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們來有得在中域和下域經(jīng)商,有的是靈石,怎么連艘靈舟都沒有,還要租船過涇水?”
居遲庸一聽來人聲音,雖是在暗諷,卻并不惱怒。
李奚自然聽出這粗獷的聲音,出自橫山宗褚宏。
此次渡過涇水,李奚他們還有一些船伴。
“咦,沒想到諸位已經(jīng)早一步到了,我這邊倒是遲了一些?!?p> 褚宏聲音未落,另一邊又有李奚熟悉的人走來,正是龍玄宗任千山。
褚宏身邊帶著四個年輕人,其中就有仝盞。
任千山也非獨自一人,身旁也有四個年輕人。
李奚知道,這些應該都是橫山宗和龍玄宗的優(yōu)秀弟子,準備前往他們各自背后勢力進修的。
和李奚此行的目的之一倒是有些近似。
李奚和二人互相見過。
要說三人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是半年前。
四方域相比中域確實不算大,但跨越四方域也要不少時間。
這半年的一大半,都是耗在路上了。
李奚很想有一件飛行法寶。
居遲庸告訴李奚,四方域飛行類法寶不很常見,等到了中域,便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比如李奚眼前這靈舟,據(jù)說有的也是可以飛的。
這邊三人客套完畢,褚宏又揪出一開始的問題,對居遲庸道:“來有得出不起靈舟也就罷了,怎么居遲風那個老家伙也沒來?”
居遲庸依然不怒,反而頗有些尷尬道:“主家有令,我堂兄也是身不由己?!?p> 聽到“主家”二字,褚宏便閉口不再多言。
居家的主家,那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居遲庸又道:“不過堂兄囑我準備好靈舟的事情,自然還是算數(shù)的!”
說著,將眾人引到?jīng)芩叀?p> 劉源打量了一眼這十多人,并未在意。
即使是四方域相傳的幾大五百年宗門,他也并不放在眼里。
唯一讓他忌憚的也就是居遲庸的身份。
劉源聽說過一些盍國駒家的事情。
沒錯,是駒家而不是居家。
盍國由眾多修仙世家組成,這些世家的實力,大致可以分為一二三等。
一等為最高。
而駒家,就是那第二等,甚至據(jù)說是接近第一等的強大世家!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涇水城,以及一片鄰近區(qū)域,就是駒家地盤。
涇水城往北有一座大城,叫做神馬城,轄民千萬!
這神馬城乃是駒家祖地,城主世代都是駒家人。
“聽說駒家最近蠻熱鬧的,好像是要嫁女……”
劉源想起最近聽到的一則傳聞,但并不在意。
駒家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是他們?yōu)醺輲凸懿恢摹?p> “我們?nèi)艘呀?jīng)到齊了,包下你的船,去涇水城!”
居遲庸輕車熟路,迅速與劉源商議好船費。
“道友且慢走!”
李奚等人已經(jīng)上了船,忽有兩人疾行而來。
這兩人一老一少,長相也有七分相似,似是爺孫。
老爺子跑得氣喘吁吁,他的孫兒反而氣定神閑。
劉源望了望居遲庸,還道這兩人也是居遲庸的人。
居遲庸卻直接道:“這兩人我并不認識,開船吧?!?p> 劉源當即撐船要走。
那老修者卻雙膝一跪,哀求道:“道友救救我們爺孫吧,不讓我們渡河,我們會死的!”
不說居遲庸,劉源都頓時臉色一變。
兩人沒有任何憐憫之情,反倒極其厭惡。
修者修行途中,最講一個“緣”字。
這緣字有善也有惡,有好有壞。
修者一般不輕易招惹是非,即使招惹上是非,也有一個禁忌,就是絕不牽連他人!
這老頭開口一個“救命”,顯然是惡緣,等于是將他人拉下水。
他若不說,眾人不知,那便是不知者不罪。
可這老頭不知好歹,竟然直接將惡緣引向無關之人。
若不是船上人多,劉源都能一巴掌將這老家伙給拍死!
而此時,總不能當著客人面前行兇。
不過劉源轉(zhuǎn)念一想,他這靈舟已經(jīng)包給了居遲庸,如何決定也是他的事情。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遵從客人的意思就好。
于是劉源就要開船。
“老家伙,看你們還往哪里跑!”
幾個人兇神惡煞地追來。
老頭已經(jīng)心中絕望。
他一把推開孫子,決然道:“蟲兒快跑,爺爺會拖住他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說著,那老頭已經(jīng)沖向追殺之人。
“天探路!”
李奚雙眼一瞇,繼而一亮。
李奚看到這爺孫兩,命線奄奄一息。
兩人在此遇害,已經(jīng)是沒有懸念之事。
“這一船人,不算我的話,看來誰也不打算出手相救?!?p> 李奚并不覺得意外。
他好歹也修行了大半年,對修仙者中的一些忌諱心知肚明。
救了這爺孫,就必然與追殺一方結(jié)仇。
完全不知對方底細就結(jié)仇,可不是什么聰明事。
“不過,你們的運氣不錯!”
李奚一揮手,一道流光激射而出。
別看這群人兇狠得厲害,實力實在是不怎么樣。
那群追殺者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筑基初期。
李奚這一劍,沒什么名堂。
純粹修為壓制!
老頭沖向那群追殺者的時候,尤其看到對方為首之人,竟是認識的筑基強者,已經(jīng)做好被殺的準備。
誰知一道流光,忽然圈住那筑基強者的腦袋。
只片刻,人頭落地!
其余追殺者,見頭領輕易被殺,頓時心中驚恐萬分。
他們甚至沒看見是誰出手。
“你們是何人?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可知我們是……”
那人話還沒說完,那道流光又是一閃,那人瞬間身首分離。
“愚蠢!”冷雪君一聲冷笑。
那人不自報家門還好,自報家門只有死路一條。
其余追殺者見兩位頭領都這么輕易被殺,一個個嚇破了膽,誰也不敢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時,一片黑光閃動。
幾枚釘子插入幾人后心,瞬間殞命!
李奚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出手之人,竟是歸吉安。
歸吉安道:“既然注定結(jié)仇,又何必在婦人之仁?”
李奚頓時無言,不得不承認,歸吉安說的對。
李奚不再多言,對爺孫招手道:“你們上船來?!?p> 爺孫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船上之人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反倒是那個少年人,頗有勇氣地拉著爺爺一步步走向了船。
靈舟之上。
居遲庸苦笑道:“李小道友這般做實在不算明智啊。”
李奚卻笑道:“緣字找上了門,不是說避開就能避開的,不論善惡,索性接著!”
“說得好!”
“我也贊同!”
這般干脆支持李奚的,唯有仝盞,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冷雪君。
他們卻不知,李奚說是這么說,實則另有他因。
“我要修行,便要替人逆天改命,這機緣都送到了面前,我若還將之拒之門外,那跟咸魚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