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坐標

　　面前的老戴肥頭大耳一臉驚詫，蚊子嘴角斜斜的微笑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變化，病房里兩個小護士一個看著我床頭的儀器數(shù)據(jù)，一個在我身邊用平板記錄著什么，小劉醫(yī)生則緊張的看著我，又不時的瞄一下床頭電腦。

　　熟悉的人熟悉的臉，不熟悉的環(huán)境，陌生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色彩迅速的鋪滿映入眼簾。再閉上眼睛，意識中的星辰海又再次懸浮出來，諸天星辰中紫色的星星格外顯眼，再次睜眼閉眼確認，意識中的星辰海只有閉眼才會展現(xiàn)。

　　“李先生，你感覺怎樣？能聽到我說話嘛？”旁邊的小護士抱著平板的親切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這個病房，這就是先祖人類前輩身體的能力么？我的目光快速的與每個物體快速碰撞著，每個的細微表情帶動的肌肉牽動，不需要思考我清晰的預判出了他們即將的轉(zhuǎn)頭的位置，眉毛挑動頻率，下一個呼吸何時會帶動身體起伏，不管我想不想接收這些信息，通過目光的打量下，這雙眼鏡讓我看到了很多細節(jié)，和以前沒見過顏色的光，甚至我看到了老戴黑色牛仔褲繃太緊放大纖維后透出的本命紅……

　　病房內(nèi)的細節(jié)太少了，我迫切的想看看這雙眼還能給我?guī)硎裁礃拥捏@喜，于是我坐了起來，起身走向了那扇大型的落地窗。

　　沒有礙事的大肚腩，沒有腰椎盤突出起身時候神經(jīng)壓迫疼，只有落了一地的線纜，應該是檢測我身體的各項指標數(shù)據(jù)用的，這身體比我想象的輕盈，我?guī)缀跏且槐木推鹕砹?，三兩步就走到了窗邊，儀器滴滴亂叫，嚇得小護士手忙腳亂收拾。

　　我拉起窗簾輕輕一扯，窗外的景色一下躍入眼簾，這是一個繁華的城市，連綿不絕的幾十座摩天大廈隨著江水蜿蜿蜒蜒布滿至天邊，一座大橋橫跨在江面上，綿延數(shù)千米，定睛一看，遠處大橋上的車牌幾乎清晰可見。

　　“沒有借助芯片輔助就完成了起身？kiki幫我確認下星辰10號是否已經(jīng)斷電關(guān)機?！毙⑨t(yī)生趕緊向助理kiki發(fā)出詢問。

　　“確認沒有開機？“

　　“好的，好的。”

　　“我和柏主任確認下?！?p>　　“主任，星辰10號并沒有啟動?！?p>　　“檢查清楚了么？”

　　“kiki和EQ確認了，李先生身體上的芯片雖然處于待機狀態(tài)，但是沒有跟身體有任何交互信息，與所有神經(jīng)的關(guān)聯(lián)都斷了。是否開啟鏈接，查看下體內(nèi)的神經(jīng)交互情況？”、

　　“先等一下，防止再次發(fā)生之前的芯片過載情況，我跟老李先交流下?！?p>　　“好的，主任，各部門先待命，等候指示?！闭f完小劉醫(yī)生打開身邊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專注的看著電腦，不時的敲打著內(nèi)容。

　　“怎么樣？”蚊子搭著我的肩膀問道。

　　我還在回味新眼睛帶來的震撼并沒有搭理蚊子，我閉上眼睛換了下方向，并輕輕的轉(zhuǎn)下了頭，那片星辰海還在我腦子中懸浮著，跟預想的一樣，紫色的星星是一個方向坐標，并不會隨時轉(zhuǎn)頭跟著旋轉(zhuǎn)，而是在我腦子中固定一個方向。就是不知道這個身體是不是跟現(xiàn)代計算機一樣，有著一個處理芯片，如果有芯片和硬盤，系統(tǒng)的硬盤應該不是大腦區(qū)域，靈跟我對話時有著他的記憶，而這具軀殼的大腦已經(jīng)被我的大腦完整的替換。

