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岔道不久,我來到了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門上的油漆大部分已經脫落,隱約可以看得出是**的標志。我用力推了推門,紋絲不動。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門的上下兩邊各有兩個插銷深深地插入了地面之中。
看到這里,我取出插銷用力推開了門。隨著“哐哐哐……”的聲音,上面的銹屑粉粉掉落??吹竭@里我心里升起了疑團:這扇門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了。
里面漆黑一片,仿佛來到了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聽著身后陸續(xù)傳來的槍聲,我匆匆往身上摸了摸,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煤油打火機、一包香煙和一塊壓縮干糧。
我撥了幾下打火機的砂輪,火苗騰地一下跳躍而出。我顧不了打火機內的燃料還剩余多少,趕緊關好了門。
這條通道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很詭異,墻壁包括天花板都已經長滿了紅色的鐵銹,路上也都堆著一層銹屑,看來這里的確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越往里走,腐爛的味道越來越濃烈,我發(fā)現(xiàn)金屬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一些像是人的指甲抓撓而留下的劃痕。
這里的溫度要比門外低幾度,一股陰冷包裹著全身。我看著天花板上裸露的電線,一不小心腳底踢出去了一個東西,發(fā)出“哐當哐當”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我驚出一身冷汗,彎腰一看,地上躺著幾具骷髏,上面的衣服都已經腐爛,一具骷髏的肋骨中有一個小玩意反射著火光。我好奇地掏了出來,原來是一枚閃亮的徽章,看圖案是二戰(zhàn)德軍衣服上的胸章。
我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個戴著鋼盔的骷髏頭,旁邊有幾把銹爛的槍械,由于年代久遠都已經粘連到了一塊,不過依稀可以辨別得出是二戰(zhàn)時期的毛瑟步槍和沖鋒槍。
這些都是二戰(zhàn)時的德軍嗎?想到這里我又繼而想起了之前茶余飯后關于二戰(zhàn)的一些恐怖的傳說,不禁加快了腳步。
沒走幾分鐘,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垂死之人的嘆息聲。這聲音很微弱,我以為是在這幽閉的空間內產生了幻聽,于是放慢腳步一邊仔細聆聽一邊朝前走,但還是忘了注意腳底。
“哐當”一聲,我的腳突然絆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上,身子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一個沒留神打火機和步槍也被甩了出去。剎那間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我頭皮一炸,雙手四處亂摸,就在手指剛碰到打火機的金屬外殼時,忽聽身后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同樣很輕微,接著我感到有一種莫名的氣場逼近了身體,然后聞到了一股霉臭味。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我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僵持了幾秒后一把抓過打火機拽到了手中。
過了大約半分鐘,我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那霉臭味也好像沒有了。我顫抖著吐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剛一站穩(wěn),感到脖子處吹來一股冷風,好像有人在背后對著脖子吹氣。我來不及多想,趕快撥動砂輪。
“唰唰唰……”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間我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一個頭戴鋼盔,滿面蒼白,形同枯槁的人站在我的旁邊。
我腦袋嗡的一聲,正要轉身跑開,他一下子抬起手遮住了雙眼,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趁這個機會,我撒腿便跑,打火機的火焰呼呼飄著,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看到這里我不敢跑快,剛跑出十多米,看到通道兩旁擺滿了一些腐爛的木頭盒子,跟棺材一樣。
突然,木頭盒子里傳出響動,里面有人!
