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逐鹿前的安排
月光傾瀉在一個陰暗的巷道,平添一抹光亮,給出巷道僅有的光明。
兩顆鐵球在巷道滾到,碾在白光里,又匆匆從白光中穿過。
隨著江不負的靈氣泄出,斗篷的帷幔被掀起,露出江白負淡漠無情的白臉。
劉三睜大了眸子,露出驚恐的表情??谥胁粩喟l(fā)出低低的嗚聲。
兩道離體靈氣纏在他的脖子上,將他舉起離地一米來高,后背緊緊貼著磕人的墻,涼意從墻上傳至背部,但心頭的涼意卻不能怪墻。
劉三的影子,倒是把江不負罩在了一團黑影中。
這張臉,是江不負,劉三感覺自己完了。
他的底氣,煙消云散,別人不知道他的背景,但江不負清楚,在他踏入祥和店后,江不負就清楚。
因為江不負清楚還出手,所以,他絕望了。
劉三的兩只手抓著宛如實質(zhì)的離體靈氣,在月光下露出一道長長的疤痕,做著無用的掙扎。
江不負背著手,看著掙扎的劉三,無事人一樣說道:“劉三,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進店時你的要挾嗎?”
啪!
兩道離體靈氣消散,劉三從墻上滑下。
他捂著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啪!
江不負以腳化勾,腳尖勾起劉三的下巴,撞在無辜旁觀的墻壁上。
“問你話呢?”
江不負的戾氣來的莫名,大概是想到了斷劍,想到了棋子的說法。
“記得……哼,記得又怎樣?你會放我?
我告訴你,只要是個人,進了我祥和店,都得按規(guī)矩來,這是我哥劉成定的規(guī)矩?!?p> 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搬出了劉成。
江不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留下五道清晰的紅印,隱隱間透著血漬。
“真是只惡心的螻蟻?!?p> 劉三漲紅著臉,艱難的吐出一口唾沫,唾沫被靈氣卷動,呼到劉三自己臉上。
“哼,還有幾分骨氣嘛。明知必死,所以敢指天罵娘。”
江不負說的莫名其妙。
他把臉貼進劉三,在他耳邊,陰惻惻的說道:
“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這也得托你有個厲害的兄長,我怕夜長夢多啊~”
砰!
江不負的拳頭瞬間施展九重勁,連綿不絕的氣力涌入劉三體內(nèi),瞬間將他的生機絞殺,但又恰到好處的控制著力道,不怎么堅固的墻體也只是微微一晃。
江不負連劉三的身體也懶的處理,縱身一躍,往城主府而去。
王福領(lǐng)著江不負進了曾府,兩人并肩而行,邊走邊談。
江不負的斗篷,則被府下的下人接走。
王福笑著道:“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小白姑娘了,不負莫急,陪我去客廳坐坐。小白姑娘也會直接來客廳見你。”
江不負“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進得客廳,可見燭光四亮,廳內(nèi)除了主座,兩旁還各有四張椅子。
椅子旁安置著茶幾,兩旁頭張椅的茶幾上,正放著茶杯,隱約可見熱氣飄蕩。
王福指了指左邊的頭張椅,示意江不負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對面。
江不負剛剛坐下,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煞是憐人的白衣小姑娘跑進來,身后還跟著同樣小跑的丫鬟。
“哥哥……”
江小白一進門就看見了江不負,喊出這聲后就徑直跑到江不負身前,一把抱住。
她的小腦袋埋在江不負懷里,低低的嗚咽。
他揉著她的小腦袋,輕笑道:“怎么就哭了?”
“嗚嗚……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p> 江不負扳起她的頭:“怎么會這么想?”
“哼,你把我丟在福叔這,肯定是……”
江小白沒有說完,江不負卻也了然。
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江不負摸摸她的頭,把他抱在懷里。
“福叔,我是來完成約定的,您說?!?p> 江不負看著站在一旁的丫鬟,知道小白被照顧的很好。
小臉粉嘟嘟的,血色氣色都好,還感覺胖了一圈。
王福搖了搖頭,道:“這個約定能不能兌現(xiàn)給城主府?畢竟,我也只是仗著城主府的大皮,城主的庇護?!?p> “哦?竟然福叔這么說,自然可以。只要在能力范圍內(nèi),不負自當(dāng)盡力?!?p> “好好好,早就聽小福子說不負是位少年俊杰,果然名不虛傳?!?p> 一道響亮的男聲傳入,大踏步的走近一個中年男子模樣的人。
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行走間虎虎生風(fēng)。正是南山城主,曾家家主,曾志。
王福起身道:“不負,這位才是府上主人,城主的名字想必你是聽過的。
小白姑娘,與其說是受我照顧,倒不如說是老爺照顧的好?!?p> 江不負抱了一拳。
江小白鞠了一躬。
“感謝曾城主對小妹的照顧?!?p> 曾志沒有拖大,罕見的回了一禮。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能結(jié)實不負這樣的少年俊杰,是我之幸,南山城能再出一個你,也是南山之幸?!?p> 江不負倒是有幾分發(fā)愣。
這曾志,把他捧的太高了。
這次的約定,可能不輕松啊,可別是要留他在城主府什么的,他還要去見識外面的世界,變得更強。
江不負也只好回個:“不敢,不敢?!?p> 曾志坐上主位。
抿了一口茶,悠悠開道:“不知不負知不知道七天后的逐鹿會?”
