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感覺他快瘋了。
這真的不能怪他心理素質(zhì)不好。
這他媽的誰要是被洛冰河這玩意兒坐在同一個地方盯著好幾天,眼睛都不帶眨的,換誰誰都得瘋!
天知道洛冰河受了什么刺激,這幾天不吃飯,不睡覺,不艸妹子,就逮著他看!還不許他轉(zhuǎn)頭,連眨個眼睛都得同意了才能眨,不打不罵不削他,連每日一次的定期“小懲罰”都沒了。
可這他媽的還不如削他算了!
有什么能比被一個把自己削成人棍的魔頭盯著看了幾天更驚悚的?!
話說冰哥你不忙嗎?你難道不應(yīng)該早上艸妹子,中午遛妹子,晚上騎妹子嗎???他一個泡在酸菜缸里的人棍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圖什么?圖酸嗎???
殺千刀的洛冰河,他真的快瘋了啊啊??!
“那什……什么,尊,尊上,我能……”
“叫冰河?!?p> 洛冰河面無表情,幽深的眸子跟潭似的,冷到骨子里。
“……”
求你了,還是讓我去死吧…
沈九這輩子打死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恐嚇著叫“冰河”。清靜峰上的時候他嫉妒上癮,老是叫著“小雜種”“小畜生”,后來成了階下囚又叫“魔尊”“尊上”,現(xiàn)在成了人棍連尊上都不敢叫,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毀尸滅跡。
結(jié)果就這么被盯了幾天然后這位殺人不眨眼,御妹家常飯的魔頭竟然讓他叫他冰河?!
沈九愣在酸菜缸里,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破敗蒼白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窘迫之色,長而密的黑發(fā)遮住了因為窘迫而微粉的耳朵。
有時候命運就是挺好笑的。
這個人早先裝逼和倔脾氣的性子竟是在這日復(fù)一日的羞辱與折磨中硬生生變成了怯懦與軟弱,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讓這個曾經(jīng)被奉為“沈仙師”的人感到顫抖與恐懼。
“師尊……叫冰河?!?p> 如同此時洛冰河皺著眉卻難掩輕柔的語氣,都讓他怖懼至極。
什么師?什么尊?什么師尊?!
誰來告訴他,師尊是什么鬼???!為什么洛冰河要叫他師尊啊老天!你踏馬是不是在玩兒我?
“……冰河?!鄙蚓派s了一下,骯臟卻線條柔美的脖頸難得伸了一次,又迅速縮了回去,“我,我錯了?!?p> 對面的洛冰河不帶感情的微微一笑,“師尊能有什么錯?”
“……”
殺了他吧!活著果然是個錯誤,他都不配做人。
“對不起,我……我不應(yīng)該叫您的名字?!?p> “為什么?”
“我不配……”他記得洛冰河說過他惡心,說過他不配,他也這樣覺得,他的確不配。
洛冰河狀似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沈九又縮了一下,小心臟跳的突突的。他太害怕了,洛冰河抬個手他怕,皺個眉他怕,就算是出個長氣兒他現(xiàn)在都怕。
“沒關(guān)系,是我讓你叫的?!?p> “可,可是……”
“你不愿意?”
“我!我……”不敢。
洛冰河猛地站起身,神色陰鷙,沈九繼續(xù)縮,鐵鏈都隨著他的動作“嗒嗒”響了幾聲,“再叫一聲?!?p> 沈九:“………”
洛冰河抬腳又是一步,“我讓你再叫一聲。”
沈九:“……冰,冰河。”
這一聲叫的柔柔弱弱的,乍一聽還以為是哪家姑娘羞得不肯叫情郎的名字,可惜事實只是沈九不敢大聲,而已。
洛冰河垂眸,面無表情地走到了離沈九僅僅咫尺的地方,沈九大氣都不敢出,頭垂著,用幾乎驚悚的目光盯著逼近的黑靴,卻只聽頭頂傳來冷淡的聲音。
洛冰河:“你不是沈清秋,你是沈九?!?p> 沈九:“…?”所以我今天才知道我竟然還他媽是個精分??
洛冰河:“所以你沒有他好,是嗎?”
沈九:“………”他?什么他?哪個他?跟他有毛的關(guān)系?!
洛冰河似乎也沒打算聽到什么回應(yīng),自顧自的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在沈九視死如歸的目光中緩緩抬起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
這次可能是真的要死了,沈九想。
他這輩子既卑劣又污濁,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明帆有什么錯?柳清歌有什么錯?歸根到底,洛冰河又有什么錯?只不過是天生下來就較他人優(yōu)秀而已,他卻妒忌的將其送上了今天這條路。
是他的錯,是他的果。
只是,只是,他的七哥,護了他大半輩子,卻也落的個慘死的下場。
對不起不過一句空話,而他,也再無法對那人說一聲“對不起”了……
——
天光已經(jīng)乍現(xiàn)。
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刺目的光線讓沈九不得不瞇起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他抬起一只手想要遮住……
等等!
沈九驀地睜大眼睛,一跟頭坐了起來,卻因為沒有適應(yīng)突然出現(xiàn)的胳膊而重新跌了回去,心中登時驚疑不定,恐怖的看了眼花紋精致的床帳。
這里不是地牢!
這不是他的手啊??!
珞珞大圓
沈九小朋友嚇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