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殷遲趕忙打開一扇門,里面有好幾個人正準備和殷遲母親動手。
殷遲趕忙跑過去扶住欲欲摔倒的母親。
“您,您沒事吧。”殷遲抱住母親,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鼻尖也微微偏紅,那是桓樸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殷遲,剛才埋怨的眼神才不叫兇,這一次,是真的觸及到殷遲雷區(qū)了。
“殷遲!”門外渾厚地聲音傳進屋里,桓樸扶著門框,再三喘氣,目睹從殷遲進門后的一切和那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桓樸收起以往殷遲看到的玩趣和小朋友般的玩賴的天真,殷遲仔細一瞧,他看出來了滿眼的心疼和兇狠,那一步一步走進來,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身后,瞬間覺得桓樸高大了好幾個頭。
“今天不還錢就等著殘廢吧!”對面帶頭,穿金戴銀又臃腫的胖男人從身后拿出一根棍子敲了敲自己的手。
“不是早就還你了嗎!我還有收據(jù)!”殷遲憋住怨恨和淚水,盡量以德服人。
“那是之前的賬,你那可敬可愛的父親又找我借了一筆哦!”胖男人戲謔著笑著,這眼神像是專門看笑話。
“那你找他去!”殷遲指著門外,冷靜三秒后,“出去?!?p> 胖男人和他的小跟班不為所動,甚至咧嘴一笑“老子不出去又怎樣?”
好像火山噴發(fā),殷遲鮮少忍不住的爆粗口“你他媽給我滾出去!”
桓樸也是驚了一下,這是第一次看到殷遲爆粗口,內(nèi)心雖然被驚到了,但面色還是絲毫不變,還好內(nèi)心馬上就恢復鎮(zhèn)定,他狠狠地盯了一眼胖男人隨后轉(zhuǎn)身出門。
胖男人被桓樸的眼神嚇到了,也總覺得他長得如此熟悉,目光隨著桓樸出門又轉(zhuǎn)回來,也不管這么多了。
“喲,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殷遲還會爆臟話呀,你看你朋友都不管你,你真可憐?!?p> 胖男人盡情嘲諷著殷遲,殷遲本身就害怕,對他來說,自己的父親,催債人就像一場噩夢。
自從上小學開始起,殷遲每夜每夜都很害怕,那時候,愛喝酒的父親每天回來都是一身酒氣,也不務正業(yè),總愛到處賭博,每次賭不順心了,就帶著酒氣和酒瓶子回家,原本綠油油的酒瓶很漂亮,可在父親手里就是作案工具,是不順心的武器,是發(fā)泄的誘因。
殷遲見證過母親從美貌如花到人們口中的黃臉婆。從家家歡迎的鄰居到人人喊打的老鼠,殷遲將所有源頭都總結(jié)到父親身上,事實證明,的確是他。
每晚回家的父親不是撒潑就是打架,每天回來笑嘻嘻地第一句話就是我贏了什么,我輸了什么,下一秒面色如洪浪般惡,一瓶子就是一地的血,到那時,母親總會將殷遲驅(qū)趕到臥室,就連母親被打,也是含著衣服,生怕打擾到殷遲。
可殷遲已經(jīng)長大了,每晚就會躲在衣柜里,聽著聲聲含隱著的哭聲,在衣柜里蜷縮著,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怕不怕。
想過自己已經(jīng)成長成男子漢,也試圖阻止過,可又有什么用呢?最好的結(jié)果不就是被打一頓,最差也只不過是被打后還被提出門外而已。
后來父親為躲債逃跑,這對殷遲,對母親,也算是一種片刻的放松,可也只是片刻的,每天晚上都有人拿著斧頭一遍遍敲打著已經(jīng)破舊不堪的門,門外一遍遍地叫囂,讓殷遲總是躲在衣柜里,不愿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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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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