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shí),城門守衛(wèi)只聽幾里外鳴鏑劃破長空,而陸尚文和封云翦才騎著馬正正好好邁過城門一步,不多不少,馬后蹄踩在門線。
守衛(wèi)深諳城防要?jiǎng)?wù),這是城中有變要關(guān)閉城門的指令,城墻上把守的放出幾枚箭矢,直直地逼向才出城的兩人,三聲尖銳刺耳的空氣撕裂聲震著耳膜,一只箭矢直穿入陸尚文的左肩,他沒有絲毫猶豫快馬加鞭沖向遠(yuǎn)方。
“你受傷了!”在陸尚文懷中的封云翦看著他肩頭滲出暗紅染透了衣衫,擔(dān)憂萬分。
“無妨,又不是第一次?!彼Z氣平淡,說得輕松。
可那箭都扎透了,怎么會無妨?!
“對不起……”她悲傷地嘆息,想伸手護(hù)住他的傷,他反問道:“對不起什么?有什么可對不起的?”
“又不是你射箭傷我,不用道歉。”
封云翦感覺他唇色已然有些發(fā)白,他騰出手將一顆凝血丹塞入口中吞下。
身后追兵氣勢洶洶,火把連片仿佛要燒起半邊天,沈勖竟然這么快就趕來了。
他們乘著的馬跑得很快,輕盈躍入山間林路,隱沒于濃濃夜色之中。
趕上來的沈勖一眾人尋不見前面的馬的影子,沈勖命人就此散開細(xì)細(xì)搜尋,抓住逃犯賞金三萬兩,于是上百群兵打了雞血一般的找著,生怕放過蛛絲馬跡。
而林路中逃亡的兩人并不甚熟識這里山路地形,陸尚文是備有地圖,可如今無燈照著,月色凄淡看不大清楚,他們又不能四處亂闖,免得遇上正在大搜捕的追兵。
眼看就要囿于困境,陸尚文坐靠樹下不慌不亂地處理好肩部的箭傷,封云翦幫他搭把手,看著那傷口,她重重地嘆口氣,垂頭灰心冷意道:“你一人走吧,不要再幫我了,他不會殺我,但一定不會放過你?!?p> “他折磨人的手段殘忍至極,你不要落入他手中?!彼J(rèn)命地坐在土地上,頹喪地抱著膝蓋,一張俏麗的臉黯然神傷。
“是么,我倒想和他切磋切磋?!标懮形拿掳屠浜咭宦?。
“是真的,你別不信,他連上古五刑都敢用,再嘴硬的犯人在他面前都得認(rèn)栽?!狈庠启逡幌肫鹚麣埲痰臉幼樱蛄藗€(gè)寒戰(zhàn)。
陸尚文若有所思,他平日里也沒少讓活人試驗(yàn)毒藥,還讓他們意識清明著以觀察他們幽怨哀恨的表情。這也許算一種酷刑了吧,他想。
“你走吧,我在這待一會,等人找我,如果他們不來,我便過去?!彼嫔蠜Q然,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
他望著她雙眸,有些許動(dòng)容,心中被微微扯痛,摸摸她的頭溫和道:“不用,我們不會被他捉住的?!?p> 封云翦真是佩服他的淡定,她搖搖頭:“可眼下我們后有追兵,我會拖累你,唯有你一人識圖出去還快一些?!?p> 大不了,她這日子就不過了,沈勖愛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她一切照單全收,就算該死的倒霉。
“瀟瀟,我知道你體內(nèi)的力量,你其實(shí)可以控制并利用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