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租車司機更合適的偽裝了,你可以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卻不需要任何理由,把靠背往后一放就能睡覺,不用擔心精力問題,當然,必須是車能停的地方。
黃志宇手指敲擊著方向盤,閉著眼睛哼著最新的流行曲,當然是英文的。手機震動,他立刻低頭閱讀,臉被映成了藍色。黃志宇發(fā)動引擎踩下油門一路往東,穿過一盞盞路燈,越過一道道樹影停在了一幢配色威嚴的大樓下。
門衛(wèi)已經(jīng)等在了那,恭敬的開門伺候著下車。
黃志宇來的很早,大樓里只有值夜班的不到二十人。值班警員立正敬禮,如面對領導視巡。黃志宇大大方方的乘上電梯按下了局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那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中已經(jīng)有人在等他了。
“晚上好使徒大人”玖州市市長陸成林恭敬的站在門的一側。
“好”
黃志宇坐上市長的大辦公椅,陸成林急忙靠過來忙乎茶水。
黃志宇望著那邊表情認真的中年男子輕笑,玖州市長,掌管著千萬人的飯碗和性命,也算個大官了,現(xiàn)在卻像一個高校惡霸身邊的嘍嘍一樣俯首帖耳。
辦公室門又被推開了,一位衣著端莊挎著一個淺藍色小包的女士立在門口。
“早,安吉拉”黃志宇隨意的打著招呼,如同對待一位老朋友,一旁的市長已經(jīng)快步過去,打算接包侍候。
“早,志宇”市長秘書望著迎面而來表情恭敬的市長,眼睛不自覺的飄向一邊。
沒過多久,辦公室座機響起,市長陸成林望向辦公桌那頭的男人,在得到點頭后他按下了免提模式。
“玖州刑警大隊重案四組,毛寧前來報到”
“好,布置好工作后來辦公室一趟”陸成林說這句話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辦公桌那頭。
毛寧是十五年的老刑警了,參與過大小案件二十一件,該沖鋒在前的時候從不退縮,親手逮捕的犯人不下二十人,卻是意外的從來沒有受過傷,不說中槍,就連與歹徒搏斗時的擦碰都沒有過,除了一次夜宵烤串不干凈拉了三天肚子,進了一趟急診室外就再也沒見過紗布藥水。
他因此被稱為福將,偶爾會被開玩笑當成神仙“祭拜”一下,他因此很生氣。
“神神鬼鬼的!這可不是刑警該有的思維邏輯!”
本打算先和秘書報備,卻見門前的工位上無人,他只能自己叩門。
“進來”
獲得允許,毛寧腰背挺拔的走進了市長辦公室。
大辦公桌那頭,玖州市長陸成林已經(jīng)站起身,他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走過來。
“幸苦了,毛警官....”
“不幸苦!”毛寧回應的很快很大聲,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打斷了市長的話,還嚇的面前人打了個激靈。
“很好很好,喝茶”市長陸成林微笑著點頭,把茶遞了過去。
“報告市長不行,任務期間飲食都要注意,我只能吃喝自己帶來的食物和水!”
聽到這話,市長陸成林臉上的微笑更甚,眼睛瞇成了一道縫。
“哈哈,市長辦公室的東西都不行?”
“特殊時期!市長您要求的,每日更換安保也是處于這個目的!請理解!”
“好,很好”
毛寧昂著頭,聽著市長別扭的夸贊,他當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識時務,像塊木頭,市長此刻一定在心中打鼓吧?又或者是試探自己的警戒心?
‘但是,都不重要!我才不管你是誰,你圈子有多大,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不考慮多余的事,不用學會看任何人的臉色除非他是犯人或者查案需要,只需遵從自己的內心,直來,直往。
他喜歡做這樣的刑警,做這樣的人,這也曾經(jīng)是他夢想中刑警該有的樣子。
毛寧控制著上揚的嘴角。
“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崗位了”說著便敬禮,作勢要走。
“握個手總行吧?”
聽到這句話,毛寧控制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是被之前襲擊嚇到了嗎?這....也是人之常情吧,畢竟是坐辦公室的’
毛寧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安撫被保護對象也是安保的一部分。
市長的手很干燥而且冰涼,完全沒有不安的影子,等不及毛寧疑惑脖子上傳來劇痛,他立刻反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被市長牢牢的攥住了。
當身體的重要部位被偷襲,且你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偷襲目標時,蜷縮防御才是正確的第一反應,避免傷口擴大的前提下再嘗試尋找來襲者,伺機反擊。當然,大聲呼救更加重要,尤其是在搏命的時候。
毛寧當然明白,他第一時間就是這樣打算,卻是喉舌麻痹完全發(fā)不出聲。
‘針管!’他摸到了脖子上的東西,果斷拇指用力任由掐斷,任由針頭斷在了脖子里,緊接著向后甩臂來了個大擺拳,就聽到一聲悶哼,市長秘書被擊倒在地。
‘她剛才的確是默默的繞到了自己的身后?!?p> 毛寧并不打算纏斗,他收回大擺拳一把抓住了市長的領口一個頭槌撞上去,同時視線確認了窗戶的位置。
‘正門方向的窗戶,下面就是衛(wèi)兵,自己跳下去就能引起警戒。’
頭槌很有效,鼻血橫流門牙掉落,市長的手松動了,但還不夠,這個身位或許膝撞會是個好選擇,但對方似乎也很有戰(zhàn)斗的欲望,隨意抬腳很容易失去重心,就在毛寧運足力氣打算再來一次時,辦公室一側的門被重重的推開,眼角余光里一個身影沖了過來,毛寧立刻認出了對方!
“醫(yī)院!”
.......
黃志宇坐倒在一旁的沙發(fā)上,胸口起伏的喘著粗氣,不遠處老刑警毛寧仰天倒地,他閉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頭倔驢!’對方很有力氣也很有斗志,如果不是一心想要跳樓還中了些麻藥,現(xiàn)在躺倒在那的就是自己,搏斗中對方還嘗試著往窗外丟東西,是想要以此求救吧,黃志宇朝著那邊倒地的刑警忒了一口,他揉著酸痛的下巴,就聽到有人叩門。
“請進”
門應聲打開,黃志宇只是撇了一眼就站起身走了過去
“就是他,準備吧”他招呼著滿臉血的市長和嘴唇發(fā)白的秘書來幫忙抗人。
來者筆直的走向辦公桌,將箱子放上桌并打開,露出各種醫(yī)用器皿。
午夜十分,玖州市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過,市民們倒在床上,沙發(fā)上,車座上,還有馬路上,馬桶上....
整個城市都陷入了異常的沉睡中,唯獨此處例外。
一個不算魁梧的男人想要將什么東西從地上拉起,他表情用著力,手中卻是空無一物,仿佛是“無實物表演”
一旁大辦公桌前,一位女性安靜的等待著,她望著那奇怪的男人,眼神有些不安,而她并不是別人,正是玖州市重案三組新近警員周明月!
“行了,開始吧”男子坐倒在沙發(fā)上喘著粗氣,他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轉椅,那轉椅上還是什么都沒有。
“開始”明月的耳麥響起,她立刻上前熟練的給空無一物的椅子上注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