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道法身!紫氣東來三萬里!
李春秋感覺自己的思維就像是被放大了一百萬倍。
鋪天蓋地的思維輻射出去,就像是最先進(jìn)的探測雷達(dá),他的精神就像蜘蛛網(wǎng)蔓延,沿著虛空直接覆蓋整個大明宮之上。
并且,向著更大范圍的皇城京都擴(kuò)展。
在他的頭頂,烏衣巷內(nèi),一縷縷紫氣憑空誕生。
然后越來越多,越聚越濃。
很快,那些忙忙碌碌的太監(jiān)們亂做一團(tuán)。
“怎么起霧了?”
“好大的霧?!?p> “這霧氣怎么是紫色的?”
……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中,紫色的霧氣拔天而起。
鋪天蓋地,浩蕩延綿三千里,瞬間籠罩在整個皇城上空。
“看,那是什么?”
“見鬼了不成?!?p> “這是什么鬼東西?”
“閉嘴。老天爺保佑,這是天降祥瑞啊?!?p> “老天爺保佑,我大明王朝,世代永固,江山社稷延綿萬年?!?p> ……
京都皇城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些街上的老百姓一個個嚇得跪倒下來,沖著皇宮所在的方向就磕著頭。
更有老者,涕淚橫流,仿佛見到了神明,圣人出世一般。
這一切的景象,世間百態(tài),全都被李春秋接收到了。
但是他的情緒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借著那血池祭壇上的老太監(jiān)的意識海投影,李春秋的思維放大了幾十上百萬倍,瞬間鋪天蓋地的輻射出去。
他本人的情緒相比于這龐大的意識總量,就相當(dāng)于一條滔滔大河中的小魚,微不足道,反過來被影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道般沒有了什么情緒。
正所謂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就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
而這個時候,皇城之內(nèi)。
當(dāng)今大明皇朝圣上「明光宗」朱兆輝正在接待來自于草原蒼武一行的使臣,那是一群薩滿苦修士。
他們身份不一般,來自于草原上最尊貴,號稱塵世間最接近長生天的大雪山上。
蒼武草原部落眾多,金帳王庭是名義上的主宰,但卻是宗教立國的政權(quán),神權(quán)才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大雪山就是草原神權(quán)的代言人,所以一般薩滿的地位都十分尊貴。
這一行人拜見好大明朝皇帝之后,就提出想要見識一下中原武功。
明顯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兩方較量,自然不能弱了自家的威風(fēng),只是對方明顯有備而來。
一連輸了幾場,明光宗朱兆輝臉色有些難看。
“哈哈,都說中原武學(xué)博大精深,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了?!?p> 連勝幾場的草原高手名叫木托,乃是金帳王庭坐下金刀武士,身配金刀,腳穿天狼靴,是草原武士的最高榮譽。
只有獲得巴圖魯,萬人敵稱號的真正勇士才可以獲得。
此刻他一腳踢翻大明朝的右衛(wèi)軍副將張佐元,一邊囂張大笑道。
“堂堂大明王朝,不是說人才濟(jì)濟(jì)嗎?怎么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命人將不斷吐血重傷的右衛(wèi)軍副將張佐元扶走,周圍的一眾明朝官員個個同仇敵愾,怒目而視。
明光宗朱兆輝更是臉色陰郁。
不是沒人不能教訓(xùn)這木托,只是金帳王庭坐下金刀武士手段很辣,刀法強(qiáng)絕,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可以說已經(jīng)站在一流武者的巔峰狀態(tài),十分不好對付。
又不能派先天境高手出戰(zhàn),不然豈不是以大欺小,傳出去更不好聽。
但短時間,沒有準(zhǔn)備,想要找到同級別,又能夠穩(wěn)穩(wěn)壓制住木托的高手又談何容易。
所以事情就僵持在這里了。
明光宗朱兆輝坐在龍椅之上,臉色越來越難看,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而擂臺之上的金刀武士木托還在大放厥詞。
李春秋的意識借助那天人化生的思維輻射一瞬間到了這里,一股龐大的壓力悄無聲息地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而正在得意洋洋,賣弄手段的金刀武士聲音戛然而止,口噴鮮血,軟綿綿的,直接癱倒在地面上。
事實上,李春秋也沒有特意針對他,只是這家伙太過跳脫,又倒霉走背字。
其連番大戰(zhàn),氣血上涌,正是精神高度亢奮狀態(tài)。
他本就是一流巔峰的頂級武者,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先天門檻的邊上。
借著精神高度升華,正想要一步登天,借助這股勢頭,直接破境。
精神如烽火狼煙,沖霄而上,正好撞上李春秋的意識掃視到這里,雙方無形碰撞,結(jié)果顯而易見。
木托直接精神潰散,氣血逆流,不死也要掉半條命,武道根基盡毀,這輩子怕只能做個廢人了。
“看!”
