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
“另外還有——”啟星說：“貿(mào)易保障費的名義有眉目了，我通過馬來昂國的商人，找到了他門的商會總督，他基本是同意以每年交保護費的形式來避免他的商船受到你們的搶奪。”
“真的？這是個好的合作！”云飛帆露出笑容，如果這件事談成，他們每年平均能多出五六千金幣的收入。
“殿下，父親說了，如果對方的商會有疑問的話，我們冰火群島甚至可以派出戰(zhàn)船保護他們的貿(mào)易，只需要他們提供糧食和淡水，不需要支付額外費用?！?p> “好的，謝謝?！眴⑿侵饾u對合作的事，有了把握，在東帝國周圍的外國、島國里，就數(shù)馬來昂過和南老越帝國的貿(mào)易量最大，但是兩個國家互為世仇，如果能讓老海盜王他們，劫掠南老越帝國的商船，把繳獲來的戰(zhàn)船給她用，又保證不搶奪馬來昂國的貨物的話，不管對她來說，還是對海盜王，都是雙贏的合作。
“我們之間，不用簽訂協(xié)議吧?！眴⑿情_玩笑的問。
云飛帆大笑：“海盜會遵守協(xié)議嗎，我父親說過：沒有人會和海盜簽協(xié)議，但是我們重信義，和自己人的信義?！?p> 啟星雖然長于深宮，但是對海盜們的作風還是了解一些的，因為海盜做的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買賣，講究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定金或者協(xié)議的說法，只有承諾，如果海盜在某次協(xié)定里違反了承諾，就會被其他海盜團體認為是害群之馬，說不定哪天就會把自己出賣給官府，所以口頭的協(xié)定在海盜群體里十分有效。
啟星看了看外面剛剛蒙蒙亮的天。
“公主殿下?！痹骑w帆忽然道：“我想接下來您該和我父親聊聊了?！?p> 云飛帆的父親云廣洋，也就是威名遐邇的海盜王。此時已經(jīng)衰老了，但是即使衰老，每個遲緩的動作依舊有強大的壓迫力，若是平常的貴族子弟，見到這股殺氣，恐怕會當場冷汗直流尿褲子。
可是這對啟星和海德里因是不存在的。
在鯨魚堂后面的一個海邊別墅里，啟星以晚輩之禮見到了云廣洋，六十多歲的老海盜王，這支海盜大軍的主人，西海的主宰。
云廣洋身穿一件鯊魚皮甲，外面披著珍貴的皮裘抵御海風，但是褲子卻是又破又舊的，褲腳挽到膝蓋以下，結實的小腿漏出來，這大概是做水手和海盜時的習慣。
云廣洋的身體是枯瘦的，手臂、小腿等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都布滿了傷痕，有的是刀傷，有的是箭傷，還有被挖去一塊肉復原后才有的毒傷，有碗口般大。
云廣洋很意外，啟星在他強大的氣場壓迫下能神態(tài)自若。而她身后的黑衣男子，更是擁有比他更強大的殺氣，這種殺機在他的體內(nèi)收放自如，云廣洋好不懷疑，僅僅憑氣魄，那個黑衣男子就可以殺死他手下最強的武士。
“年輕而美麗的殿下，我希望我們能有個單獨商談的機會?！痹茝V洋用鐵砂磨紙般的聲音提議。
啟星稍作猶豫，表示了同意：“如您所愿，尊敬的王爵?！?p> 看著海德里因原地消失，房間的門被緩緩關上，云廣洋露出有些猙獰的笑容。所謂王爵，是他自己封的，除了自己的手下幾乎沒人承認，而來自龍庭，高貴、美麗、懂事的公主這么稱呼他，讓他有了一種征服的滿足感。
他的那個兒子啊，有些蠢，竟然認為這是平等的合作，只有自己這樣經(jīng)過無數(shù)風雨的人才知道，啟星是來求自己的，不答應她的請求，冰火群島的海盜們最多少賺點錢，可是合作破裂，等待啟星的只有死亡。
“來吧，公主殿下，請坐。不要被我這個老頭子的樣子嚇到了，我人雖然丑一些，但是心地換是和藹的。”云廣洋費力的做了個手勢，盡可能的文縐縐的清晰吐字：‘’我，三十年都沒有殺過人，我的孩兒們在所有的海盜團體中也是殺人最少的，名聲，名聲很好。
啟星只好坐在他旁邊的那張椅子上，桌子上的古銅油燈，她一眼認出來是個古董，而且是有價無市的那種。但是明顯沒有被它的新主人好好清理，油燈上積滿了污垢，而燃燒用的油則發(fā)出一陣陣臭味。
“呵呵，不習慣吧，這個是人魚的油，很貴，在中原地區(qū)能賣到五個金幣一勺，我習慣這種味道，你知道，人老了，沒有這種船上的臭味睡不著?！?p> 啟星擠出一絲笑容，也不知為什么，她并不害怕云廣洋，但是坐在他的身邊，總是覺得不太得勁。
“我的兒子，云飛帆還年輕，他喜歡讀書，但是讀書讀傻了，既不了解海盜的規(guī)則，也沒有讀書人心眼多，他沒有看清這個合作的本質(zhì)?！痹茝V洋給啟星倒了杯酒：‘嘗嘗吧，喝下去會很暖和?！?p> “謝謝，我很少喝白酒。”啟星婉拒了。
“我的兒子是個傻子?！痹茝V洋重復了一遍：‘但是我不是，他沒有多想一層：你要那么多的戰(zhàn)船做什么？要是說做貿(mào)易，你根本不需要布置那么多炮火的戰(zhàn)船，要是坐海盜嘛，公主大人，你實話告訴我，你會去做海盜嗎？呵呵呵，當然不會，剩下的唯一可能性，是你要集結兵力，從你弟弟的手里奪回龍庭！’
啟星不安的攥著袖子：“王爵大人，這不是我們合作需要討論的范疇?！?p> “公主大人，您不需要緊張?！痹茝V洋兩手攤開，很坦誠的樣子：‘我們是合作，也是交易，但是論行軍打仗，你還趕不上我的一個小指頭，你做海盜做貿(mào)易，我管不到，但是如果你真的進攻龍庭，如果出了差錯，冰火群島也會萬劫不復。所以你要知道，我才是能夠提供給你幫助的人。’
說這，他那只老樹枯枝般的手，
云廣洋粗糙的大手就像砂紙，每次觸摸或者是攥緊，都會讓啟星的柔嫩的皮膚感到痛楚。
他的力氣很大，即便是垂暮之年，行動遲緩，但是力氣總是衰老的最慢的，他毫不憐惜的用一只手對公主做出。
“王爵大人，如果這樣能夠增加我們談判的籌碼的話，你可以這樣做?！眴⑿堑恼Z氣毫無波瀾：‘但是代價我怕會大到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