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中,兩人同乘一把傘,湖邊的風差點吹起了薛雨晨的裙子。
“我來打傘吧。”
安銘注意到薛雨晨側(cè)目注視自己的臉頰時稍微有些紅暈,便是主動要求自己撐傘。
薛雨晨點了點頭,隨后便是想將傘遞給安銘,但是兩人卻是在此時互相接觸,肌膚間的強烈觸感,突然便是令薛雨晨害羞地收回了雨傘。
但是此時,她的腳底突然一滑,傘脫手而飛,但是她卻被安銘迅速地抓住了。
“沒事吧……”安銘將她慢慢扶起來,兩人臉上都泛起了戀愛的紅色。
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肢體接觸什么的,當然會有反應。
“嗯,我沒事。”薛雨晨搖了搖頭,“我只是第一次離同年齡的男生這么近……”
“我也差不多吧?!卑层懸粋€回身迅速撿起了傘,再次將其撐在了兩人頭頂,“這也是我和除了妹妹之外的女生共用一把傘?!?p> “唉,看不出你有妹妹啊?!毖τ瓿客蝗缓荏@訝,“妹妹不是應該都很煩,和你爭這爭那的嗎……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煩惱呢?!?p> “我妹妹,可是很可愛的?!币惶岬矫妹茫层懢烷_始燃燒起來了,“很會照顧人,很會做飯,長得漂亮吸引男生,也就算了,學習屬性也是點滿,總是呵護著我這個哥哥,說話的聲音溫柔地完全可以去當聲優(yōu)了,又乖又可愛又可愛又聽話……”
“嗯……”
聽著安銘說著妹妹的種種優(yōu)點,薛雨晨不知道為什么低下了頭,或許是內(nèi)心多有不甘心吧……
“前面就要到了,薛……”
安銘本來想提醒一下身邊情緒似乎稍微有些低沉的薛雨晨,但是想了想,還是換了種說法。
“看,新的天鵝船!”安銘突然大喊了一聲,薛雨晨不知是被嚇了一跳還是被天鵝船所吸引,目光立刻投向了湖邊。
那里,的確有一搜“長著”翅膀的天鵝船在緩緩行駛,而一個穿著防水服裝的工作人員正在回收船只。
“那個小姐姐,這艘船還能租售嗎?”安銘看見那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小姐,就是有禮貌地問了一句。
“啊,你們要玩嗎?”那個小姐本來還說想打算收場來著的,但是她打量了一下在小雨中共用一把傘的兩人,便是笑了笑,回答道,“過來吧,你們可以沿著湖一直劃到湖中心的小島上,再繞一圈后劃回來哦!”
“謝謝姐姐了!”安銘下意識地拉起了薛雨晨的手,便是快速朝著湖邊跑去,這個天鵝船還是有頂來遮風避雨的,兩個一坐進去,那位工作人員小姐便是輕輕一推~船便是朝著湖中心緩緩行去。
“何曾,我也是像這些少年少女一樣……”那位工作人員小姐看著坐船遠去的薛雨晨和安銘,似乎回憶起了久遠的過往。
這艘用來觀光的天鵝船不大不小,正好能夠坐得下兩個人,其特性,就表明了,這絕對是專門為情侶定制的。
薛雨晨能夠不拒絕安銘,也許,也是對這個男生,抱有一定的好感吧。
“那個,薛雨晨……平常,你很少出來吧?!卑层懖倏v著船槳,從船的小窗處將頭探了出去,“現(xiàn)在,這悠閑悠哉,春風沐浴的感覺怎么樣?”
“挺舒服的,果然……還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最好了?!毖τ瓿可炝藗€懶腰,“要是能夠經(jīng)常出來就好了?!?p> “你們這些大小姐,在家里面待久了,我還以為很怕生呢?!卑层憮沃瑯齽澲?,就算這船上是有電動的他也不去碰一下,“現(xiàn)在看來,還是挺好相處的嘛?!?p> “我哪里怕生了……”薛雨晨嘟起了嘴,總算像個正常的大小姐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出來逛……”
“哈……你看,真相了吧……”
“還不是你……!”
“別鬧,別鬧,一起劃船,看,那里還有一支槳呢?!?p> ……
盛夏的小雨,多么可愛。
與風一同掠過,卻不明白身處何方。
朦朧朦朧……
(ps:就此打住吧,作者描寫約會的場景實在力不從心,因為幾乎沒有約會過,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吃狗糧……)
(你還真敢說……)
“玩得開心嗎?”
