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山他們平安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史豆豆放下手中土豆,跑到廚房端出來一個大鐵盆,放到云山他們面前:“肯定餓了吧?來吃點?!?p> 云山看了看問道:“怎么全是土豆?那么多罐頭呢?”
史豆豆猶豫了一下說:“晚上吃點素的好,罐頭熱量太高,晚上吃影響身體健康?!?p> 其他人跟著說:“對對對,吃點素的,這里還有青菜和綠豆,一起吃吧?!?p> 云山半信半疑,出去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于是喊了郝吉他們,一起坐過去吃土豆。
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人,忙問:“這老爺子是誰呀?”
“我們戰(zhàn)場上認識的一個朋友?!痹粕诫S口答道。
大家都很吃驚:“這么大年紀了還上戰(zhàn)場,太可憐了?!?p> 史豆豆從盆里挑出一個最軟的土豆,遞給皮皮道:“大叔,您吃這個?!?p> 皮皮接過土豆看著,抬頭說道:“謝謝哈兄弟,我不吃?!?p> “嗯?”史豆豆的思緒是凌亂的,我這么年輕,他叫我兄弟這不合適吧?都快趕上我爸的年齡了。
郝吉看出史豆豆的郁悶,忙解釋:“沒關(guān)系,他這個人比較幽默,你習慣就好了?!?p> 巴坦和小雯只是半機械人,平時還是需要吃東西的,而且他們有個優(yōu)點,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感到那么饑餓,頂多只是感覺少點啥,會依然活得很好。
皮皮不一樣,他是純機器,沒有一點人類的血肉,更不要提人體器官,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能量驅(qū)動,他永遠都不需要進食。
拿著手里的土豆反復把玩,最后不小心抓的滿手都是。史豆豆便提醒他:“那是吃的,不是玩的?!?p> 云山匆匆吃完,大體跟大家說明了一下戰(zhàn)場情況,然后就回房睡覺了,郝吉他們于是也跟著過去,只有皮皮還坐在那里。
等到史豆豆他們收拾完東西,皮皮依然坐在那里。他一邊玩弄著土豆泥,一邊仰頭看著天外,神情若有所思。
其他學生吃完飯沒事,一整天都在睡了,所以現(xiàn)在并不困,只是看到皮皮坐在那里,癡癡傻傻,又蠢又憨,有心想上前去捉弄他。
“喂,這位大叔,你哪兒來的?”學生里一個叫程安雄的問。
皮皮指著天空中一顆星星說:“從那里來的?!?p> 大家于是哄堂大笑:“你是老糊涂了吧?我還從東土大唐來的呢。”
有調(diào)皮的,從他臉上把眼鏡搶走,幾個人拿在手里把玩。
“還給我。”皮皮說。
“別這么小氣嘛”吳運松把眼鏡戴在臉上,感覺啥也看不清。
他是個32級的裝甲兵學員,家里條件比較好,人又聰明,所以為人有點橫。
“我說把眼鏡還給我?!逼てけ砬橛悬c嚴肅。
“你這大叔,一點都沒意思,想要眼鏡,你自己來拿吧。”
大家都對面前這個老頭不熟,而且又蓬頭垢面,癡癡傻傻,所以內(nèi)心來說對他不是很尊重。
吳運松把眼鏡高高舉在手里:“大家一起來拿,誰拿到就是誰的?!?p> 這幫人主要還是太無聊,閑人最容易惹事兒。
所有人一哄而上,都去搶那個異常普通的老花鏡。
“咔——”
皮皮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卻打由眼睛里射出一道激光,眼鏡連鏡片帶鏡框,瞬間被粉碎。
所有人怔在那里,仿佛被點了穴一般。用一句文學性很強的話來形容,就是他們差點被嚇尿了。
正在大家處在驚恐中,不知如何收場之際,打不遠處過來一幫人,等他們走近才知道,原來是炊事營的人,每人腰里系著臟兮兮的圍裙。
司務(wù)長秦小年打頭,氣沖沖帶著十幾號人來到他們營房,見面直接叫道:“姓云的呢?讓他給我出來!”
“我們云老師休息了,您有什么事兒,明天來吧?!背贪残凵锨耙徊酱鸬馈?p> “我去你的!”秦小年一把將程安雄推開:“少來這套,趕緊把姓云的叫出來,不然勞資拆了你們的營房。”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又沒有招你,你憑什么像瘋狗一樣在這亂咬亂叫?”吳運松看到對方如此蠻橫,心中來氣。
秦小年堂堂炊事營司務(wù)長,現(xiàn)在竟然被面前這個臭小子比作瘋狗,脾氣當時就炸了,上前幾步就抓住了吳運松衣領(lǐng),惡狠狠地說:“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瘋狗!”吳運松毫不畏懼的說。
“好啊,你們這群偷東西的賊,反了天啦!”秦小年說著,用力把吳運松甩到地上,然后招呼其他人道:“來呀,掏家伙?!?p> 一時間刷刷刷,秦小年帶的那幫人紛紛亮出武器,有常見的菜刀、鍋鏟還有搟面杖、糞叉等,全部指向吳運松這伙人。
后面的程安雄心里納悶兒,他們后廚里為什么會有糞叉的?
