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聲“不好”挎上步槍,一手提起求生包,一手牽過秦姍的手沖出了門外。
走廊上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一些人,大家都面帶恐懼地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頭頂又是幾聲巨響,軍事基地天花板上的吊燈猛烈地搖晃起來。里面的人群見狀立刻亂成了一鍋粥,全部都向大門涌去。
“怎么回事?”秦姍驚呼到。
“肯定是巴勃萊恩發(fā)現(xiàn)了我們,開始轟炸了!”我說到這里,看到遠古和水王他們跑了過來。遠古遞給我一把直刀說:“這是給你的,希望給你帶來好運!”
我看著下面亂作一團的人群說:“從大門跑不可能了,我們得趕緊去基地的飛船出艙口!”
我們一路小跑來到艙口下,我的心一沉,看到艙門四周閃起了劇烈的電火花,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負責看守這里的戰(zhàn)士小郭見到我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老大……艙……艙門被炸壞了!手動無法開啟,怎么辦?”
“陳朝輝和舒敏妮他們呢?”我問。
“他們?nèi)バな虚L那邊了,我想他們應(yīng)該一起從軍事基地的秘密通道走了,或許正在和敵人交火呢?!?p> 小郭剛說完,“噠噠噠……”身后傳來了槍聲和慘叫聲。
我抖了一下:“不好!巴勃萊恩他們已經(jīng)進入基地了,你跟兄弟們交代一下,小心戰(zhàn)斗!我先護送我的朋友們到安全的地方!”
“老大放心,我們一定要讓那幫家伙血債血償!”小郭說完用對講機通知其他戰(zhàn)士。
“走!我們?nèi)ネL管道!”我對水王他們叫到:“跟緊我!”
身后的槍聲越來越激烈,這時頭頂又是一聲巨響,天花板上的吊燈紛紛掉落發(fā)出一聲聲脆響。
“轟……轟轟……”頭頂?shù)谋曔B二接三地傳來,如同催命的雷鳴。此時艙門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接著“哐當”一聲從上面掉下,“嘭”的一聲砸落在下面的直升機機上掀起一股沙塵。
艙門口四周的沙子如瀑布般嘩啦啦地瀉落下來,周圍漂浮的灰塵如同蒸汽一般緩緩散開。
艙門炸開后,上空幾架直升機的聲音逐漸清晰,很快幾根繩索從艙門垂落了下來。
我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拉著秦姍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控制室。
大家都進屋后,我示意大家蹲下不要做聲。
“吱吱……”外面響起垂降的聲音,我探出頭,看到一群武裝者從繩索上快速下落。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二十六人。
軍事基地內(nèi)模糊的槍聲連綿不絕,真希望我的兄弟們一個都不要倒下。在黑暗的大廳中沙塵裊繞的掩護下,武裝者沒有發(fā)現(xiàn)平臺上的這個小小控制室。為首的一人做了一個手勢,他們朝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我們繼續(xù)等待,一直等到直升機飛遠,這才起身跑出了控制室。
我們爬下樓梯來到大廳,我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維修艙門用的金屬梯從艙門口垂下來在轟炸的破壞下從中間斷了,離我們頭頂大約有三米高的距離。
我走到被沉重的艙門壓癟的直升機殘骸旁趴下身子,看到直升機的艙門正好向外,里面垂降用的繩索滑輪被擠了出來。
看到這里,我抽出刀子割斷一截繩索沿著滑輪往外拉,大約拉了二十多米就到了繩子的末端。我見長度已經(jīng)足夠,割斷繩子跑到了梯子下。
“看看我們的運氣如何!”我一邊說一邊在繩子的一頭系上了一塊長條金屬板。系好后,我拿著金屬板向梯子末端扔了上去。
就這樣丟了五次后,金屬板終于穿過了梯子,“哐當”一聲牢牢卡在了扶手之間。
“好呃!”秦姍興奮地叫了一聲馬上意識到了不該大聲嚷嚷,左顧右盼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我握住繩子說:“我先上,在上面接應(yīng)你們。你們要小心!時間緊迫!”
我回過頭對秦姍說:“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個技能!看好了!”
說完,我雙腳交叉夾住繩索向上攀爬。幾秒鐘后,我夠到了梯子的邊緣,我靠雙手采用引體向上的方式爬上了梯子,一直到腳能夠踩到扶手上。我用力跺了跺腳,確定梯子的強度沒問題后對下面的秦姍說:“就看你的了,好徒弟!”
周圍的槍聲逐漸清晰,秦姍看了看遠古和水王握緊了繩索。她用力向上爬,動作做得很標準,十幾秒后,她夠到了梯子。我用腿彎勾住一根扶手,身體倒掛雙手拉住秦姍的胳膊把她給拽了上來。當她的雙腿能夠踏到最下面一截扶手時,我松了口氣:“好!天賦不錯!現(xiàn)在你可以當平時爬梯子一樣爬上來了!”
她緊張地沖我笑了笑爬了上去,我對遠古和水王做了個行動的手勢后向艙門口爬去。
我把頭伸出艙門口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四周一片黑暗,除了一旁的秦姍沒有其他人影,直升機也不知去向。不過此刻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我爬上地面趴在艙門口往下一看,遠古和水王已經(jīng)爬上了梯子。
我送了口氣,笑著對秦姍說:“怎么樣?感覺如何?”
“哇!真是太刺激了!”秦姍說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轉(zhuǎn)過身把遠古接了上來,就在這時下方響起一陣嘈雜聲,我看到幾個武裝者沖到了大廳門口,他們立刻發(fā)現(xiàn)了水王,舉槍朝他射擊。
“叮叮?!弊訌椛湓谂撻T旁的金屬上冒出耀眼的火星,我抬起步槍向武裝者還擊,旁邊的秦姍趴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武裝者見我手上有武器而且居高臨下,亂開兩槍后退了回去。這時我注意到水王身體震了一下,頓時感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遠古使勁把水王拉了上來,我連忙爬過去接應(yīng)。當我的手摸到水王背后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涌出,心里咯噔一下趕忙從包里拿出了手電。
燈光亮起后,我們驚呆了,就見一發(fā)子彈從水王的腰部射入從肺部穿出,傷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秦姍從來沒有見過這副畫面,驚嚇地哭了起來。
“撐住!兄弟!”我急切地說:“一定要挺住!”
水王看著我和遠古笑到:“我……算走到頭了!”說完他便劇烈地咳嗽起來,緊接著吐出幾口鮮血,我趕忙用雙手按緊了他的傷口。
水王的呼吸開始急促并伴有氣流的沙沙聲,他對我說:“我能活……活到現(xiàn)在也知足了。兄弟,秦姍是……是個好姑娘,我……我提前?!8!彼跽f到這里全身一沉,雙手無力地垂落在了被鮮血染紅的沙地中。
“砰砰砰……”從軍事基地的大門處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人們的慘叫聲,艙門下的大廳內(nèi)也開始有了槍聲,有幾發(fā)子彈射在艙門的邊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我咬咬牙忍住悲傷對遠古和秦姍說:“走!我們?nèi)ナ婷裟莸牡叵鲁?!?p> 遠古看著水王站起身強忍著淚水說:“兄弟,等會回來看你!”
我搖了搖還在哭泣的秦姍:“我們等會兒再回來埋葬水王!別哭了,快走!”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水王的尸體,迅速擦去了眼角淌出的一滴淚,帶著遠古和秦姍向冷水鎮(zhèn)的地下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