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躲閃不及,那漆黑煙霧瞬間纏上指尖,沒入其中不見蹤影。
其余的陰煞之力四散而出,所過之處居然肉眼可見的,樹木野草都蔫了不少。李自安的火球引發(fā)的大火也在這股煙霧的作用下逐漸熄滅。
雖然被陰煞之力侵入體內(nèi),但孟昶暫時并未覺得身體有異樣之感,見李自安尸體中噴出的陰煞之力越來越多,連忙轉(zhuǎn)身走出樹林,向云蒼山方向走去。
待其回到山中,已是后半夜了。
回到了自己簡陋的小院當中,孟昶才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取出茶碗給自己燒了水,沏了茶,便坐在木凳上,看著茶碗怔怔出神。
不多時,樊舉奪門而入,剛一進院便大聲道:“你沒事吧師弟?”
孟昶抬頭一看,連忙起身說道:“師兄來了,快坐下喝杯茶?!?p> 樊舉入座說道:“都怪師兄不好,本以為已經(jīng)將那矮個修士擊殺,卻沒想到連累師弟被擄走,待我知曉此事之時,已經(jīng)遲了。我放出紙鶴四處尋找,方才得知你已回到此處,我便趕來了。”
“師兄不必掛心?!泵详埔姺e著急的模樣,寬慰道:“正好有事要請教師兄?!?p> “直言無妨?!狈e說道。
孟昶抬起右手,之前被火球爆炸熏黑的痕跡仍在,他說道:“師兄,你可知何為陰煞之力?”
樊舉嚴肅道:“自然知曉。陰煞之力乃是受到不好影響的修士,坐化之后其全身法力轉(zhuǎn)化而來?!?p> “那陰煞之力對修士是否有害?”
樊舉說道:“當然!陰煞之力乃是至陰至邪之力,中之輕則修為盡毀,重則失魂亂智,癲狂而死。師弟若碰到這種東西,可得離得遠遠的?!?p> 孟昶晃了晃右手,說道:“之前有一縷陰煞之力從我手指侵入,但方才內(nèi)視之下卻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這又是為何?”
“那自然是因為師弟福緣深厚……”樊舉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你說什么?你有陰煞入體?”
孟昶點頭,說道:“但無論是這具骸骨,還是我的靈魂,都毫無異樣之處?!?p> “待我檢查一番!”樊舉自然放心不下,一把抓住孟昶的手,一縷神識前往探查,卻也一無所得。
樊舉一臉疑惑,喃喃道:“這又是何故?我以前所見陰煞入體的修士,無一不死的極慘。即便是,沒有當場死去,卻也逐漸失去法力淪為凡人,而沒有法力支撐的肉體也土崩瓦解。你居然一點異樣都沒有?!?p> 孟昶笑道:“沒有異樣豈不是好事?”
樊舉嚴肅說道:“怎么回事好事呢?若是能尋到蹤跡,還可設(shè)法祛除??扇缃袷鲁龇闯#瓉淼慕?jīng)驗都沒用了。如此陰邪之力潛藏在體內(nèi),沒準兒什么時候就會爆發(fā)。你確定是陰煞入體?”
孟昶點點頭。
而樊舉又皺眉深思起來,只是想了半天仍舊毫無辦法,只得說道:“一會兒我給楚先生寫封信,看先生有沒有辦法吧?!?p> 孟昶笑道:“師兄不必掛心,既然暫時無事,那便是無事了!”
樊舉說道:“真不知該說你是道心平靜,還是心大了。我走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還牽扯到陰煞之力了?!?p> 孟昶簡單地將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說道:“師兄,有不少陰煞之力順著渭水河流經(jīng)蒼云鎮(zhèn),這才導致許多人染上怪病。不知該作何處理。”
樊舉說道:“云蒼山外之事我也有些無能為力。這樣吧,我先托夢給附近凡人,后續(xù)的事情就交給那即將到任的縣令吧?!?p> “這樣也好。”孟昶說道:“正好還要師兄幫忙看看,那矮個修士身上有沒有好東西。”
“哦?”樊舉來了興致,說道:“畢竟也是第三境界修士轉(zhuǎn)修的人,快拿出來看看?!?p> 孟昶從懷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布袋,解開袋口,朝下倒去,結(jié)果半天沒反應(yīng),尷尬地笑道:“師兄,這玩意兒該怎么用?”
樊舉嘆氣一聲,伸手從孟昶手里拿過布袋,說道:“此物名為乾坤袋,最簡單的儲物法器。使用時注入少許法力,并分出神識探入,挑選里面的東西便可以拿出來了。”
“如果想將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就加大法力注入即可?!?p> 說著,便袋口向下,呼啦啦地倒出來四件東西。
孟昶仔細一看,一卷竹簡典籍,十來張淡紅色符篆,一只小臂大小的三角令旗,還有一塊布帛。
孟昶又抬頭看了看樊舉,問道:“沒了?”
樊舉抖了抖小布袋,說道:“沒了!”
“就這?”孟昶頓時有些不滿:“還是第三境界修士呢!就這?”
樊舉笑了笑,說道:“也不是所有修士的修行之路都是一帆風順的。此人還是個轉(zhuǎn)修鬼法的修士,肉身被毀的時候說不定丟了大半身家?!?p> “倒也是!”孟昶點頭說道:“師兄,幫忙鑒定鑒定我這些戰(zhàn)利品吧!”
樊舉拿起竹簡,隨便翻看了一下,便放到木桌上,說道:“這本竹簡記載了一些陣法之道,一些常見的基礎(chǔ)陣法都在里面,至于后面有沒有更加高深的,你還是自己看吧。至于是否要學,就看你感不感興趣了?!?p> 他又將那一打淡紅符篆放到桌上,說道:“這是火球術(shù)符篆,里面封印著基礎(chǔ)火行攻擊法術(shù),火球術(shù),就跟他用來砸你的那個是一樣的。按你所說能釋放接連不斷的火球術(shù),還不見法力漸弱的話,想來就是用了這些符篆?!?p> 孟昶嘆氣道:“可惜了,他要是早發(fā)作一點,還能剩下更多?!?p> 樊舉又拿起三角令旗,探查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此物似乎是輔助陣法所用的令旗,但卻又不能用于布陣,反倒像是指揮陣法之用。這樣的令旗似乎只有軍中的修士才會使用,也不知他從何處得來。”
他拿起最后一塊布帛,略施法力催動,其上竟浮現(xiàn)一行小字:“執(zhí)此令而行,無此令者殺!”
“這東西,殺氣倒是挺重的!”樊舉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確定了上面只有這一行小字,便將布帛也放到了桌上,而那一行小字失去法力催動,也漸漸隱去了。
“這是何物?”孟昶問道。
樊舉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從字面意義來看,應(yīng)該是通行證一類的東西。一般需要這種通行證的,大概都是一些私人交易會、秘密集會、秘境古跡、已坐化的古修士洞府之類的地方。而這上面的字眼殺氣這么重,后兩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