　　如果不是大腦，這個芯片和記憶儲存系統(tǒng)在哪呢，靈，你怎么就突然就下線了呢？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在靈的輔助下會不會學習新知識，跟電腦文件一樣粘貼復制就可以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老戴咋咋呼呼的就沖過來了。

　　“蚊子你不是說老李，十天半個月才能動么，怎么昏一下就活蹦亂跳了？”老戴馬上湊過來問道。

　　“我哪知道什么情況，你沒見他沒鳥我么，你問他呀?！?p>　　老戴也沒廢話，上來就是掰扯我的頭，還驗了我的呼吸，揉著我的頭使勁的晃悠了半天。

　　“別晃了，老子好的狠?！?p>　　“喲，會說話了呀。不會是被老粽子給奪了舍吧。喂老李，回來啊老李“

　　老戴繼續(xù)神神叨叨的揉我腦袋，這逼絕對是仙俠小說看多了。

　　“小火柱，你找死是不是?！?p>　　我馬上爆出老戴的外號小火柱，這外號是老家對玩火少年尿床的特殊嘉獎。當年老戴沒少為這個外號干過架，聽我喊他外號反而不揉，深深的給我了個熊抱。

　　“果然是賤人，蚊子，你看這不是回來了么?！?p>　　老戴一副成功招魂的表情，滿足的拍拍手，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在想事情呢，這事太大，我沒想好怎么告訴你們。”

　　“咋的瞧不起哥們是不是？這世上就沒老子罩不住的地方?！?p>　　“如果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呢？”、

　　“那就當老子沒說過這話……”

　　“噗……”小護士沒忍住笑了。

　　“你就說吧，遇到什么了？這么魂不守舍的？”

　　“我……”

　　靈這件事信息量太多了，也不知道跟他們說這件事合適不合適，于是我又嘗試閉眼喊了幾聲靈，這系統(tǒng)應該是休眠了，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一樣……不過別說哈，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涂個口紅帶個假發(fā)，絕對一頂一的漂亮小娘子，不如你嫁給我把，咱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省筆彩禮錢，哈哈……”

　　“滾，你個老色p頭子……”

　　雖然我不是個顏黨，不過經(jīng)過老戴這么一說，頓時對自己的新容顏有些好奇，之前是癱瘓在山谷里，新軀殼又被頭發(fā)覆蓋滿了，完全沒有看出樣子，壞了，難不成是個女兒身。

　　老戴似乎看出我的意圖，使出一擊猴子偷桃，吼道：“讓我瞅瞅。”

　　我趕緊下意識胯下一緊，下意識一夾，屁股一扭防住了他的攻擊，隨即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存在。還好，大雕還在，老子還是男人，

　　“老戴別鬧了，他還是男人，還是看下老李身體吧。護士，你們兩把老李扶回去吧，檢查下情況?！?p>　　“嘿嘿，你知道啊?！?p>　　淦，這小子天天就沒個正經(jīng)。看到兩個小護士沖過來，本著不想麻煩別人的態(tài)度，我趕忙說道：“沒事，我感覺挺好的?！?p>　　“那也要檢查下”

　　說完，在蚊子的眼神使喚下，新身體感受到了異性肉乎乎溫暖感，一個牽著我的手，兩個則扶著我的胳膊，一前一后的把我拖到了床上，重新又給我接上了密密麻麻的線纜，床邊的儀器又恢復了滴滴滴的數(shù)據(jù)讀取聲。

　　“小劉，數(shù)據(jù)如何？”

　　“血壓、心率、顱壓等各項數(shù)值雖然比普通人低70%，但是都是規(guī)律運行的，這與手術(shù)前的數(shù)據(jù)相符，李先生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沒有見到異常?！?p>　　“看來這具軀殼的還有挺多秘密?！?p>　　“劉院士，這是腦細胞術(shù)后的檢驗報告！”

　　這時另一個醫(yī)生拿過來一個平板遞給了小劉醫(yī)生，小劉醫(yī)生瞬間眼睛就睜大了，馬上拿給了蚊子看。

　　“主任，你看已經(jīng)完全沒有李先生之前的基因了?！?p>　　蚊子看完報告后，臉上也是布滿不可思議的樣子，吶吶的對我說了句：

　　“老李沒了，說吧，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