逐鹿會在南山頗為有名,南山城民可謂清楚的很,曾志也只是在打開話匣罷了。
“自然知道?!苯回撚辛硪粋€江不負的記憶,倒也清楚。
心里暗暗想著,‘莫不是要我當(dāng)那個外援?’
曾志笑了笑,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請不負幫我曾家一把,攔一攔陸龍?!?p> 江不負練氣四境的事他聽王福說過,所以這話也算說的有理有據(jù)。
而王福怎么知道,自是江不負找上門時自己暴露的。
沒有點實力,王福這樣精明的大管家怎么會把江小白照顧好。
說白了,他饞城主府的底蘊,王福也饞他這個天才人物。
還是那句話,南山城如果沒有多出個江不負,和才到的齊肖,也就兩個練氣四境。
練氣三境,連氣四境,一氣之隔,卻是天差地別。
兩者結(jié)丹后,同是結(jié)丹境。
練氣四境的結(jié)丹絕對穩(wěn)壓練氣三境的結(jié)丹,完全可以以結(jié)丹初期叫板結(jié)丹中期。
江不負在這南山城,絕對有實力受到任何勢力的禮遇。
可是,攔截陸龍?
江不負心里一番思付,答道:“我聽說這逐鹿會是二十歲之下的小輩來比試,采取的五局三勝制,輪流派人上場,可對?”
曾志點點頭:“自然。”
江不負呵呵一笑,道:“我還聽說有一位練氣六境的穩(wěn)字劍門內(nèi)門弟子助陣陸家,不知情況是否屬實?!?p> 曾志微微瞇眼。默認了這件事。
心里想著:
‘看來這江不負也忌憚齊肖啊,會不會出手還不好說。’
王福站起身來,笑的像個彌勒佛,道:“小友莫不是忌憚那位名叫齊肖的弟子?”
激將法,總是無處不在。
江不負抿了口茶。
“福叔坐下說話,城主與您有恩以我,我自不會袖手旁觀?!?p> 曾志與王福松了口氣。
“我想說的是,為何一定要我迎戰(zhàn)陸龍,這可不明智啊。”
曾志挑眉:“哦?不負何出此言?”
“五局三勝,很明顯,那個齊肖是練氣六境,我們府上這邊誰對上都是輸?!?p> 曾志王福沒有吱聲,這是實話,齊肖這樣的天才人物。同齡之人,別說一個小小的南山,就算是整個趙國的年輕一輩,不出意外,也是絕對能橫推的。
練氣六境,穩(wěn)字劍門的內(nèi)門第子,哪個不是萬里挑一?
江不負繼續(xù)道:“既然如此,府上何不派出較弱者與之比試。
而我與令千金,也大可去對戰(zhàn)陸家的較弱者,把我們和齊肖與陸龍錯開。
如此一來,還有贏的機會。”
王福穩(wěn)眼,一拍扶手。
“不負所言甚是?!?p> 與曾志相視一笑。
其實這點子王福早就想到了,他手里正是拿著江不負這么張牌,才會在議事時帶笑。
而曾志之前的話,則是故意先給江不負提個高要求。
按他們的推測,江不負多半會拒絕,畢竟陸龍成名已久。
這樣一來,他們再順理成章的降低要求,先拒絕過一次的江不負可不好拒絕吧?
讓江不負錯過齊肖與陸龍,憑練氣四境拿下一場。
當(dāng)然,如果江不負真愣頭青答應(yīng)對陸龍,他們也會把江不負安排錯開……
說法:陸龍兇猛,擔(dān)心小友受傷,我們曾家不好做這種事。之前的安排別見怪……
不過還好,江不負上道。
總之,現(xiàn)在一切都按著兩只老狐貍的計劃再走。
只需要在比試時注意,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陸家,可不知道江不負練氣四境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們請了這么個外援。
江不負起身,還是問道:“曾城主以為如何?”
曾志自是點頭叫好。
江不負其實不是如曾志他們所想那樣懼了陸龍,練氣五境的他,壓個練氣四境輕輕松松。
他是擔(dān)心陸龍這個稍大點的螻蟻,無意間讓他使出九重勁。
陸銘的死,還是最好瞞到他出了南山再說。
可別不小心當(dāng)著人家面使出人家的家傳絕學(xué)的話。
呵!陸銘的死因都不用管了,從當(dāng)時在瀑布時那個陸家仆從直接飛鏢他就知道了。
所以說,他也只是為自己考慮。
只不過,他與另外兩位的小算盤剛好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