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滿頭黑線,老板,你這樣是做不成生意的!你曉得嗎?
老板的生意應(yīng)該是不錯的,這對娃娃顯然不是過去的那對兒了,這是新擺放到貨架上的玩偶。
“多少錢?”柳誠沒有過多的解釋。
老板猶豫了下說道:“五十,不過今天我老婆生日,給你打個折,收你二十好了?!?p> 二十…
柳誠掏出了錢,取走了那對陳婉若想買卻沒買到的玩偶,李曼一個,柳誠一個。
他們漫步在澄澈的龍居泉水之側(cè),說著過往,說著未來。
“之前老板說這對玩偶多少錢?”李曼拿著小娃娃笑瞇瞇的問道。
柳誠撒了個謊:“五十?!?p> “騙我?!?p> “兩百?!?p> 李曼不好騙,柳誠清楚的知道李曼有多聰明,簡單的幾句對話。
“好了,我回去了?!崩盥D(zhuǎn)過頭來,拉住了柳誠的手,笑盈盈的說道:“你要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柳誠點了點頭,他擅長營造戀愛的陷阱,陳婉若就曾經(jīng)深陷在這種陷阱中,不可自拔。
“那我走了?!崩盥俗嘶丶业墓卉?,看著窗外的柳誠,滿臉的笑容。
在確認(rèn)了柳誠和陳婉若徹底分手之后,李曼變得矜持起來,不再隨時跑到他家里蹭飯,即便是過來,也是打著找柳依諾的旗號,也不再隨意的進(jìn)出柳誠的臥室。
聊不完的天、煲不完的電話粥、復(fù)讀機式的對話、湊在一起永遠(yuǎn)有聊不完的話題。
李曼見到柳誠的時候,始終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笑。
“我們真是兩個豬一樣的人,還怕對方被別人搶走。”
“你才是豬!”李曼笑瞇瞇在自家的床上滾來滾去,笑盈盈的說道。
柳誠第一次知道李曼還有這么幼稚的時候:“你才是豬。”
“你是豬!”
如此如同復(fù)讀機一樣,重復(fù)了很多次之后,兩個人就這種完全沒營養(yǎng)的話,都可以聊上好久,每次柳誠都先敗下陣來。
李曼現(xiàn)在感覺,就像是每個細(xì)胞都在冒著泡泡。
“好了,早點睡吧,子午覺對皮膚好,明天我們再聊。”他抬頭看了下表,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
李曼呼了口氣說道:“可是已經(jīng)今天了啊。”
“是嗎?哦,也對。那么就今天再聊。”柳誠看了看表,的確是今天了。
李曼嗯哼了兩聲才說道:“那你不要睡過頭了哦,還有叫我起床跑步?!?p> “我定好鬧鐘了。快睡吧。”柳誠看了看桌上的鬧鐘,鬧鈴的小黃針指著五點鐘。
李曼晃著腦袋,一手握著電話,另一只手無意識地在夏涼被上畫圈圈,掛著一臉傻笑,天馬行空的問道:“你會到我的夢里來嗎?”
“當(dāng)然,十分樂意。我也會夢到你的?!绷\打開了免提,黏人的小妖精,為了煲電話粥,甚至連子午覺都能耽誤。
李曼撅著嘴,嘟嘟囔囔:“那好吧,晚安?!?p> “晚安。”
“再見。”
“再見?!?p> 李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趕忙說道:“你不要睡過頭了啊?!?p> “這個剛才已經(jīng)聊過了?!绷\直接笑出聲來,但是一想到姐姐和父母都睡了,趕緊捂住了嘴。
李曼當(dāng)然聽到了小聲,氣呼呼的說道:“晚安。”
“晚安。”
“再見?!?p> “再見?!?p> 李曼急匆匆的說道:“要有個好夢?!?p> “啊…這個剛才也聊過了,這樣下去,我們永遠(yuǎn)都掛不了電話了?!绷\也是滿臉的笑意。
李曼一下又一下的戳著自己的抱枕,滿臉的憨笑:“有可能誒。”
“這樣,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一起掛電話,好不好?一、二、三!”