就見他們噼里啪啦從木頭盒子里紛紛坐了起來,一個個骨瘦如柴,戴著二戰(zhàn)德軍的鋼盔,身上的衣服大部分已經爛掉了。
他們可能是被我的打擾所驚動,紛紛向我追來,周圍的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了一股濃厚的霉臭味。
好在他們行動緩慢,仿佛沉睡了這么多年,突然被喚醒還沒有展開筋骨,只是口中發(fā)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嗚咽聲。我全身是汗,眼看著打火機的火苗越來越小,心如火焚。
正在一籌莫展之時,我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前方不遠有一扇門。我渾身一振,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剛到門口,腳踩在一堆粘糊糊的東西上滑倒在地。
這一摔將打火機飛了出去撞在門上然后掉落在地上吱溜溜滑了半米,火苗在剛要滅的時候突然嘭的一下又跳躍了起來。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躺在一灘已經腐爛成黃褐色的尸水當中,這才聞到一股惡臭襲來,胃里翻滾了幾下差點沒嘔吐。
我趕忙爬起身,手在腐肉中摸到了一個條狀物,抽出來一看是一根尼龍腰帶,上面掛著幾個裝備套,其中有一把手槍。
這時,一個德軍剛好走到了面前,我后退一步,迅速抽出手槍拉上槍膛,對準他的下巴扣動了扳機。
“呯”的一聲槍響,德軍的頭蓋骨當即碎裂,鋼盔也被沖擊力給打飛。我趕緊跳過腐肉來到了門前一把拉開門閃了進去,迅速關上門摸著門口的插銷扣了上去。
外面打火機的火苗還在跳動著,映入門縫忽閃忽閃的,門外的叫聲此刻也越來越響亮,慢慢逼近了門口。我焦急萬分不知如何是好,剛準備回頭觀察屋內的時候,四周突然瞬間變得漆黑,外面的打火機滅了!
我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自從打火機熄滅后,外面的叫聲慢慢平息了,最后一片死寂。我喘了口氣,剛想放松下來,忽聽屋子里面響起“咔哩咔啦”的聲音,就像是一條狗走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我的心重新提了起來,靠在門上大氣也不敢出,想到這些二戰(zhàn)德軍喪尸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是睜眼瞎,心里稍微安穩(wěn)了些。
我輕輕地從肩膀上取下?lián)靵淼哪猃堁鼛В櫜恢ず膼盒母?,在腰帶上摸了起來。繞過槍套,我摸到了一個長條形的裝備包,我慢慢拉開按扣,發(fā)現(xiàn)是一個手電筒。我繼續(xù)摸下去,摸到另外一個小包,打開后是手槍的彈匣,掂量了一下重量,感覺灌滿了子彈。
摸到這些裝備,我猜測門外的那具腐尸應該是巴勃萊恩手下的精英武裝者,他們應該是很早之前過來這里打探,結果命喪德軍喪尸之手。想到這里,我左手持手電,右手持手槍做好了射擊準備。
我深吸一口渾濁的空氣按下了電筒尾部的開關,在耀眼的白光閃亮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顆長滿膿包疙瘩的頭。
對方看到手電的強光后,立刻后退了幾步,我扣動扳機擊中了它的胸膛。但是它沒有倒下,只是往后趔趄了兩步,“嗚嗚”地叫了兩聲。
它的叫聲好像是在發(fā)號施令,周圍立刻出現(xiàn)了腳步聲。我迅速晃動電筒,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里居然不止這一只喪尸!
我趕緊瞄準對面一只想要撲來的喪尸腦袋開了一槍,見它倒地后跳過尸體來到了一個置物架旁,背部緊貼著墻瞄準緩步而來的喪尸連續(xù)開槍,當射完彈匣內最后一發(fā)子彈后,屋子里的五只喪尸被一一爆頭。
“呼!”我重重地吐了口氣,剛擦了一把汗,忽然“嘭嘭嘭……”外面的喪尸劇烈地拍起門來。
我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弦又緊繃了,用手電照了照門側的插銷和鉸鏈,看到鐵銹紛紛從上面掉落。
這扇年代久遠,已經銹腐殆盡的門是經不住如此猛烈的撞擊的??吹竭@里,我拖過置物架抵住了門,然后靠在上面關閉了手電靜靜等待時機,希望沒有了光亮和聲音后,門外的這些喪尸會自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