對于程安雄、吳運松他們這些三四十級的準戰(zhàn)士來說,面前這幫人和他們的武器,并不能構(gòu)成威脅,唯一擔心的只是如果在這里鬧事,可能后果會比較嚴重,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別到時候搞的十五天的實戰(zhàn)體驗沒通過,還被人趕回學校,那樣一來事兒就大了,校委會的人肯定弄死他們的心都有。
“相剪何太急呀!”程安雄突然說道,他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急你大爺個蛋!趕緊把姓云的叫出來?!鼻匦∧昊饸庖廊缓艽蟆?p> “你特么嘴里吃屎了,會不會好好說話?”吳運松自打被他推那一把,心里就已經(jīng)種下仇恨的種子。
“混賬玩意兒,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算老幾!”秦小年說著,伸手要去打。
吳運松忍無可忍,一腳踹在秦小年肚子上,導致他整個人飛出去好幾米。
“給我上!”趴在地上的秦小年大聲吼道。
一時間菜刀與鍋鏟齊飛,兩隊人打在一處,有幾條圍裙飄在空中,現(xiàn)場一片混亂。
炊事營這幫人根本不是對手,好多被打趴下以后,再也不敢站起來。卻在這時,秦小年突然沖到吳運松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身上摸出一把槍,此刻正頂著吳運松的腦袋。
“都別動,不然讓他腦袋開花!”秦小年大聲叫道。
大家看到這種情形,都有點吃驚,只好停手退回原地。程安雄沒想到他們會有槍,說實話剛才吳運松確實有點沖動,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結(jié)果還是因為太年少氣盛,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現(xiàn)在可好,被人拿槍指著,不比沙子難受嗎?
“你特么有本事就開槍??!”吳運松死要面子,一心不想在兄弟們面前丟臉,所以一而再的言語挑釁。
秦小年拿槍柄狠狠砸了一下他腦袋:“還跟勞資嘴硬,尼瑪屬鴨子的!”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希望房間里的云山老師快點醒過來,這種事現(xiàn)在看來他們一幫學生是解決不了的,如果再鬧下去,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但是偏偏云山和郝吉他們困到極致,而且房門緊閉,外面很嘈雜的聲音,傳到屋里也只剩了幾句耳語。
“你,趕緊把姓云的叫出來,不然我要他好看。”秦小年沖程安雄說道。
程安雄不想去叫,倒不是怕打擾老師休息,主要是感覺太沒面子,他們可是整個科系里選出來的精英,實打?qū)嵉膩響?zhàn)爭歷練,結(jié)果連幾個廚子都搞不定,還要喊老師出馬,太丟人了。以后回學校進行評審,校委會的人怎么看他們?同學們怎么看他們?校花怎么看他們?
但是現(xiàn)在情況嚴峻,不去喊的話,又擔心吳運松會有危險。唉,好為難。
“快去!”秦小年再次催促。
程安雄搖搖頭,只好慢吞吞走去云山他們的房間。伸手正要敲門,被一只布滿皺紋的手攔住。
是皮皮。
“大叔,這沒你的事,太危險了,你還要找地方躲躲吧?!背贪残劬趩实恼f。
“兄弟,振作點,這都不叫事兒。”皮皮安慰他道。
程安雄一腦門黑線:“您這年紀,叫我兄弟,這合適嗎?”
“你嫌我老?”皮皮說著,看了后面秦小年一眼,感覺這個人長得還不錯,起碼年輕呢。
于是皮皮搖身一變,成了秦小年的模樣。
“哎呀臥艸!”身旁的程安雄差點把魂嚇掉:“什么情況?”
“現(xiàn)在是不是年輕點?”皮皮說。
“你......你......”
“等等,這樣不好區(qū)分?!逼ておq豫了一下,又一轉(zhuǎn)眼,嘴上長出了胡須,頭發(fā)也長了好多,關(guān)鍵還鑲了顆金牙。
扭頭問程安雄:“現(xiàn)在你能分清楚我和他嗎?”
程安雄都呆了,只傻傻的點點頭。
皮皮于是走到秦小年面前,還沒說話,秦小年卻先說了:“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
“我是你爸爸......”
“嗯?”
“的鄰居,我姓王。”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鄰居姓王?”
“不重要,看在你王叔叔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行不?”
“不行!”秦小年再次恢復兇神惡煞的表情。
“你這孩子,怎么不聽勸呢,趕緊放人,我保你平安!”
“切,我用你保我平安?照顧好你自己吧。”秦小年大嘴一撇,囂張的說道。
皮皮深呼了一口氣,突然給了秦小年一記耳光,他比較擅長打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