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看得明白,默默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還窮講究個毛線啊,她懶懶地?fù)巫挠牡溃骸拔覀冞@是在哪?”
“還在崖下,”蕭沐塵輕拂了下袖口,抬步就往外走,“走吧,這里呆不得多久。”
安夏一頓,還以為自己昏了就離開這里了,卻原來還在這里啊,募地想起剛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她忙撐起身來,卻是膝蓋一痛腳一軟又跌坐了回去,這一跌,痛得她呲牙咧嘴,真是哪哪都痛,也難怪,這一身新傷舊傷,還加上連滾帶摔加上壓,好吧,她都佩服自己還能坐起來了。
聽到聲響動,蕭沐塵回頭看一眼,眸光沉了沉,又折了回來,其實他也知道她這身子得繼續(xù)暈睡下去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他微蹙了眉:“可還走得?”
這不是廢話嗎?安夏頭也沒抬,也不想這傷是誰害的,她沒好氣地道:“你不是看到了嗎?”走得了她會這么跌來跌去的。
蕭沐塵目光掃了眼安夏的腿,他雖然先醒也沒多少力氣,這里的瘴氣和他體內(nèi)的毒素一沖他只來得及將她拖進(jìn)來這里,立馬就自行調(diào)息去了,也沒檢查她的傷,倒是他大意了。
思及此,蕭沐塵已蹲了下來,伸手就過來掀起安夏的裙子,安夏忙用手按住,怒道:“干嘛?干嘛?干嘛呢?”
這里不是講究什么男女大防嗎?不對,即便現(xiàn)代也不是這么直接上手的啊。
“看看斷了沒,我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背不動你的。”蕭沐塵拂開她的手,涼涼道,直接掀起那半截破損的裙角,就見膝蓋上淤了一大片,中間破的地方有些血肉外翻,只不過即使沒有用藥,那破潰的地方竟已結(jié)痂,這才多長時間,他眸色不明地看了安夏一眼。
安夏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她剛剛也發(fā)現(xiàn)了啊,這傷似乎好的有點快哦,這破身體倒是看不出,只是恢復(fù)得快也是她的錯咯?不過就是再恢復(fù)得快也經(jīng)不起這樣一再來回折騰吧,她只是個凡胎肉身啊。
這邊蕭沐塵已自顧自地拉過地上安夏的包袱,兩下解開,掃了眼小箋,然后對應(yīng)著在瓶瓶罐罐里撿了個瓷瓶出來。
“你懂醫(yī)?”見他的動作如此嫻熟,安夏不由一楞,遂開口問道。
“你不是藥王谷出來的嗎?”他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反問。
安夏一噎,那意思太明顯,是說她更應(yīng)該懂藥唄,可是她能說她是個西貝貨嗎?甚至連小箋上面的字都認(rèn)不全嗎?她覺得她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蕭沐塵打開手上的小瓶把里面的藥粉撒上,拿起白紗簡單地包扎了下,而后拉過安夏的手,眉眼都緊成了川字,想到他還吸過這上面的,那臉不由更沉了幾分,手下動作倒是不變,解開那已看不出顏色的紗布,里面的傷口繃裂過流血漬斑斑,但已閉合了,沒有猙獰破裂開,他神情也只是稍有停滯,遂用同樣的方法也一并處理了,動作倒是一氣呵成,隨即扶著安夏站了起來。
“能走嗎?”他問,這回倒是難得的語氣平和,平和得自己都怔了下。
安夏也不矯情,傷口雖是痛,但是也想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啊,回得灑脫,“嗯,應(yīng)該是死不了的。”
蕭沐塵難得地扯了扯嘴角,他拿起地上的包袱,遞給安夏,淡淡道:“那走吧?!?p> 洞口外面依舊霧氣彌漫,看不出時辰,更分辨不了方位,而山中本來就溫度低,又加上這樣的濕氣連綿纏繞周身,才走出來幾步,安夏不由哆嗦了下,緊了緊又臟又破的披風(fēng)。
“這里有流水,我們順著水流方向應(yīng)該可以走出去?!笔掋鍓m道,他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兩顆藥出來,一顆遞給安夏,“林子有瘴氣,我們得盡快走出這里?!闭f著自己也服了一顆。
有瘴氣?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呢?想到后來還是暈了,她也沒再問,二話不說照他樣子也直接吞了下去,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里,她有些擔(dān)心地掃了一眼蕭沐塵,得趁他能動的時候,不然她可不保證還能拖得動他第二次。
之前在洞里光線不是很好,只當(dāng)他已自行恢復(fù)了,現(xiàn)在看他那模樣實在是不怎么好,臉色白的幾乎詭異,想來這個病王爺還真是名不虛傳了。
倏地,安夏腦中又有畫面快速的閃過,她忙凝神,卻又什么也沒了。
“走吧?!笔掋鍓m當(dāng)先走了出去,安夏搖了搖頭,也抬步跟了上去,隨即想起之前的那草里的東西,忙快走一步,在后面伸手輕輕牽住他的袍角,蕭沐塵眼角掃了一下,安夏這一秒無比的乖覺了,她是被之前嚇怕了。
“那個,我輕輕的拉啊,”安夏訕訕笑了笑,又怕他拍開他,又忙找個借口討好地道:“腳,腳,還......不怎么利索,走不穩(wěn)。”
本想說還不是被你壓的那一下要去了老娘半條命,卻又一下忍住,她私心想,這可是個好東西,說這不定能換點東西呢,畢竟她能用來換的東西不多,遂把傷亮出一下,也不明說,只把被割了一截的裙子下的那節(jié)刮痕無數(shù)的小腳露一下。
果然,蕭沐塵吸了口氣,緩了下,像想通似的忍下了那只爪爪,往前走,安夏心中竊喜,還有點點小雀悅。
而蕭沐塵不知怎么想的,他突然手往下一探,準(zhǔn)確無誤地把安夏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一大一小,他的大手一下包裹住她的小手,而兩人的手又是一冷一熱,這募地一相觸,彼此都是顫了顫。
似乎自從在這個奇怪的女子懷里醒來后,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緊了緊掌中的小手,臟是臟了些,倒是無比柔軟,好像感覺也沒那么難受了,這次他居然笑了笑:“嗯,這樣更好,就算摔了也有我墊著了?!?p> 安夏囧:“...........”,好吧,這人不光嘴毒,還記仇得很呢。
只是這樣親密的被人牽著總是有些不自在的,雖然此時此境產(chǎn)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想法,可是于安夏而言這可是兩輩子的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流仗,放手那是不可能,而是不敢。
因為到現(xiàn)在她腿肚都還在抖呢,遂隨口問:“是有人要殺你嗎?”
蕭沐塵側(cè)了側(cè)臉,給了個懶得理她的表情,雖然他什么也沒做,但安夏就是從那張側(cè)臉看出來了。
安夏攏了下包袱,好吧,沒人殺他是有人要他的命,又繼續(xù)追問:“是什么人要殺你?”
“不想我活的人?!笔掋鍓m眼看前方,稍辨了辨方向,一邊走邊淡淡開口道。
安夏:“..........”這天怎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