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夫人手底下的能人不少,她連城主府的事,都是了如指掌了?!彼幨饬艘宦?。
“可是,少主,只要沒捅破,抓不住她害人的證據(jù),這面,還是要見的,只是您這身體?”
沈三娘面露擔憂道,明面上,司空燕頭上有個族長夫人的頭銜,地位再高,也有長幼有別在里面的。
“晚些吧,等王爺他們回來再說?!?p> 藥十三點點頭道,司空燕敢出手必定是有后招的,或者說她有了萬全之策才開始動手,畢竟,她的靈族少主的身份在這里擺著,貿(mào)然沖突只會影響她的名譽,她可是側(cè)室上位。而她能迎出這么遠來接她回去,禮節(jié)上已是全了她的顏面,就是不知道這位的殺招又會布在了哪里?
然而這一天一直到晚膳時間,蕭沐塵都沒回府,問月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通過他的途徑得知沒什么事,只是晚些回來而已。
可藥十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沈三娘還打趣說她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
這說法讓她自己也不覺迷茫起來,莫名的現(xiàn)在自己也是戀愛腦了?
只是從中午起,那莫名心慌就沒減輕過。
天冷睡得就自然早些,戌時才過,藥十三就回到床上,這一天不光蕭沐塵沒動靜,連容還錦也是行蹤全無,帶著一絲忐忑,她剛沾上被子。
門外有人來報,聽那聲音是月影,他是過來告知王爺回府了。
藥十三一喜,沈三娘也是高興,正待服侍藥十三起身來,這王爺回來了,說不定這下一刻就要過來。
月影緩了下才說,王爺暫時不過來,讓藥十三自己好生歇著,沈三娘聞怔了下,應了聲了,月影匆忙退了下去。
沈三娘與門外的月影的對話一字不拉地傳入藥十三的耳里,捂了下微快的心口,眉心蹙了蹙。
她現(xiàn)在居住的是主院正房,原本應該是蕭沐塵的臥房,在她住進來后,蕭沐塵就住到了一旁的廂房里,兩間臥房幾乎是挨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隔壁有任何動靜她這邊都能聽到,何況她現(xiàn)在的感知聽力又莫名的精進了不少。
稍稍怔忪了會,藥十三不由斂了神思,不由專注于隔壁的動靜,只是這一專注,她神情猛地一變。
“三娘,”藥十三深吸了口氣,緩緩看向沈三娘,一字一頓道:“你去看看,為何藥十四這個時候在王爺房里?!?p> 沈三娘聞言一怔,她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少主,你.....莫不是幻聽了?”
藥十三只是怔怔地看沈三娘,眼神迷茫又失落,沈三娘知道藥十三的感知超凡,她反應了下,自己忙收了心神,稍一專注,也是猛地怔住,嘴里不由喃喃出聲,“怎么可能呢?”
“你去問問,”藥十三有些惶惶,壓住心中那莫名的不安:“我感覺王爺?shù)臍庀⒉灰话?。?p> “好,少主,你莫急,我去問問。”沈三娘忙披衣往外去。
藥十三慢慢靠回床里,將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覺腦子嗡嗡作響。
很快,沈三娘回來,盡管她掩飾得很好,但那臉色實在是說不出的怪,藥十三心里一咯噔,咬了下唇問:“如何?”
沈三娘上前將藥十三扶平躺好,“沒什么,剛剛只是王爺在門口遇見十四小姐而已,這不剛剛送走了。”
藥十三默默聽著,在沈三娘準備轉(zhuǎn)身時喚住了她:“三娘,你知道為何我阿娘沒告訴你夫人的事嗎?”
沈三娘不解她這個時候說公主是何意,微一怔。
隨即就聽藥十三淡淡道,“因為她知道你不會撒慌?!?p> 聞言,沈三娘臉色無奈又苦澀,她慢慢在床榻下坐了下來。
藥十三眼望著床幔,半響回過頭,對著沈三娘笑了笑,“我本還在想,今天白天那位過來的用意,看來那不過是個幌子吧?!?p> 沈三娘輕輕將藥十三被角壓了壓,問:“少主,您相信王爺嗎?”
“你的相信是指什么?”
“所有,所有我們現(xiàn)在的一切?!?p> 藥十三微一愣,她立馬明白沈三娘所說的一切是什么。
按說,以蕭沐塵的身份與暗中勢力都不是她這個小小前朝后裔所能驅(qū)使的,但偏偏她又是主位,而他自知曉她身份來,都是一副唯命是從的姿態(tài)。
還有,就是他對她的那些隱隱約約的情感,她現(xiàn)在都有些迷茫,到底是因為她救了他的緣故,還是因為她那隱藏身份讓他不得而為之呢?
但無論哪種情況,似乎從一開始,她對的信任就沒否定過,思緒一震間,從她初醒到醒智恢復就與蕭沐塵獨行相處開始,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沒斷過的。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p> 沈三娘點點頭,“我們這一路上,王爺對少主的用心絕非單單的身份問題,”她看向藥十三有些慎重地說:“這么些天的相處,三娘看得出,王爺是對少主您有情的。”
是啊,都看得出,她自己不也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嗎?
緩了下,沈三娘又鄭重地道:“雖然我們相信王爺,但不代表,那位沒什么動作?!?p> 藥十三嘆了一聲,“說說吧,你剛剛?cè)タ吹搅耸裁??!?p> “別問她了,我來告訴你。”突然紅衣一閃,人與聲音幾乎是同時到達,除了容還錦還有誰。
“三娘,麻煩給我弄點吃的來,這一天折騰得,我連水都沒喝上一口?!比葸€錦一邊說一邊往桌上撲,說話間已抓著壺往嘴里倒了,這樣的天能捧壺就喝,看來真是忙過頭了。
沈三娘看了藥十三一眼,藥十三朝她點點頭,沈三娘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出去了。
容還錦灌了幾大口水后,先凈了手又到火盆上烤了烤,這才來到藥十三的床榻邊,什么也沒說,直接搭上她的脈。
片刻后,他收回手,將藥十三的手重新放到被子里。
藥十三盯著容還錦,半響,她往后挪挪起身靠著,“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