“那是什么?”
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遠(yuǎn)方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紫氣,更有天花亂墜,天音傳蕩。
“紫氣東來三萬里,天花亂墜,天地同聲,這是大祥瑞之兆,難道是我大明朝出圣人了?”
有老臣顫顫巍巍,不敢置信的說道。
而那些修為有成的武者們則感受更深,心靈顫栗,心頭籠罩一層厚重陰影。
更有甚至腿腳發(fā)軟,就像是老鼠遇到神龍,那是天性本能的畏懼和退縮。
而明光宗朱兆輝的身前,已經(jīng)有許多大內(nèi)高手以及幾名紅衣太監(jiān)阻擋在前,一個個面色大變,面對那恐怖的壓力,他們感受最深。
“木托!”
這時候,蒼武帝國一行已經(jīng)有人飛縱而起,飛身上臺,護(hù)住重傷的木托。
大雪山為首的是一位老薩滿,德高望重,更是一位先天境初期的宗師級高手。
他開口,蒼老的嗓音說道。
“所有人聚集,各歸其位。大雪山神祭,黑天胎藏浮屠金輪大陣,結(jié)界起?!?p> 立刻所有人歸位起來,將那木托護(hù)在身后,隨著那老薩滿一聲號令,所有力量歸于一身,從他的頭頂冒出一縷黑煙。
一道金光閃過,一座龐大的金光大陣結(jié)界瞬間擴(kuò)張數(shù)千米。
一尊上百米高的三頭六臂的黑暗邪佛像從中心一點冉冉升起,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張揚肆意,就像是從九幽地獄中走出來的邪神。
雖是一尊佛陀造像,但卻是黑暗佛陀,造型堪稱詭異,氣息邪惡,邪佛之靈。
老薩滿口中開始念道。
“大黑天之始,一切歸塵之地。祭祀吾神,外道法身,巴嗦哆隆嗡?!?p> 那三頭六臂的黑暗佛陀緩緩地睜開六雙眼睛,一雙手在胸前做拈花狀,一雙手伸開向天,另外一雙手指地,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禪唱,那是神祇之音。
號道。
“如是我聞,黑天之神,蒼穹如淵,塵世如獄。”
“蒼武草原大雪山號稱長生天眾神之山,乃是草原神權(quán)之地,據(jù)說供奉有八萬九千神祇,其實全部是化外魔道,野神妖邪,不被中原正統(tǒng)所承認(rèn)?!?p> “這大黑天正是那八萬九千邪神之中,排名十六的魔神,這卡薩魯身為草原大薩滿,竟然將這尊大邪靈的化外魔道法像供奉在體內(nèi),以自身血肉精氣供奉,將自己變成神龕,難怪敢來我大明朝挑釁?!?p> 有明朝官員冷冷的開口說道,為皇帝解釋一番。
“這伙人膽大妄為,冒犯圣顏,竟敢讓邪靈進(jìn)宮,實在該殺?!?p> 護(hù)在明光宗朱兆輝身前的紅衣大太監(jiān)馬天寶冷冷喝道,聲音尖利,先天罡氣在他周身亂舞,明顯怒極。
但此時真正受到挑釁的卻是李春秋,此刻他借助那老太監(jiān)腦海中的天人烙印,宛如化身天道,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芻狗。
他的本我意識在其中微不足道,哪里能忍受這等挑釁。
那大黑天三頭六臂的邪神佛陀的身影還沒完全顯現(xiàn),鋪天蓋地的紫氣旋轉(zhuǎn)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籠罩在皇城的上方,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面孔,不知幾千幾萬平方米。
就如老天爺發(fā)怒,一張臉遮蓋了整個京城。
那三頭六臂的邪神佛陀才被放出來,還沒等大顯神威,口中的呼號突然戛然而止,緩緩地抬起三個巨大猙獰的頭,六只眼睛呆滯的看著天空。
