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坦和小雯沒怎么當真,只含糊地答應著。
送別他們,飛機正式啟程。
大概晚上過了飯點,一行人終于回到日思夜想的吉瑪市。令人遺憾的是,大停電還在繼續(xù)!
遠看過去,整個城市一片黑暗,只有走在里面,隔很遠才會有一盞要死不活的應急燈。
麻蛋,上面這些人也不知道天天在干嘛,停這么久的電,都沒有想想辦法。
郝吉他們都很郁悶。
找了家有應急電源的飯店,老板應該是有點來頭,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廢舊電源,幾塊拆著用,勉強可以代替蠟燭。
店里光線昏暗,人不是很多。
老板端了盞油燈,先給他們倒了茶,接著開始點菜。按說像他這種大一點的飯店,哪有說老板親自服務的,偏偏人家就要親自上陣,倒不是因為他喜歡侍候人,只是因為自停電以后,生意越來越差,收入赤字嚴重,不得不辭掉近一半的員工,不然店里就得關門。
云山他們這波客人,是飯店這段時間接待最多的一個團體,老板很高興,決定好好為他們服務一次,要讓這波客人享受帝王般的待遇,不為別的,只為把價格給他們報貴些。
“什么?一碗面要150?你瘋了吧?”郝吉先點了一碗面,但是老板的報價,讓他血壓有點升高。
站起身指著老板鼻子,正要譴責,忽然發(fā)現(xiàn)老板很面熟。沉默半晌,一張臉憋通紅,才算徹底想起來,這不是當初學校門口,那間小飯店的老板么?
郝吉甚至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依然記得當時考試完,自己在他店里要了碗油潑面拌啤酒,嘿,現(xiàn)在竟然再次看到他!不過看樣子他好像對自己沒啥印象,不然咋這么淡定呢。
“你知道我是誰不?”郝吉故意問。
老板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您是我的親人,在坐的全是我的親人,親人來吃飯,我怎么會宰你們呢,所以價格請放心哈?!?p> 算了,郝吉不想太糾結(jié)此事,反正這貨當初在校門口開小店的時候,就經(jīng)常智商不在線,現(xiàn)在看來也不咋滴。
這時,云山站起來說道:“既然你拿我們當親人,就不該一碗面要我們這么貴?!?p> “哎呦喂,您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年月,大停電加上生化感染病,土地酸化長不出糧食,外面還有強敵環(huán)伺,飯店能開起來就很不容易,你沒看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店鋪關門嗎?想吃便宜的你們?nèi)ムl(xiāng)下,那里的一個土豆都得要你十幾塊,還是生的?!?p> 店老板說了一大堆,貌似都是吐槽,聽他這么一番消極言論,突然感覺活著很沒意思。
“等等”郝吉打斷他:“你剛說什么?還有生化感染?”
“是啊,自打上次怪物入侵以后,這幾條街區(qū)就開始陸續(xù)有人得了怪病,帝國醫(yī)院都沒好辦法?!?p> 郝吉和云山相互看了一眼,心想他說的怪物入侵,應該就是之前被自己搞死的那只大禿鷲。當時它的身體組織都是輻射,確實是感染了一批人,但是經(jīng)過自己努力,全部已經(jīng)幫他們凈化了呀,那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會有生化感染出現(xiàn)呢?
云山小聲對他說:“可能不是因為那個?!?p> “算了,先吃面吧,給我們打個折,畢竟這么多人呢?!痹粕教ь^對店老板說。
店老板顯得很為難,伸手掐了幾下,最后說道:“看你們也是真心想吃飯,這樣吧,給你們算一碗145吧,夠意思吧?”
以程安雄他們幾個為代表的學生馬上冷笑:“我們這么多人,一碗才給便宜五塊錢?”
老板笑了笑:“要不然這樣吧,我一人給你們上一碗生面條,不要湯鹵,我算你們一碗90怎么樣?”
程安雄立刻生氣,擼胳膊挽袖子:“我說你這老板......”
郝吉馬上把他按下:“算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估計到哪兒都這樣,就145吧?!?p> “憑什么?你知道擱以前145能買到多少好吃的嗎?現(xiàn)在卻只能買一碗面?!背贪残垡廊缓軞猓骸罢嬉@樣的話,那勞資可沒錢?!?p> “就是,我也不吃了,吃不起?!眳沁\松連帶五六個其他同學,全部后撤一步。
店老板呵呵冷笑,把油燈放到一邊:“我當是啥,還不是因為沒錢嗎?窮就不要出來吃飯?!?p> 云山聽不下去,警告老板道:“你說話注意點?!?p> 郝吉是直搖頭,想不到這特么老板穿越到這邊,還是人品那么差,好想暴揍他一頓。
“走吧,咱們換一家?!痹粕降谝粋€起身。
大家于是跟著就要走,卻被老板攔?。骸暗鹊龋疫@茶水可是給你們倒上了呀,不吃飯,茶錢也得給了吧?”
