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將宋宵的書包還有校服先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隨后轉身對著她說:“走吧?!?p> 宋宵點點頭,小步的跟在他的身后。
雖然剛剛被發(fā)現(xiàn)后的對話有點尷尬,但她還是忍不住會去看他的臀。
她好像真的見過他,只是想不起來是在哪里。
李曼將兩人叫到辦公室,簡單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隨后指了指辦公桌旁放著的新桌子,對阮元道:“一會兒施白水回來了,讓他收拾桌子搬后邊去,你和新同學一桌?!?p> “???”阮元今天算是把新同學給得罪透了,現(xiàn)在又讓他和新同學一桌,他有權懷疑李曼在搞他,“李老師,這樣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李曼斜了他一眼,隨后慢慢的說:“雖然班里的同學大部分也都剛認識沒多久,但一個月也相處了點感情,若是讓班里其他的女同學突然換桌,她們肯定會有小情緒?!?p> “當然,我也不是說施白水不會鬧小情緒。只是覺得你們男生混兩天就差不多熟的透透的了,跟女孩子不一樣。而施白水簡直就是班里的佼佼者,跟班里所有的同學幾乎一天就打成了一團。像他這樣的人,跟誰同桌都不會有什么負擔和情緒?!?p> “而你……”李曼放下手中一直攥著的碳素筆,忽然抬頭看他,“你更不一樣了,你是班長,同學又是你親自領進來的。兩個人也算是熟悉一點了,做同桌沒問題?!?p> 阮元:“……”
您的這份信任真的大可不必。
李曼看的出來阮元有點不愿意,但根本不想管他愿不愿意,于是側頭問正站在他身旁的宋宵,“宋宵對吧?”
她記得她是叫這個名字。
前幾天校長跟她打了招呼,讓她務必去校門接一下這個學生,可沒有老師愿意跟她倒課,無奈之下她只能派班里的班長去接她。
宋宵點點頭,很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李曼剛剛的話。
李曼勾了下唇角,抬頭望著她問:“阮元在我們班的學習成績還不錯,有什么不會的你可以問他。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先暫時和阮元做同桌。若是以后在班里有了什么好朋友,想換桌的話來跟我說,我?guī)湍阏{?!?p> “不過,現(xiàn)在你只能和阮元一桌。你介意嗎?若是介意的話,你可以跟施白水一桌,施白水這孩子性格也挺好的,就是比較跳脫……”
“老師,算了吧,還是我跟她一桌吧?!比钤蝗怀雎暣驍嗔怂?,一只手搭在李曼前兩天就準備好的新桌子上,“我這就把桌子給搬過去?!?p> 李曼愣了下,隨后點點頭,對著宋宵說:“行了,你也跟著他出去吧?!?p> 宋宵點點頭,微微往后退了兩步,轉身。
“等一下?!崩盥蝗怀雎暯兴?,“他帶著你領了書了嗎?沒有的話,我去幫你領一下?!?p> “領了,謝謝老師。”宋宵淡淡的笑了下,隨后退出了辦公室。
阮元走的快,樓道里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他搬著桌子進教室的時候施白水正坐在桌子旁狂灌水,喝的整個校服都濕漉漉的。
他抬手捏起校服的一角,前后拽了拽,呼扇著,似乎熱的厲害。
“呦,怎么搬著桌子進來了?”施白水放下水杯,用看熱鬧的眼神看了他老半天。
阮元搬著桌子走到他的面前,挺欠揍的踢了他的桌子腳一下,“行了,你搬著桌子往后退吧?”
