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金源辭別了夔牛,往王宮后山趕去,再晚,怕是要趕不上明日小祀了。
第二日一早,國王又等在祀臺之前,這是金源交待過的事情,若有葉之國的人來,先報給他。
時間線撥回到一天前……
“貴使前來,有何公干???”國王笑瞇瞇地看著來人。
“吾名元武,任葉國年正?!蹦暾褪怯涗泧碌臅浌?,“聽聞商行賈會長麾下一名煉氣士被你們抓了,我是來提人的!”
這句話的大致意思是說,這個煉氣士是賈會長派來的,無論他做什么,都要安在賈會長頭上,但是這個煉氣士同時也是我們?nèi)~之國的人,他犯了什么錯,我要帶回去處置。
“不知貴使,可有憑證?”國王不動聲色。
“我在這里,就是憑證!”說著,元武就張手招出一團烈火,有水缸大,隨著手掌揮動,火團居然向國王面上襲來,不過馬上又消失了,卻是元武的控制,一掌將其拍散。
這是一個下馬威,來人居然也是一個煉氣士,不得不說,這陣仗著實給國王嚇了一跳,國王額頭有些見汗,“那貴使,貴使可有帶什么話來?”條件還沒提,怎么可能讓你把人提走,就算你嚇死我,我也不會放的。
這和預(yù)料中的不一樣啊,使者心里想,來之前不是說嚇唬他一下,就會放人的嗎?
“你想說什么?”再堅持一下,萬一他就這么放人了呢!
“想必貴使是旅途勞頓了吧,來人啊,送使者去休息?!蹦悴幌胝剹l件,那我就跟你拖唄,看誰更著急。
“爾敢!”意識到自己的威脅不起作用,元武突然爆喝一聲,嚇得國王一哆嗦,“你一個小小的千承國,彈指可滅,有什么膽子,敢如此欺我?”
雖然又被嚇了一跳,但是國王心中反倒不慌了,來個武力值超高的煉氣士,卻不動手,自然是有所顧忌,那就可以更大膽一些了,“我小小千承國,自然不敢造次,不過我沿海同盟,已有一十六國,不知合不合貴使心意???”威脅大國使者實在太他阿母的刺激了,國王差點叫出聲。
“你在威脅我?”元武被氣著了,手指著國王喝道。
一個煉氣士,心思都用在了修煉上,自然沒有一國之主油滑,何況千承國國王也能稱得上是推磨之王了,“哎呦,使者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抱恙?來人啊,快送使者去休息!”國王再次說出這句話。
“哼!”元武甩了甩胳膊,就跟著下人走了,沒有寬大的袖子,總感覺少點那味兒。
一場談判就這么不歡而散。
使者一走,國王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派一個煉氣士嚇唬我?哼!”國王倒是很明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在一個煉氣士的威脅下面不改色,還反將一軍,這事我得找人寫到史書上,好好寫寫!”國王又笑了起來。
……
國王向金源匯報著昨天的一切。
金源瞇了瞇眼睛,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想白嫖吧?不過,主動權(quán)在我們手上,他不想談,那就逼著他們談!”
于是國王又操作起來了,先是讓人給監(jiān)牢送飯,當然平時肯定沒人送的,因為監(jiān)牢里自有伙食,然后那個送飯的又原模原樣地把飯食拿了出來,對外就說里面的人不行了,連飯都吃不下了。
若是葉之國對這個煉氣士很重視,這時候肯定安排了眼線,或者有其他的消息渠道,反正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一定能傳到使者的耳朵里,然后,他們就會急上加急。
正如國王所料,消息確實傳到了使者耳朵里,他們也確實很著急,不過無論國王還是金源都沒想到,這時的元武卻有苦難言。
元武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一支隊伍,里面就有所謂的賈會長,消息也賈會長派人打探的,但是元武卻不是受葉之國國主的命令而來,而是賈會長以朋友的身份請來的,無論談成什么條件,都是賈會長擔著,和葉之國無關(guān),元武也從沒有說過能代表葉之國。
煉氣士對葉之國不重要,但是對他賈會長很重要,若是見死不救,那么將會再無煉氣士會加入商會,這可是致命的。
“老賈,這跟你說的可不一樣,這國王膽子大的很,一點也沒有放人的意思。”元武有些著急了,他可是扯了葉之國的虎皮,若是事情順利,一切都好轉(zhuǎn)圜,若是搭在這里,回去絕不會輕饒。
“不要急,這老家伙是想坐地起價,那就談嘛,十萬、二十萬貝幣我還是出得起的。”賈會長也是個老年男人,不知道有什么資格稱國王為老家伙。
于是第三天,元武又來到正殿,國王正好整待遐在王宮坐著。
“國王陛下,昨日是我魯莽,忘記了有話囑咐,今日此來是為道歉而來的?!痹湟桓淖蛉盏呐穑焉砑芊帕讼聛?。
“哦?不知使者帶了什么話來?”國王依舊不動聲色。
“國王陛下,此行我們是帶著誠意而來,無論如何,還請行個方便?!庇惺裁礂l件就提吧。
“使者看我國土是否風光???”國王淡淡地看著窗外。
“千承國內(nèi),各處安居樂業(yè),也算是風光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但是夸就完了。
“可是啊,我卻覺得有些小了,不知使者是不是也這么覺得?”一個煉氣士換一地,當然是獅子大開口,這是金源教的,人是喜歡折中的,你想要在屋頂開個窗,他不同意,但是你說掀掉房子蓋,那他就會跟你商量開窗了。
“不可能,一個低階煉氣士,不值這么多,還請國王換個條件!”別說他元武沒這個權(quán)力,就是有也不可能這么干,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么干。
“既然如此,那使者你看,我這民生凋敝的很???”要地不給,那我要人!
“諸國皆是如此,人我也不能給!”山海間什么都多,就是不多人,何況是人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使者你給拿個主意吧!”
“國王直說便是,能答應(yīng)的,我肯定會答應(yīng),答應(yīng)不了的,我們再商量嘛!”以元武這樣的直人,可說不出這話,這還是賈會長教的。
“那這樣吧,我也不要一座城,我也不要多少貝幣,我要葉之國開鋪通商,怎么樣?不過分吧!”先前與葉之國的交易都是以牛和鹽為資源的,雞蛋終于放在了兩個籃子里,但是還是不夠,雞蛋也還是雞蛋,有被人圈起來的風險,而一旦千承國在葉之國內(nèi)開鋪通商,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想用什么交易,我自己說了算。
“這個…我要考慮考慮?!痹溆行┿?,若是索要的是物資貝幣什么的,只要價格控制在能接受的范圍以內(nèi),都可以答應(yīng),但是開鋪通商,這個權(quán)力元武是沒有的,不知道商會有沒有,所以得回去問問。
“使者慢慢思考,來人,使者要回去休息了!”國王第三次說了這句話。
就這樣一來二去地拉扯,最終還是以開鋪通商為條件換回了煉氣士,只是卻不能買地,只能租賃,這也是千承國的讓步,不過嘛,有了開頭,后面就很好操作了,而葉之國,包括賈會長在內(nèi),都不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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