然后天空中垂下來一只遮天的紫色巨手,一把抓住那三頭六臂的邪神佛陀上百米的身軀,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直接抓走了。
塞到嘴里一陣咀嚼,隨著那邪神佛陀的一陣慘叫,天空中龐大的宛若天道的紫色面孔慢慢消失。
鋪天蓋地的紫色霧氣席卷,沖天而起,轉(zhuǎn)眼間,消散一空。
「噗?!?p> 那身為肉身神龕的老薩滿卡薩魯發(fā)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叫,手捂胸口,口噴鮮血,倒了下去。
他的頭發(fā)迅速發(fā)白,皮膚爬滿皺紋,充盈的血肉迅速干癟下去,一瞬間好像老了幾十歲,大小便失禁,再也爬不起來。
周圍十幾名大雪山的苦修者也一同倒地,氣絕身亡。
只留下明朝的皇帝明光宗朱兆輝與一眾臣子護(hù)衛(wèi)面面相覷,不可置信。
只是心頭的那一抹沉重,怎么也消散不了。
……
烏衣巷內(nèi)。
鋪天蓋地的紫氣瞬間消散一空,沒頭蒼蠅亂撞一般的眾多雜物處的太監(jiān)們才站好。
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一邊收拾散亂的器具,一邊低下頭,議論紛紛。
李春秋的意識突然間回歸身體,他突然發(fā)現(xiàn)。
那道「大玄天乾坤陰陽道尊」的天人烙印觀想圖赫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意識海中,宏大偉岸,陰陽二氣繚繞。
而在那天人烙印的腳下,還鎮(zhèn)壓著一尊三頭六臂的黑色邪佛。
只是相比于無上道尊的宏大法身,那邪靈佛陀就像道尊腳下的一只螞蟻,不斷掙扎,卻蚍蜉撼樹,絕望怒吼,紋絲不動。
“我去!”
李春秋目瞪口呆,那天人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那無上道尊的虛影矗立在意識海的最深處,通天徹地,陰陽二氣繚繞,看不清具體的面貌,只感覺無盡的威嚴(yán),仿佛天道一般高高在上,就像是一座太古神山鎮(zhèn)壓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什么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邪靈邪祟都蕩然無存。
“這是什么情況?”
李春秋完全沒有想到,經(jīng)過剛才的那一場突變,自己的意識無意中進(jìn)入到地底深處那血池祭壇老太監(jiān)的體內(nèi),反而將其腦海中那神秘恐怖的天人烙印給帶到了自己體內(nèi)。
因為層次相差過遠(yuǎn),李春秋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自己是好是壞,但最起碼現(xiàn)在他感覺還不錯。
有這么一尊大神鎮(zhèn)壓,自己的意識海穩(wěn)如泰山,別說是什么妖魔鬼祟,就算是一尊真正的神靈來了,怕是也得給跪。
這不,那三頭六臂的邪佛邪神就給鎮(zhèn)壓下來了,雖然伸展著三頭六臂,還在不斷的掙扎,但明顯強(qiáng)弩之末,螳臂擋車,蚍蜉撼樹,他體內(nèi)洶涌的魔力邪氣在不斷的潰散,被凈化,漸漸的衰弱下去。
他的三個頭顱搖動,三張嘴巴不斷的咒罵,但層次相差過遠(yuǎn),李春秋也不知道他在咒罵著什么,也就懶得管了。
事實上就算是他想管,怕是也管不了,雖然二者都是在他的意識海中,他大小也算是個地主,但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他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