“啊?”施白水驚訝的看了他一會兒,表情突然就變得十分委屈,像個受了氣的小娘子:“為什么???你這是不要我了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穿的一條褲衩,但好歹穿過一身校服……你怎么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行了,惡不惡心?!比钤恢皇謸卧谧雷由希硪恢皇州p輕的推一下他的桌角,“趕緊搬,一會兒李曼就親自過來催你了?!?p> “???為什么?。俊笔┌姿琅f一副不愿意離開阮元的模樣。
雖然不愿意,但還是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來,不情愿的往后拽了一下桌子腳。
他和阮元就坐在靠墻的倒數(shù)第二排,倒數(shù)第一排是一個小姑娘,不怎么說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郁。
施白水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姑娘,隨后慢慢的將桌子拽到了他的身旁。
施白水是這個班里唯二知道有新生轉來的人,當他看到阮元桌子上那個粉色的書包的時候就感覺情況不妙了,但沒想到真的有人來搖動他在阮元身旁的地位。
那姑娘看起來有點兒呆,施白水也沒有欺負小姑娘的癖好,于是痛快的給她讓了地方。
阮元為了不阻擋同學們的正常通行,暫時將她的桌子放到了他桌子的旁邊。
宋宵一進來,原本熱鬧的班級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抬頭看她。
小姑娘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身上穿著一條淡紫色的裙子,頭上戴的是這個年代流行的蝴蝶發(fā)卡,看起來十分的乖巧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她迷茫的看了一圈班里的人,隨后轉身朝著阮元走了過去。
阮元的手掌依舊撐在桌子上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上邊敲打著,似乎有點兒不耐煩的意思。
“你想在里面,還是在外面?”阮元問。
宋宵想了想才說:“里面吧,我不太喜歡坐外面?!?p> 坐外面容易跟老師有肢體接觸,而且容易被老師提問,她才不要坐在外面。
阮元點點頭說:“行?!?p> 他的書基本上都擺好了,若是跟宋宵互相搬書的話有點奇怪,于是他讓宋宵往一旁讓了讓,隨后將桌子輕輕的往左一拉,給墻邊留出了大概一張桌子的位子。
可能是真的重的原因,宋宵的書包并沒有因為剛剛的大動靜而滑落,依舊穩(wěn)穩(wěn)的停留在桌子上。
這一些列動作宋宵沒有插任何手,只見阮元微微將桌子一抬,便放進了里面。
擺好以后,他才抽身給宋宵讓了位子。
“你先收拾書,我去幫你領一把椅子?!比钤f完,便抽身出了教室。
他走出去后,上課鈴便響了起來。
好在那節(jié)課是自習,沒有老師進來,要不然她這副動靜肯定是要被老師訓斥了。
阮元回來的時候宋宵差不多收拾好了,就是他的衣服上蹭了些土,額頭上也冒了許多的汗。
他將椅子放到她的身旁,隨后才懶懶的癱倒在椅子上,整個人傾身往后靠去,直接靠在了施白水的桌子上,讓原本正往嘴里送水的施白水直接送了一鼻孔。
施白水罵了一聲“操”,隨后放下水杯,抽出紙巾默默的擦了擦衣領,又低頭擦了擦褲襠。
坐在他前面的阮元似乎聽到了身后的動靜,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給他倒了歉。
施白水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慶幸他還沒有把書從抽屜里拿出來,要不然鐵定完蛋。
坐在阮元身旁的宋宵還是有點兒別扭,又是周圍人看她的眼光,讓她蠻不自在的。
宋宵坐在角落里,低低的低下頭,不知道該干點兒什么,于是從抽屜里抽出來了一章白紙,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只鉛筆,慢慢的在紙上描畫。
他們今天沒什么作業(yè),阮元也沒什么事兒干,只是給放在抽屜里的MP3插上了耳機,放起了音樂,順便將前些日子買的小說拿了出來,光明正大的擺在桌子上,細細的看著。
整整一節(jié)自習課,班里都安靜的厲害。
似乎只要他們不說話,老師就不會找他們不自在一樣。
一節(jié)課下來,宋宵的畫也畫好了,阮元也慢慢的收起了看了一節(jié)課的小說,順便低頭將上次月考的卷子取了出來。
阮元側眸看她,一眼就瞥到了她在紙上畫的東西。
很丑,很抽象,但依稀能看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他看著發(fā)了會兒呆,“你這技術真不錯?!?p> “嗯?”宋宵聽到他的聲音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直盯著她的畫看才明白他說的是她畫畫的技術,感受到贊嘆的她忽然直起了身子,說話也蠻有底氣的:“還可以吧?!?p> “嗯,這只雞看起來真不錯?!比钤c點頭,覺得這個品種的雞甚是美味:“就是尾巴看起來有點長,要是在短一點就好了。對了,這是什么品種的雞?下次攛掇我媽買一只,拿來嘗嘗,”
“……雞?”
她畫了半天的孔雀被人說成了雞?
“怎么了嗎?”阮元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盯著這副畫問:“它不是嗎?”
“這是孔雀!”宋宵氣急敗壞的重復:“這是花孔雀!”
“孔雀?”阮元嘖了一聲,還真看不出來是孔雀啊,“一只縮著尾巴的孔雀?!?p> “縮著尾巴怎么了!”宋宵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把畫往一旁撤了撤說:“縮著尾巴的孔雀也是孔雀,只是我還不會畫開屏的,等下次會畫了,肯定不給你看。”
阮元:“……”
肯定不給他看?
她是不是說錯了,不應該是拿出來給他證明嗎?
宋宵微微皺眉,“多好看的孔雀啊,你竟然說它是一只雞,還要吃它。你沒心?!?p> 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