這個倒沒人說啥,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年頭水才是最值錢的。這老板也夠腹黑,剛上來就一口氣倒了十幾杯茶,就算一口飯不吃,也得給人掏錢結(jié)賬。
“我來吧?!焙录戳丝丛粕?,得到他的同意后,走到店老板面前:“多少錢?”
“一杯茶五十。”
“臥艸!”郝吉直氣得牙癢癢,拿眼睛狠狠盯著他:“合著我們一口飯沒吃,都得給你好幾百?!?p> 老板仗著在自己地盤,態(tài)度很強硬,也盯著郝吉的眼睛,絲毫不愿退讓。
兩個人就開始了漫長的對視。
郝吉只感覺體內(nèi)有股力量在涌動,有時候甚至可以在身體以外穿梭。
大概過了一分半鐘,店老板鼻孔開始流血,拿手擦去,瞬間卻越流越多。郝吉還在盯著他看,頓時店老板胸悶氣短,渾身顫抖,一屁股坐到地上,很快整個人躺在那里抽搐......
郝吉胸口有一股很大的氣流在盤旋,此刻顱內(nèi)壓力很高,他一度認為整個胸腔連帶腦袋,片刻之后就要爆掉。
這種力量最開始他抑制不住,甚至不能讓自己的目光移動。
正在這個時候,系統(tǒng)發(fā)出警告:憤怒值預警!
郝吉看到系統(tǒng)里,有一條從綠到紅,類似進度條的東西,現(xiàn)在紅色幾乎已到盡頭。
他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盡最大努力平復情緒,終于把目光從店老板身上移開,而躺在地上的店老板,就像被關掉的機器一樣,一動不動。
云山跑過來探他鼻息,萬幸還有呼吸,要是攤上人命,事情就不好辦了。
“喂,你怎么回事?”又來到郝吉身邊問道。
郝吉沒有說話,走到老板跟前,把手按在他心臟的位置,老板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嗷”一嗓子坐起來,驚恐地看著郝吉。
“你犯病了?!焙录f。
“我......我沒病”老板唯唯諾諾的說。
“你心臟不好,以后盡量不要生氣?!焙录^續(xù)說。
老板眼睛里盡是恐懼,顯得非常害怕:“要不,要不我請你們吃面吧,免費的?!?p> 不等郝吉說話,程安雄馬上接道:“那還愣著干嘛,趕緊上面吧?!?p> 云山這次特意坐到郝吉身邊,他一直沒有看出郝吉的門道,剛才在跟老板對視的過程,郝吉明明什么都沒做,結(jié)果那老板又是流鼻血,又是休克的,他覺得郝吉可能精通某種特殊技能。
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剛才對那老板做了什么?”
郝吉神秘地說道:“這叫死亡凝視!”
這樣說多半是玩笑話,他也不可能對云山說出真相,何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面對云山的一再追問,他只好編了套神鬼理論,言說這是源于家鄉(xiāng)的一種整蠱對手的方式,屬于惡作劇,不會要人命。
云山很感興趣:“能不能教我?”
“可拉倒吧,您是老師,我怎么能教您呢?!?p> “不要這樣說,誰是誰老師不重要,關鍵你這招我不會,我必須得學。”
郝吉有點無奈,決定隨便教他幾下,敷衍了事。
“首先,你要左眼球往右轉(zhuǎn),然后右眼球往左轉(zhuǎn),單眼轉(zhuǎn)時,另一只眼不能動。練熟以后,再兩個眼睛同時一個向右,一個向左轉(zhuǎn)。當速度達到極速以后,就可以成功把對方轉(zhuǎn)暈,就是那種暈車的感覺?!焙录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
心想你就練去吧,一年內(nèi)能練成算我輸。
這時大家的面也全部端了上來,匆匆吃完,一毛錢沒花,所有人都很滿足,回去的路上,云山還在努力練習轉(zhuǎn)眼珠。
第二天郝吉在旅館睡了一天,因為第三天就要正式開學了。
但是睡到晚上,他發(fā)現(xiàn)似乎睡眠功能已經(jīng)到達盡頭,自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好坐在床上發(fā)呆。
再次想起店老板的事,盡管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也在這邊,但是俗話說的好,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雖然沒這么夸張,但是能看到幾個曾經(jīng)的熟人,對郝吉來說,也是很寬慰的。
關于跟人對視,可以殺人于無形這個技能,系統(tǒng)沒有過多的提醒,自己一時也沒法仔細研究,大致上就是,當被惹怒后,憤怒值到達一點程度,體內(nèi)某種力量就開始活躍起來,感覺有點像輻射元素,而導致對方出現(xiàn)異常的,似乎也正是這種輻射力量。
現(xiàn)在難得有時間,可以認真仔細的重新了解一下系統(tǒng),因為各種事情的發(fā)生,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明白系統(tǒng)的運作流程或者原理,只是傻乎乎的,在各種場景下,被動的激活某些牛批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