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星星·所見之景
金若棠回頭看去,正是三個大漢,這大漢的肚腩都露在外面,正是叫人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金若棠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笑嘻嘻地說道:“這三位大哥,我出來解個手,您看,我這個姑娘家的,能不能背過去,給點空間?”
這怕是金若棠兩輩子加起來說過最叫人害羞的話了,可是沒有辦法啊,這要是不怎么說,這三個人未必能放過她啊。
三個人面面相覷,將金若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狐疑地看著她說道:“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而且我們部落的人高又大,哪里來的瘦又小。”
金若棠目光移向他們身體的某一部位,不得不說身為男子他們也是領(lǐng)先了許多女子不能比及的,金若棠皺了皺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的其余兩個人看向那說話的大漢。
大漢也懵了圈,道:“你們看我干什么?!我難道說錯了?”
金若棠哭得更大聲了,她雙手捂著眼睛悲慟的大哭著,這一哭可是將三個大漢哭得更加蒙圈了,三個人開始互相指責起對方來,其中兩個人抱團指責其中一個人,說他不應(yīng)該戳人家女孩子的傷心事,不是所有人都能長成心儀的樣子的。
那人舉起手掌就要往那二人的腦袋上拍下去,金若棠透過指縫見情形正好,哭的更大聲了,三個開始亂做一團,金若棠一邊哭一邊說道:“你們打架就不能換個地方打?非得便說便大嗎?我知道我小還不行嗎?”說罷,她就朝著城邊跑去。
三個大漢面面相覷,最后相約河邊打架去了,完全忘記了金若棠是一個可疑之人,沿著城邊尋找缺口的金若棠心中一邊慶幸自己發(fā)育晚一邊又覺得自己發(fā)育太晚了,一般這個時候,她突然倚靠著墻壁停了下來,一手做拳頭狀,一手攤開,兩相碰撞之間,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奇怪啊,我的葵水怎么還沒有來啊。”前世的時候都已經(jīng)來了才對啊,難道她做的事情還會影響她葵水來不來嗎?這么邪乎嗎?金若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靠著墻壁的身子斜了斜,只聽到機括的聲音,隨即她就來到了一處黝黑黑的暗道里面。
金若棠摸索著墻壁,卻摸到了一股潮潮的觸感,她連忙將手給收了回來,挨千刀的,她帶了什么就是沒有帶火折子,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要摸黑繼續(xù)前進嗎?她又不敢發(fā)出聲音,只好小心翼翼地用腳探著前面的路,慢慢地挪過去。
突然腳前面被什么東西給抵住了,她用力地踩了好幾下,還挺軟乎的,她再次伸手探過去,心里默念千萬別是什么軟乎乎的東西,潮乎乎的東西,千萬別是,還未等她碰到那東西呢,她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分冰涼的觸感。
之前一直卡在嗓子眼里沒有叫出來的聲音在此刻徹底爆發(fā)在這狹小的暗道里面,下一秒黝黑黑的暗道一下子亮了起來,金若棠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是個什么東西。
她緊緊皺著眉頭,抬眸就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她毫不猶豫地投入那人的懷抱之中,不顧所有地將身上的淤泥往他身上抹去,一邊說一邊哭:“嚇死我了!你怎么不點燈啊!”
其余的士兵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情況,只是看見了一個臟兮兮的似乎是一個女孩子撲在自家小將軍的懷里,可是偏偏自家小將軍一副寵溺加心疼的模樣撫著那女孩已經(jīng)打綹的秀發(fā)。
左時越低聲誘哄著:“好了,好了,不害怕了,不害怕了,我在呢?!眲倓偀艋鹆疗?,他眼中便只有金若棠的眼眸了,他覺得這世間之人再無有人能有如此明亮透世的眼眸,只此一眼,便曉得她是他的糯糯。
金若棠啜泣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好多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她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左時越的懷中退了出來,她不敢耽誤正事,趕緊將信物跟信號彈一并給了左時越,說道:“這是赫連城主派來的人,只要這個信號彈發(fā)出去,他們就會在城外伺機引起動亂,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出去將那些人全部活捉回來?!?p> 左時越摸了摸金若棠的腦袋,他寵溺笑道:“好,那糯糯就在城中等著我回來,好好跟我解釋解釋,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事情吧,沒關(guān)系,時間還很多,你慢慢編?!?p> 金若棠本來還心存感動,結(jié)果聽得左時越如此說,一下子想起來了,她本來是暗中幫助,怎么就將自己的身份給露出去了呢?而且她臉上不僅僅有易容啊,還有泥巴呢,現(xiàn)在跟左時越說,他認錯人了,還趕趟嗎?
士兵們聽著小將軍這溫柔無力的威脅,他們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好似玉關(guān)尺的春花開了,又好似街頭家的那只公狗叫了,不過這話也叫有些人想起了城西頭賣包子的吳寡婦。
最后金若棠是被一個小士兵帶回了將軍府,她剛?cè)雽④姼吐牭娇罩袀鱽硪宦曧憚?,回頭看去,那紅色的光芒似是黑夜之中的一顆與眾不同的星星,它掛在空中久久不散,像是一面旗幟,在向大家昭示著什么,明明將軍府離外面很遠很遠,可是她好像還是聽到了左時越領(lǐng)著士兵往前沖的聲音。
她突然好像沖過去看看,看看那個在戰(zhàn)場上意氣風發(fā)的小將軍是什么樣子的。
金若棠好像明白了自己前世的遺憾和今生在尋找的感覺,她抬頭看著這廣闊無垠的天空,這就是他說過的邊疆,這就是邊疆的黑夜,如墨一般,可是她覺得比所謂的人心要純粹的多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金若棠聞聲看去,正是她的師傅白彥,還未等她跑到跟前呢,白彥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棍子杵在金若棠的腰部,金若棠可憐兮兮地說道:“師傅,徒兒這么遙遠的過來,歷經(jīng)千辛萬苦,您難道不打算給徒兒一個擁抱嗎?”
“臟兮兮的,離我遠點?!?p> 被嫌棄的金若棠苦哈哈地看著白彥,企圖勾起白彥對她那么一點點的憐憫之心,但是白彥不為所動,還是那么一句話:“離我遠點,臟兮兮的?!?p> 就在師徒兩個敘舊的這么大會兒,院子里面已經(jīng)多出了好多人。
左夫人偷偷地在暗中觀察著與自己的夫君左風交流了一下信息:“誒,這難道就是白彥的那個寶貝徒弟?咱們阿越的心上人?”
“嘖,怎么臟了我的棍子?!弊箫L將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