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封云翦也并無保留,她同他說,自己也死過一次。
而是如何死的,她不說,兩人已然心照不宣。
樊司行摸著她的手背,黑色的瞳中滾燙的赤誠格外耀眼,他說:“小姐,你信我嗎?”
她點點頭,莞爾堅定地道:“我信你,你不會殺我的?!?p> “嗯,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哪怕你一根手指,”他垂眸,眼神陰沉下來,語氣不善,“搶走你也不可以?!?p> 前世他沒放過沈勖,這一世更不可能。
封云翦一時并未理解他的意思,伸手摸摸他的鬢發(fā),緩緩開口:“姐姐會努力不被別人搶走的,你只要好好長大就好了,去踏實做你的事?!?p> 樊司行忽然起身,一指抬起她的下巴眉眼隱忍而深情:“我從未把你當過姐姐?!?p> 她怔怔地張張嘴,吐不出一個字,腦子一片空白,好一會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那,那你把我當妹妹也不是不可以?!?p> 一兩歲而已,她又不是在乎那點輩分,只要讓他記著這份情義就好。
此話一出便使得樊司行內(nèi)心泛起苦澀,扯唇干笑著,偏過頭無奈地嘆息,雙手無力地垂至身體兩側(cè),低低地:“當然也不是妹妹了……”
他又暗忖道,是不是還為時過早?
他怕自己會嚇到她,這份感情還是藏起來,待日后時機成熟再跟她吐露也許更為合適,在這之前他需要做的是讓她的心倒向自己。
讓她以為她先愛上他,他才能永遠把她守在身邊。
封云翦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變得垂頭喪氣的,想著便跟他提議道:“對了,聽說蘇江這風景好,酒好,歌舞更是絕佳,你明日帶我出去游城好不好?”
她一連緊張兮兮地過了好幾天,神經(jīng)都繃得要斷了,如今總算安生下來,她便想放松幾日。她已經(jīng)給瀚州那的黎家姐妹寄了信,給她們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叫她們不要擔心,先在瀚州待著,那里有她安排的人照顧,比較安全。
“好,我?guī)闳?,”樊司行面上由陰轉(zhuǎn)晴,連忙愉悅地答應,“我?guī)愠酥廴タ窗座Z。”
于是翌日晌午過后他們就要到城中去,臨行前白琢還拍了拍樊司行的肩膀,眉飛色舞:“可以啊小子,約會去?”
樊司行咳了一聲,見封云翦沒有望向這邊,他朝白琢微微點了點頭,放低了嗓音:“去帶她散散心,然后給她買些她喜歡的,這不比京城,她還不習慣?!?p> “真有心,看來你得比為師先討到美人做內(nèi)人了?!卑鬃劣芍愿锌?,瞅著樊司行滿面春光的不禁有些羨慕,看來這是他這個孤家寡人所不能體會到的快樂了。
出了門,行道一旁,踩著白石磚,樊司行伴她身側(cè),封云翦想起之前和陸尚文拉著手逛街市那回,她有些擔心這里也和那似的人多雜亂,再不小心走散了可犯不上。她扯扯他的袖子提議道:“可以牽手嗎?”
他受寵若驚,怕她又收回請求,馬上主動把手夠到她的,隨后輕柔握住,翹起嘴角滿心歡喜難以抑制:“當然可以,以后都可以,多牽牽手吧?!?p> 她笑笑:“嗯,我怕走丟了,上次和陸尚文就這樣牽手,我才沒走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