兩人劃過了船,又從鬼屋里走了一遭后,安銘這么問道。
“嗯……很開心。”薛雨晨點了點頭,“今天謝謝你了。”
“我也沒有干什么啦……”安銘不好意思,“那么現(xiàn)在我送你去和他們匯合吧,接下來我還要事情要辦,不能帶上你了,很抱歉,還有,替我去跟陳鑫宇那貨說一下,讓他們先走吧,我還有事情,不能陪他們一起了。”
薛雨晨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來著的,但是卻又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
雨已經(jīng)停了,兩人在一起,并排走著。
前方就是約定好匯合的小亭子了,安銘就是在此時停住了。
“那個……薛雨晨同學,我也謝謝你今天能夠陪著我?!卑层懮斐鍪秩?,然后慢慢將手掌攤開,“以前我都是只有妹妹一個女孩子會陪著我……”
那手掌中,赫然是一個漂亮發(fā)夾,上面繡著一只簡易的燕子,樸實無華。
這并不是在城市的商店可以隨手買到的,但也不是什么珍奇的東西。
“那么,現(xiàn)在有兩個了哦?!毖τ瓿孔テ鹆税l(fā)夾,將其別在自己的劉海的右邊,那面容上的笑意愈發(fā)幸福,“而且,我也有一個了……”
“那么,再見?!?p> “再見……”
……
背道而馳的時候,安銘似乎記憶起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他專門去告訴陳鑫宇那貨啊,我明明可以直接發(fā)微信的??!還有……我忘記加微信了啊……啊啊啊?。。?!”
短暫的告別之后,安銘拖著濕漉漉的衣服,來到了游樂場外的……百貨市場。
在此之前,他先專門烘干了衣服,當然了,在這期間差點被當成神經(jīng)病報警,不過還好那烘干老店里看店的老大爺是個面目慈善的好人,敲了安銘五十塊錢買了套廉價白襯衫黑褲子后便是放走了他,整個過程不算太過于糟糕。
來到百貨市場,他單刀直入,直接問在現(xiàn)場的老板:“這位老板,請問這架鋼琴怎么賣?!?p> 老板瞥了他一眼,心中嘆了口氣,慢慢說:“這是我剛剛用六百四,從城外的垃圾站收回來的,還找鐘表匠修了一下,應該還能用,你要是想要,我收你八百,怎么樣?!?p> 市場上鋼琴的價格,可都是在一萬兩萬多不等的,價格高者,甚至能夠達到五六萬。
這種奢侈品,本來就不是安銘這樣的中學生能承擔地起的,但是,一架被人遺棄的舊鋼琴,這便是讓安銘產(chǎn)生了想法。
雖然八百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依然和天價差不了多少,但是安銘志在必得。
他這次來城里,可是帶足了錢。
但是經(jīng)過他重新數(shù)落后……還是差了點啊。
整個錢包里,塞滿了密密麻麻的五元十元紙幣,這些,都是他過年攢的母親給的壓歲錢,還要吃早餐剩下來的。
現(xiàn)在家庭條件一般了,能夠買得起電腦和手機了,但是家里依然不敢去碰鋼琴這樣的奢侈品,就算是妹妹安然喜歡音樂,母親最多,也就是買了一把小提琴……
安銘不禁感嘆這是什么運氣啊,居然讓自己碰上了一架被丟棄的舊鋼琴!
什么也別說,自己是絕對要把這僅僅只售賣八百的鋼琴買下來,即便是傾盡自己的錢包!
“只有七百二……”
但是,檢查完自己的財產(chǎn)后,他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錢不夠嗎?”店長從安銘翻看錢包的動作就能夠看的出來。
“您說的對。”安銘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遞給了店長,“我這里只有七百二……”
“只有七百二十嗎?”店長本來想勉強收下的,但是安銘卻是把錢收了回來。
“對不起,我沒有帶夠錢!”安銘鞠躬請求道,“但是,能不能允許我在這里打工,我想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來抵消我沒有帶足的錢!”
“可以啊?!笨粗层?,店長不知道為什么感受到了青春,“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
“過來,十二點剛剛好要吃飯了,跟我們一起吃吧,不過……要從你工資里扣?!?p> “謝謝店長老板!”
……
在好心人店長的幫助下,安銘在這家百貨市場里幫忙,為顧客介紹商品(主要是大爺大媽),也會去搬運重物……總之,打工非常順利。
他順利地在六點前拿到了那架舊鋼琴,并且,還找到了一個打工的好去處。
店長預付了一天的工資作為安銘努力干活的證明,不過代價是,安銘這家伙,每個星期三星期四他們?nèi)比耸值臅r候都要來打工。
在安銘簡單補充了一下能量,手機充滿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
而此時,城市里燈火闌珊,黃昏的街道盡頭,卻是有一個安銘熟悉的身影。
苗條而勻稱,背著手,靜靜地看著天邊那即將過目的夕陽,似乎實在體會這不可多得的景色。
“薛雨晨?!”安銘驚呼道。
為什么,那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居然會一個人在街道上?
拼殘碎
本來只是短篇,但是礙于我精彩的文筆——唉,怎么越寫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