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越長大她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沈勖指腹細細摩挲著簪子上的暗紋,獨飲空寂,燈影下修長的身形被照得落寞失魂。
翌日退了朝,階前被沈靖召至身邊,沈靖拄著下巴對沈勖說:“明日帶著小剪子進宮來與朕喝一杯吧?!?p> “陛下,內人前幾日貪玩著了涼染上風寒,身體有恙,臣擔心將病氣過傳給您,還是讓她好好在府里養(yǎng)病才好?!彼娌桓纳?,淡淡道。
沈靖一聽封云翦得了病,攏眉不悅:“你府里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連主子都照顧不好,那丫頭皮實的很,一般不輕易染病。”
這番話雖是在指責他府中下人,可也與指責他無異。沈勖斂眸只道:“怪我將她身子養(yǎng)嬌氣了。”
“那這樣,朕送一批上等補品藥材到你府上,你看著她讓她吃了,把身子養(yǎng)好些,也好為你誕下子嗣。”
沈靖說著眼神遞給身邊立著的李公公,李公公點頭明白了他的吩咐。
沈勖默默聽著,袖中攥緊了拳,青筋在手背條條凸起,然而他臉上還是溫和地笑著,謝過沈靖隨即退出大殿。他走在路上,面上滿是陰冷,墨邃眼中浮沉慍色。
他的女人,從來不需要別的男人關心。
他更不會讓她生下什么孩子,他絕對不允許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化灰消失。
真想把沈靖大卸八塊。
嫡長子又如何,論文韜武略哪個沈靖比他強?早晚他要讓沈靖把該屬于他的東西吐出來。
“殿下!”
等他從回府的馬車上下來,有道熟悉的聲音喚他。沈勖循著聲音看去,是秦維,他搖著手里折扇笑意盈盈的,沈勖冷眼沉聲道:“傻笑什么,我記得你今日不休沐的?!?p> “王爺不待見我倒是行,但是秦某手里的消息可不能不待見。”秦維挑了挑眉毛,露出袖中書筒的一截給他瞧。
沈勖心里猛地被攫住,雖不形于色,內心深處漾動無比的喜悅激動,“進書房說話。”
“好的。”秦維跟在他身后,看他腳下生風步履匆匆,就知道他有多急著知道那姑娘的消息了。
真是個癡情的,說起來秦維都還沒親眼見過這天下人的神女封云翦,聽說傾城傾國,乃是絕色佳人,宮廷一頂一的畫師曾因畫不出她的靈氣美麗而徹夜難眠,氣得摔斷筆吞了墨。
也是,要不是美人怎么能將這喪心病狂的魔頭迷住呢。
到了書房中,沈勖一把拎著他的袖子將書筒抽出,秦維懵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心急如焚的沈勖。
書筒讀完,沈勖尋了椅子坐下來,一言不發(fā),而后勢在必得地笑了。
秦維背過手疑惑地問:“其實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那商人朋友寄過來給你的,他都寫什么了?”
“在北境時本王救過周海一命,真是巧,我家那不聽話的藏到周海身邊去了。”
“周海怎么知道云翦相貌?”沈勖抬眸看向他,沉聲問。
“呃,在北境他頗喜歡和畫師打交道,應該認識以前在宮廷待過的畫師,說不定是從那看見王妃長相的?!?p> 秦維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