柳誠頗為無奈的說道:“你先掛電話?!?p> “你先掛,你先掛?!崩盥鼌s是抱著抱枕,滿床打滾不斷的重復(fù)著自己的話。
“柳誠,我們就這樣好不好?我想聽著你的聲音,這樣我才能睡得著,你不知道我最近總是失眠?!?p> 柳誠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笑瞇瞇的說道:“我給你唱個歌吧。”
“如果能夠讓我再來一次,我希望我能早一些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里。”
哪里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還給~我~~
為什么天這么安靜~所有的云都跑到我這里~
有沒有口罩一個給~我~~釋懷說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xiàn)在、正服下的毒~藥~~
看不見你的笑,我怎么睡得著~你的聲音這么近我卻抱不到~
……
“再唱一個…”李曼抱著抱枕,看著床頭燈下的石膏娃娃,輕輕的戳了一下它的額頭,滿是期盼的說道。
柳誠想了想說道:“好吧,給你唱一首《花海》吧?!?p> 靜止了~所有的花開~遙遠(yuǎn)了~清晰了愛~
天郁悶~愛卻很喜歡~那時候我不懂這叫愛~
你喜歡~站在那窗臺~你好久~都沒再來~
……
“你知道嗎?柳誠,這首歌的每一個韻腳都是ai喲?!崩盥V癡的笑著說道:“我還要聽一個?!?p> 柳誠恍惚之間,想到了當(dāng)初陳婉若告訴自己,《不能說的秘密》里,每一個韻腳都是an。這首《花?!返捻嵞_是ai。
她們的關(guān)注點都出奇的一致啊。
“怎么了?”李曼聽到電話那邊反應(yīng),疑惑的問道。
柳誠十分自然的說道:“我在找伴奏啊,我再唱一個。就唱一個《倒帶》吧?!?p> 我受夠了~等待~你所謂的安排~
到底多久~到底多久~才來~
總是要我乖~慢慢計劃將來·
我想依賴~而你卻都不在~
應(yīng)該開心的地帶~你給的全是空白~
一個人假日發(fā)呆~找不到人陪我看海~
……
李曼滿臉都是幸福的看著手機,輕聲說道:“這首歌的韻腳好像也是ai,你是特意找的嗎?”
“而且你好像唱錯了,第二句,不應(yīng)該是:說的未來,到底多久才來,總是要來不及,才知道我可愛嗎?”
“嗯,我忘詞了。”
“你說周董和蔡依林的雙J組合能夠走到永遠(yuǎn)嗎?”李曼滿是憧憬的問道。
雙J組合?好有年代感的詞。
柳誠這才想起來,現(xiàn)在流傳著周董和蔡依林熱戀的消息,而且似乎大家都對這對戀情抱有極其樂觀的態(tài)度,以為這對天王和天后會永遠(yuǎn)走下去。
當(dāng)然柳誠卻是知道答案,周董兒女雙全,生活幸福,只不過不是和蔡依林罷了。
“好了,早點睡吧?!绷\笑著說道。
李曼抱著手機,幾首歌唱完,她已經(jīng)有些困了,笑著說道:“好。”
……
柳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猛地坐直了身子,看著周圍,有些迷茫,這是他十二年后的家。
難道重生的八個月都是夢嗎?
那這場夢時間也太長了些吧。
幸好自己在夢里也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手上的功夫還沒廢掉。
“醒了?”李曼伸了個懶腰,打開了自動窗簾,陽光灑在了主臥之內(nèi)。
十二年后的李曼和十二年前的李曼,幾無區(qū)別,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只是多了一股成熟的風(fēng)情。
她坐起了身子,從衣柜里摘下了睡衣披上,看著柳誠笑著說道:“你去洗漱,我去做早飯,熬上粥,我來洗漱,快點?!?p> “哦,好?!绷\嘴角抽搐的點了點頭。
李曼婀娜的去了廚房,將早飯做好。
李曼洗臉?biāo)⒀?,坐到了餐廳之內(nèi),抱怨的說道:“雖然說公司草創(chuàng)期間,但是你也不能這么拼命啊,昨天夜里陳伯伯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都走不動道了。不能喝酒就少喝點,還有少加點班?!?p> “總不能把公司當(dāng)家吧,還把你年輕時候的行軍床,搬到公司去了?!?p> 行軍床柳誠知道,當(dāng)年剛轉(zhuǎn)正的時候,阿貍的AI戰(zhàn)略安全實驗室正在起步,他們幾個元老真的是把公司當(dāng)家對待,把行軍床搬到了公司。
后來…后來的事情,不提也罷,省的尷尬。
公司草創(chuàng)?
他眨了眨眼,十分的不解,一段記憶,似乎是從記憶之海最深處的淤泥之中,翻涌而出。
十二年后的他,已經(jīng)離職了,并且開始創(chuàng)業(yè)。
依舊是人工智能安全類的項目,公司的項目剛剛上馬,他把公司再次當(dāng)成了家。
“那個陳伯伯,是陳長林嗎?”柳誠有些顫抖的問道。
李曼一臉奇怪的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你還認(rèn)識別的什么靠譜的投資人嗎?”
隨即,李曼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整個世界的色調(diào)越來越亮,李曼的身影,也緩緩變得越來越亮直至消失不見,最后成為了一片死寂的白,柳誠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又回來了嗎?還是…
“醒醒?”柳依諾拍了拍柳誠的臉,問道:“死了沒?”
“哈?”柳誠猛地一縮身子,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柳依諾,確定自己的確是重生了,他姐姐十二年后,被生活折磨成了黃臉婆,哪里有現(xiàn)在這么嫩出水的模樣?
而且也不會問自己死沒死的問題。
剛才他十二年后的家的情景,是夢。
確切的說是一段他丟失掉的記憶。
吾誰與歸
這章三千字哦,歌詞不算水字?jǐn)?shù)吧,也有有意義的,精挑喜歡,聽著歌,把每個停頓都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