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心魔
大約在冬季當然是玩笑話,不過因為王牧在這里確實有了許多收獲,所以他也不想這么早就離開這個神奇的石室。
他想在留這里,再花點時間,將天刀七式第二刀徹底掌握后,這才帶著牧流螢離開。
王牧有一種預感,在將第二刀修煉成功后,他的實力,將會迎來一個非??植赖谋q。
……
天刀七式第二刀,名叫滄海橫流。
注釋上,寫的清清楚楚。
這一刀,必須是水靈根的修士,才能修煉成功。
對于這一點硬性要求,王牧心里倒是不以為意,他沒有火靈根,一樣將第一刀焚天之怒修煉成功了。
所以,對于這第二刀,他同樣有將其修煉成功的把握。
“天刀七式第二刀,滄海橫流……一刀劈出去,無影無蹤,真元如同水銀瀉地,又好似驚濤駭浪般涌向?qū)κ?,然后就像綿綿春雨,侵入對方的身軀?!?p> “而被滄海橫流轉(zhuǎn)化成的真元侵入后,對方也只會感覺是淋了一場細微的春雨,不會有任何在意。”
“最后,那些化作春雨的真元,通過他們的肌膚精孔,進入他們的經(jīng)絡,然后會在瞬息間,化作一張大網(wǎng),束縛住他們的真元,讓對手任何技法或法術都難以施展……”
瀏覽到這里,即便是王牧,也不由得沉默良久,然后發(fā)出一聲驚嘆。
創(chuàng)造這天刀七式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這第二刀滄海橫流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半分威力,實際上,這種軟刀子,殺死人來,才是真正的誅心。
試想一下,在對戰(zhàn)中途,其中一人,不留神中了對方的滄海橫流,被束縛住了真元。那立刻,那人就會變成砧板上的肥肉,任對手宰割。
可以這樣說,這是一式極其出其不意而且陰險的技法。
“不過,我喜歡?!?p> 王牧在心里笑呵呵的補充了一句,對這第二刀滄海橫流簡直滿意到了極點。如果他能掌握這一刀,在跟敵人打斗時,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先手。
先是一刀滄海橫流祭出,束縛住對方的真元,然后再用焚天之怒慢慢炮制對方。
甚至,還沒有真正實戰(zhàn)過,他現(xiàn)在都能想象到,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對方那張臉該是怎樣的絕望。
本著不變禿我也要變強的決心,王牧又開始練刀了。
后面的幾天時間里,根本萬物母氣修改、進化過的行刀線路,王牧不厭其煩的一刀又一刀劈出,徹底沉浸在第二刀滄海橫流中。
王牧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他就會全身心投入進去,不達目地不罷休,所以他練刀非常專心。
在這幾天里,甚至任由如花似玉的牧流螢在石室外面自己瞎逛,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為盡快磨礪好自己的第二刀做努力。
甚至,在牧流螢發(fā)現(xiàn)了幾個漂亮的地方,滿心期待的邀請王牧去看看,讓他從枯燥的石室里脫離出來,跟她一起享受二人世界時,依然被王牧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我手握之處,是鋼刀。我眼中所視之物,是刀氣。我心中所想之念,唯有刀訣!”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刀者的世界,不需要女人!”
面對苦苦哀求、滿臉幽怨的牧流螢,王牧眼神平靜,動作溫柔而堅定地推開了她,在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
然而,看見牧流螢回眸時,那眸子深處的失望與委屈,王牧心頭便是猛地一震,體內(nèi)那道萬物母氣復蘇,開始洗滌他被污濁的心靈一角。
“當啷”一聲,手中的墨空跌落在地,王牧怔在原地,滿嘴苦澀。
“真是沒有想到,我為了修習成功這第二刀,竟然不知不覺入魔了……”
“滄海橫流,果然是軟刀子,殺人好痛!不僅讓別人傷的毫無知覺,就算是施刀者,也會在一個不留神中,著了道!”
王牧眼神閃爍,在體內(nèi)那道萬物母氣的幫助下,心緒瞬間堅定下來,穩(wěn)若磐石。不再被這刀訣所干擾、蠱惑。
從這一刀中脫離出來后,真正讓王牧認識到,這一刀滄海橫流很不一般,甚至可以說是詭異,帶著魔性。
在他練刀時,宛若有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在他耳邊低語、蠱惑,想讓他徹底忘記自我,以及忘記跟他有牽連的所有人,斷情絕很,成為一頭心中只有刀和殺戮的怪物。
幸好,他超脫了出來,并借此明悟了許多。
至少,成為一臺木得感情的殺戮機器,絕非王牧所愿。
他的刀,是為了守護想守護的人而拾起。
他的劍,是為了保衛(wèi)這個世界的和平而練。
想到這里,王牧呆住了,心中雜念萬千,想到了許多:
“呃……雖然我只練過刀,沒有練過劍,但是,像我這樣愛好和平的年輕人,就算拿起了劍,那目的也肯定是跟奧特曼一樣,為了保衛(wèi)世界和平!”
心里想著,不知為何,王牧的心情輕快了很多,高興的淚水盈眶而出。
他很慶幸。
在這個陌生殘酷的修真世界流浪半年,打破心魔劫歸來時,他仍是那個對好人心存善意、對妹紙非常亞撒西的少年。
……
在王牧手中墨空跌落,發(fā)出一道清脆響聲的同時,剛剛走出石室,一臉失神落魄的牧流螢就聽到了,她心頭瞬間忐忑不安起來,然后便是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向著石室跑進去。
牧流螢跑進石室,就再次看見了王牧。他此時就靜靜的盤坐在地上,雙手自然垂下,再也沒有握住刀。
看見自己跑進來后,他抬起頭來,熱淚盈眶,嘴角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牧流螢心頭一酸,她能清楚感受到,這個時候的王牧是無助的,是柔弱的,是非常需要抱抱的,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飛身撲進了王牧懷里。
“牧大哥,練不會的話,咱們就不練。咱們走吧?我?guī)阕摺蹦亮魑炋痤^來,聲音哽咽,那雙秋水眸子,同樣閃爍著瑩瑩淚光。
“我知道,可是……”
說著,王牧輕輕把懷里的牧流螢推開,霍然起身,揮手一攝,地上的墨空回到手里,然后朝著牧流螢就是毫無花哨的一刀劈出。
“這第二刀,我已經(jīng)練成了??!”
一刀劈出的同時,王牧的聲音隨之響起,震動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