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軒冬從冰冷的房間起來,左手邊還睡著陳安,他緊緊的縮著身子挨著唐軒冬。
唐軒冬嫌棄的將他推到一旁,掀開被子從光禿的床板上起身,正準備出門,突然折回去,在陳安的身上摸索了一陣。
從他褲兜里拿出一個小袋子,他掂量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門。
雖然他從未踏足過這個城市,但好在他記憶超群,迷路這種事因該只會發(fā)生在密林里。
昨天來時太過匆忙,沒有看清這條小巷面目,今天借著微弱的晨光,他才發(fā)現(xiàn)這整條巷子破爛不堪,還散發(fā)著一股異味。
清晨巷子里的人都起來了,擁擠的巷子里最多容兩個人并肩走,腳下是泥路,墻壁也是土墻。
這不經(jīng)讓他開始懷疑,陳安他爹到底是不是當官的,居然住在怎么破的地方。
不說讓他收刮民脂民膏了,就算是靠上面發(fā)下來的那點工資,也不至于住著吧!
走過巷子時,他還跟昨天陳安擁抱的人對視了一眼。
此時陳安從四面都是墻壁的房間里起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的下面,本想著再睡一會,但卻因為沒有摸到那熟悉的疙瘩,跳也似的從床上爬起來。
“我靠,我的老婆本呢!那個挨千刀偷了我的錢,我祝他生孩子沒屁眼。”
正走在街上的唐軒冬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一邊走一邊記著路,時不時上前問問路人。
終于在問了七八個人后,他來到了一個集市上,一大群人擠在一條街上,路邊都是各種攤位。
叫賣聲此起彼伏,他本還想觀望觀望,卻直接被人群淹沒帶了進去,他擠了還一會才脫離開來。
他先是買了點吃的的,隨后又買了點他想要的東西,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去集市。
出來時他好想忘記怎么回去,好在他還記得那條巷子的名字,叫雨花巷。
在問了一大群人后,他終于來到了巷子的入口,走到入口時他才想起,陳安好像沒吃飯,錢又被自己拿走了。
他斟酌一番,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回去,巷子里的居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到?jīng)]什么不自在,提著東西火氣火燎的走到了巷子盡頭。
推開門原本擺在外面的東西都收拾進去了,屋子里隱約看見陳安忙碌的身影。
陳安到不擔心唐軒冬不見了,這整個城市里他也就認識他一個人,就是怕他走丟了,但好說也是快成年的人了,不可能被別人拐走了。
再說他還身懷絕技,想他被欺負,那還得祈禱那些個混混們沒有什么勢力。
于是他就在家里搞搞衛(wèi)生,把能用的都搬了進來,唐軒冬走了進去,感慨道“這道有了一點家的味道。”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給正低頭擦拭桌子的陳安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時唐軒冬才送了一口氣。
他放下手里的毛巾道“唐兄你可嚇死我了?!彼诛h了一眼唐軒冬的身后“唐兄買的什么啊?!?p> 說著繞過他走到唐軒冬的身后,提著兩個大大的桶子和兩個扁擔,他掂量了一下:“不是,我說唐兄你買這玩意干嘛啊,好有你哪來的錢……”
陳安一激靈死死的盯著他:“我就知道,是,是你”
他指著唐軒冬心里憋著氣,但又不敢說什么,心里祈禱著自己的老婆本留一點。
他伸出手道“我的錢還剩多少,還給我。”
看到急眼的陳安,唐軒冬將摸來的錢袋還給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椅子上,留下一旁傷心著輸錢的陳安。
他緩過來后指著那兩份東西道:“這是做什么的,我的錢都用來買這了?!?p> 此時陳安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安慰自己,是他想的太多了,再說唐兄因該不會蠢到那種地步吧!
唐軒冬隨意答到“對啊,還跟老板砍了價?!?p> 他在谷中平日里看的雖都是醫(yī)書,但也不缺乏那種市井生活的書,這種小事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陳安一聽快要暈了,這東西最多幾十文的東西,可自己老婆本缺少了快一兩銀子,他連忙追問道:“你就買了這些個東西?”
“對啊,不然呢?”
陳安一拍腦門,這不是被別人當豬殺嗎,這些個挨千刀的,坑錢坑的也太狠了吧。
他踢了腳前的桶子一腳,發(fā)泄這著心里的不爽,但踢完又開始心痛,踢壞了那可都是錢啊。
“你準備拿這些個東西做什么啊?!标惏察膯柕?,他還是十分害怕聽到那個答案的,心里不由的開始祈禱。
唐軒冬笑了笑,起身拍著他的肩膀:“嘿嘿,帶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著塞了一副給他,自己也挑起一副向門外走去,還不忘催促著陳安快點跟上來。
陳安心里越發(fā)的不安,感覺和自己的預想一樣,他滿臉黑線的跟了上去。
明明是自己生活的地方,但唐軒冬絲毫沒有要他帶路的跡象,這讓他不禁有些驚訝,又怕他走錯道,想走到前面帶路,沒想到唐軒冬以為是他速度慢了,不由的加快了腳步,這讓原本就吃力的他有些撐不住了。
只好喊了一句讓唐軒冬慢一點,終于在走了十幾分鐘的路,二人來到了目的地,準確的來說是唐軒冬來到了目的地,陳安只是跟著的。
唐軒冬一臉開心指著前面,但陳安卻快要哭出來了,因為他指著的正是茅房。
他快要吐出血來了,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句話,能讓唐軒冬記住,還帶著他來干這行。
他心里是十分拒絕的,眼前的茅房可不簡單,香澤作為一個貿(mào)易城市,很多都不是本地人,如果想上廁所,回酒店太麻煩了,上別人家的有不好意思,于是官府直接就在城市建了很多個公共的。
平日里臭的不行,但沒辦法這人有三急,所以這里面常年盤踞這靠這行吃飯的人。
一個個都是兇惡的不行,想和他們在同一地方,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們不知道這些個內(nèi)幕消息,兩人只身闖了進去。
當他們來到里面時,一個和他們同樣準備的和他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