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攜陸澄走后，封云翦拉住沈靖：“陛下，國師不可信?！?p> 沈靖拄著下巴歪頭：“你怎么和那些老家伙說一樣的話？”
看來已經(jīng)早有人點過沈靖了，可惜他沒聽，看來這國師把沈靖迷得七葷八素的了，他那丹也不知道叫沈靖吃了多少。
“我不知其他人這么說，但是這丹指定有問題，氣味很不尋常，容易使人上癮，方才我聞了覺得十分古怪，陛下不如暗中查查國師用什么煉丹吧?！?p> 沈靖點頭，算是答應(yīng)她。
晚上沐浴過后，封云翦披衣癱坐在閣里廊外搬來的美人榻上，臉上敷著七八黃瓜片。今晚沈勖不來，她心情特別敞亮，特意過來數(shù)數(shù)星星望望月亮。
樊司行在她身邊，這時沒有外人，他穿著男孩子衣衫，不做女子扮相。
“你陪我坐會?！彼才驳胤剑o他個位置。
他坐下，看著滿臉黃瓜片的封云翦禁不住笑了，周身是她沐浴過后散發(fā)的幽香，鉆入心扉。
“你練武練的如何了？”
“師傅夸過，但不敢懈怠，我差的還遠(yuǎn)?！?p> “你敢不敢殺人？”
樊司行：“……”
他思忖一下，抬眸看向她：“若是為了小姐，我愿意殺人?！?p> 封云翦咯咯地笑了，臉上黃瓜掉了一片，她也懶得去撿：“你吃苦的日子在后爾，到時候你殺人就如同吐息一般熟稔，便也不覺得有什么了，你不用為了我，你要為你自己?！?p> 她轉(zhuǎn)而又突然嚴(yán)肅道：“但你不能殺我！”
樊司行連忙道：“我不會！我只想保護(hù)你，我怎么會想殺你，小姐，我心誠于你，絕不會傷害你一下?！彼f這話時心里滴血，好像她一直在戒備著他一般，不曾信任他。
“如果將來你萬不得已要碰我，那么，我要……”
他沉聲打斷：“不會，根本沒有什么萬不得已，無論怎樣我永遠(yuǎn)，不會傷你?！笨聪蛩碾p眼很是受傷，仿佛被拋棄了一般。
直女如她，想著他又不是沒殺過她，于是無視他這么真誠的表忠心，繼續(xù)說：“那時候，你先把我麻醉了再殺，我怕痛?！彼切χf這句話。
突然間他砸碎手邊的瓷盞，于地上拾起碎片，封云翦聽響動一驚坐起來身子要看他想做什么，看他把那么鋒利的東西握在手里不由得慌了：“你，你干嘛……”
樊司行將碎片對著脖頸狠狠扎了下去，人小力氣卻不含糊，新鮮滾燙的血噴射飛濺了出來，他單膝跪在她面前撐著氣息，雙肩發(fā)抖，忍著劇痛：“小姐不信司行，司行便以此示真心，寧愿自盡，也不會傷害小姐……”
封云翦臉上的黃瓜啪啦啦地全掉了，伸手一抹臉頰黏膩，拿眼前一看，是猩紅的血。
她見他這副樣子，愣了一下，隨即扯嗓子：“黎雪黎月?。?！”過來扯下披帛來捂住他脖子上的血洞，她屬實被嚇著了，飆淚不止，樊司行僵在原處，腦袋被她抱在懷里。
“你丫的腦子有病！樊司行?。。≌l讓你自殘了?。?！”
可也是，都是她嘴賤，她不應(yīng)該說這些。
她心里愧疚萬分，沒想到把他逼急了會這樣。
樊司行失血一多，昏沉不省人事，暈在了她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