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甚至都顧不上委屈心痛,甚至不知道此刻該感動還是該詫異,幾乎有點在看戲的感覺。
看來,和云幕綁在一起,倒是十分正確的選擇。
太子顯然也沒料到云幕來這么一出,居然一時啞口,隨即大笑起來:“你倒是把她看的重要,哈哈哈哈,三弟啊,我真是萬萬沒想到,若是這件事的話,也是可以找我商量的嘛,要說偏方的話,我還真的有一些。”
“不過...”他說著,往前一步,收起笑意,神色一變,輕聲道:“這人,我必須留下,疑點太多,我得自己問問清楚,若是三弟擔心我不公允,送去大理寺審審也成。”
兩人云淡風(fēng)輕的面對面站著,一旁的諸位下人卻是愣在原地,這劍拔弩張的氛圍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慎自己就先做了出氣的倒霉鬼。
“若是沒事,本王倒是有些累了,不送了,三弟。”太子瞧著云幕沒有說話,笑了一笑,轉(zhuǎn)身便要回房。
“且慢?!?p> 云幕說著,所有人都將頭埋得更深,便連阿武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勸勸自家大人,畢竟太子在上,若是真的明面上起了沖突,將來難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皇子之間,表面的和平還是要維持的。
這個道理,云幕也懂。
蘇儀也懂。
因此一時間她也是愣在原地,反倒是有些替云幕擔心起來,若只是為了自己,倒是大可不必。
眾人心驚之時,云幕卻是一拱手道:“皇兄,三弟確實有個不情之請,眼下的女子還望您能交還與我,一直以來,確實是我太過縱容才將她養(yǎng)成這副德行,只是,再有一月,我與她婚約將至,這,畢竟是我的女人了?!?p> 一旁眾人已經(jīng)麻木,看著眼前的懷王,只覺得就如同看了一場深宮大戲。
太子聽了這話卻是轉(zhuǎn)過身來,瞧了瞧一本正經(jīng)的云幕,而后又哈哈大笑起來:“三弟啊三弟,你看看你,這都納了幾個了,怎么就還是不夠用呢,難怪身子骨不行啊,都說你貪戀美色,我卻是不信的,現(xiàn)在看來,還是要注意一些,莫傳到了父皇耳中,可就不大妙了?!?p> 說著一揮手,示意徐文上前,將一頭霧水的蘇儀給帶了出來,隨即揮揮手道:“既然如此,你的人我還是要還給你啊三弟?!?p> “謝過皇兄。”
云幕帶著一行人離去之后,這徐文卻是湊到了近前,忍不住低聲道:“這姑娘也叫蘇儀,倒是趕巧了,之前的那個好像也是這個名字?!?p> 太子“哦”了一聲,垂眼道:“就是那個死在了回江洲的路上的蘇儀?和張軒有來往的那個?”
“正是?!?p> “巧合罷了,這顯然也不是同一個人?!毙煳狞c了點頭,又道:“殿下相信懷王的話嗎?”
太子卻只是微微一笑,面露寒光:“信與不信又何妨,只要傳出去了父皇肯信,百姓肯信就行,這是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個丫鬟,呵,他也覺得值得,沒出息的東西。”
這邊蘇儀上了馬車,縮在角落里看著一言不發(fā)正坐中間的云幕,心中知道這回他是為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原本只把他當做半個仇人的蘇儀倒是此刻對他有了改觀,此刻見他不在說話,也沉默著沒有出聲。
回府之后,小柒將她扶去了后屋,云幕從頭到尾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只兀自出神想事。
“小姐,今日太子府上的事情已經(jīng)都傳遍了,云大人這樣一來倒是十分被動,聽說他本身名聲就不大好,百姓如今都拿他作笑話看呢?!?p> 蘇儀一聽這話,心中都是愧疚,只嘆了口氣道:“我們?nèi)缃衽c他綁在了一處,日后行事定要加倍謹慎,千萬莫在惹出麻煩?!?p> “小柒還有一事想問?!彼f著替蘇儀放下了頭發(fā),理了理順,又扶她到床榻上半躺著坐好,隨即才道:“那云大人說了要娶你,不是真的吧?”
蘇儀一愣,之前倒是忘了這么回事,可當著太子的面說下的話又怎能不作數(shù),便是做戲,也必須要做全了才行:“恐怕是要當真?!?p> 小柒一驚:“那這樣說來,也算是做戲嗎?”
蘇儀卻搖了搖頭:“懷王納妾,怎么算是做戲。”
“可若是這樣,小姐莫不是太委屈了?!毙∑饪傁胫约业男〗隳鼙幻髅秸?,弄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且所嫁之人必須是她中意之人,只這樣一來,卻好像婚姻就是兒戲,便是那次與張軒的不作數(shù),可這次不一樣了,想想,倒是遺憾。
蘇儀抬頭笑了一笑:“想什么呢,我現(xiàn)在只算是一個丫鬟罷了,他懷王愿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娶我,給我一個名分,那便是天大的賞賜了,還想要更多,怕是貪心了罷?!?p> 兩人又聊了一會,如今經(jīng)歷了這些,蘇儀也不敢獨自一人睡一間房,但別的婢女她也終究信不過,于是留了小柒在側(cè)房內(nèi)睡著,至少換個心安。
此刻想到白日里發(fā)生的那些,便只如幻夢一場。
汪太醫(yī)一事后蘇儀也不敢輕舉妄動,想著至少要等風(fēng)波過去,在挑個日子,正大光明的去他府上才好,而如今鬧出這個事情,云幕那邊也不方便與汪太醫(yī)有過多接觸,才得來的線索,便也只好先放在一旁。
在元安城中留下的探子倒是自顧自忙的風(fēng)生水起,尤其是淺淺那邊,最近估計也是閑的沒啥大事,又過慣了頭牌的日子,趁著現(xiàn)下的春暉樓頭牌被贖身的好機會,居然一門心思的想往上走。
春暉樓也是只認錢的地方,所謂頭牌之爭就在幾日后的夜宴當中,誰能一舉成名,抬得身價越高,也就是往后里的頭牌。
即是自己的人,也不能落了面子,蘇儀這些時候在家中待得無聊,于是讓小柒去私語樓找了財神,拿了兩千兩銀票出來,只當是給自家人抬抬身價。
況且那邊的財神也是忙得不行,畢竟之前在江州的路子沒有了,但發(fā)財?shù)穆纷右膊荒軘嗔?,居然在隔壁街又包了個店面下來,挖了幾個廚子,打著宮中御膳房的名號,坐地起價,居然也經(jīng)營的頗有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