,不曾有對。普天之下,沒我一般的了!’因此來奪小弟的道路。”
“小弟不肯讓他,吃那廝一頓拳腳打了!”
張青聽得大吃一驚。
倒不是因為蔣門神來此,叫人吃驚,實在是這出現(xiàn)的時間有些不對勁??!
如今生辰綱該是還未發(fā)生,王倫還占著梁山,離著武松加陽谷縣為兄報仇,發(fā)配孟州,分明還有一年有余。
這蔣門神這么早就來了快活林里了?
若是如此,看來這施恩第一次見那武松,對其好生對待的時候,就想好了要重奪快活林。
心頭不由感嘆一句,都是在利用這武松??!
嗯?
這為何要說都呢?
皺了皺眉頭,張青也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去,再與施恩道:“那蔣門神如此厲害,又有團練撐腰,兄弟吃的此虧,怕是難報。”
施恩一聽這張青上來就和自己說報不了仇,那身上感覺更疼了。
哭喪臉道:“我也實在沒了辦法,還請兄弟相助我一回??!”
張青卻不理這施恩的哭喪臉,只是又問起:“我那岳父何在?”
此話一出,施恩瞬間臉色就慘白了一些,哼哼唧唧半天,好似牽扯了傷口。
只是這般演戲的模樣,可不叫張青能輕易放過了,直與那施恩嚴肅道:“兄弟莫要拿捏,還請速速說來?!?p> 施恩知道張青厲害,知道不好以此拿捏,心下一轉,又是說道:“孫差管與那廝也斗了一回,被那廝打敗,受了不少傷?!?p> “我本欲把其留下,其卻不肯,如今也不知去了何處?!?p> 聽得此處,待在邊上的孫二娘當即就急了。
連忙問道:“我爹去了何處,他到底傷的如何?”
施恩又是苦相一出,直嘆道:“孫差管執(zhí)意要走,我勸說不得,如今也不知去了何處?!?p> “至于傷情如何,倒是不影響其行路,只是...只是蔣忠那廝下手向來狠厲,怕差管也傷的不輕。”
那施恩說著說著,忽然仿佛又有了氣力,猛然惡狠狠的說道:“蔣忠那廝,當真可恨,見的差管如此年紀,也未半點留手!”
一番話,又把孫二娘聽得怒氣大盛,當下就要抽刀尋那蔣門神算賬,好在被張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給了其一個安心眼神,才又與施恩道:“本來對那蔣門神,我實在沒有多大辦法,只如今快活林里幾方來人,我倒是有個想法。”
施恩聽得當即就要原地復活,語氣立刻好的一些,沒那么有氣無力,急切道:“早知兄弟有謀斷,今日還真要靠的兄弟來了!”
張青卻不明言,只是拍了拍那施恩道:“一切還當?shù)饶銈麆莺眯┰僬f,我要先去尋了我那岳父,不若實在憂心,說不得想的都是些荒唐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