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笠沒有貿(mào)然出擊,也是雙手抱拳說道:“董平哥哥器宇軒昂,相必實力也是不凡,真要是動起手來,可要多多相讓,不要讓妹妹輸?shù)锰^難堪才是??!”
“妹妹請!”
“哥哥請!”
兩人倒是彬彬有禮!
董平也不推辭,雙手一握,一根齊眉短棒出現(xiàn)在手中,快走幾步來到朱笠身旁,一招橫掃千軍,將手中齊眉短棒,攔腰橫掃,要是躲閃不及,肯定被攔腰斬斷。
朱笠也不慌亂,輕移蓮步后退,躲過了董平的攻擊。
董平也不示弱,步步緊逼,照樣是橫掃千軍。這叫大道化簡,最簡單的招數(shù),往往就是最有效的招數(shù),更何況他還有后招!
朱笠一邊躲閃一邊觀察,發(fā)現(xiàn)董平在一招接一招進攻的同時,將自身的木之氣,通過齊眉短棒,揮灑到朱笠四周,做的十分隱蔽,若不是朱笠精神力過人,還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
慢慢的,對戰(zhàn)的范圍內(nèi),已經(jīng)被木之氣占據(jù),想要逃離,已經(jīng)是做不到了,因為董平總會在朱笠后退的方向進攻,把朱笠控制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朱笠明白,董平精通木火雙元素,木可生火,再加上董平自身的火元素,董平是想把我困在火焰當中啊!可是我又怎能讓你如愿!
朱笠在輾轉(zhuǎn)騰挪的同時,將體內(nèi)的水元素盡情的揮灑,附著在木元素之上,水克火,我看你怎么點火。
朱笠跟路遙關系非同一般,如果沒有宗馭的緣故,想必更加親切,這控水之術,也有路遙的八成功力!
董平早知道朱笠精通水元素,雖說水克火,但是旺火無濕柴,火熱水開,只要我火氣夠旺,不怕你不就范。
眼看布置妥當,董平終于停止進攻,一口火氣噴出,將朱笠周身的木之氣點燃,果然是旺火無濕柴呀!
若不是朱笠布置了水霧防控,恐怕火燒得更旺!
眼見朱笠被熊熊烈火包圍,董平也不做調(diào)息,右手一握,一支木之氣幻化的標槍出現(xiàn)在手中。
董平向后引身,右弓步轉(zhuǎn)變左弓步,扭腰送胯標槍出手,目標正是深陷火陣的朱笠,他要趁著朱笠應付火陣之際,一槍淘汰朱笠!
標槍旋轉(zhuǎn)沖出,來到朱笠身前,如果朱笠未能察覺,恐怕這一槍,就是朱笠最后的催命符!
只是在朱笠看來,這才哪到哪兒啊,田文未曾現(xiàn)身,我怎能就此止步!
只見身陷火陣的朱笠,右手伸出,不偏不倚,將沖刺而來的標槍,穩(wěn)穩(wěn)的握在手中,一翻手,將標槍調(diào)了個,同樣向后引身,左弓步轉(zhuǎn)換右弓步,同樣扭腰送胯標槍出手,目標正是對面的董平。
董平本來認為手到擒來的事兒,沒想到身陷火陣的朱笠,還能分出心神,對抗自己投出去的標槍,更沒想到,朱笠竟然能夠瞬間將標槍投擲回來。
董平在慌忙之中,也是將標槍穩(wěn)穩(wěn)的握在手中,一翻手,同樣將標槍調(diào)頭,剛想再一次投擲出去,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
手握標槍的右手一陣劇痛,查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被朱笠投擲回來的標槍,帶回了一點點東西!
標槍之上,布滿了金屬倒鉤,唯獨,手握的地方?jīng)]有,因為那里布滿的,是自己右手流出的鮮血。
而那個地方不應該什么都沒有,那個地方的金屬倒鉤去了哪里?
不好,情報有誤!這個鬼丫頭,不僅精通水木雙重元素,她還精通金元素!
原來,朱笠借助董平的大意,將少許的金元素,注入到董平體內(nèi)!
別看東西不多,可是關鍵時刻,一只螞蟻,足以改變天平的傾斜方向!
董平與朱笠對戰(zhàn)之際,將體內(nèi)的木火兩種元素消耗的差不多,此時體內(nèi)多出了不熟悉的金元素,在董平體內(nèi)橫沖直撞,董平無法招架。
怎么招架?
金克木,木堅金缺?體內(nèi)微不足道的木元素,做不到木堅金缺。
火克金,金多火熄!讓火元素融化金元素?自己是玩火自焚!不等將金元素驅(qū)逐,自己先被燒個里焦外嫩!
董平正在無計可施之時,對面的朱笠,從火陣中鎮(zhèn)定的走出來,只見朱笠周身被一層薄薄的冰層覆蓋。
朱笠不愧是整個試煉大營中,唯一被路遙另眼相看的人,這一手,必定是師出路遙!
朱笠淡定的拍碎周身的冰層,笑嘻嘻的看著董平,客客氣氣的說道:
“董平大哥,還不打算放棄嗎,你那兩個好兄弟,在那邊可是等的不耐煩了,不如妹妹送你一程,讓你們?nèi)艘黄鸲穫€地主,也不至于孤單寂寞?!?p> 不等董平做出反應,朱笠右手的束藤,已經(jīng)如同水蛇一般,蜿蜒的將董平的脖頸纏繞。
還是那一招!
屢試不爽的一招!
令對手窒息的一招!
董平連體內(nèi)的金元素都壓制不住,又怎么能夠抵抗得了!
1V1!
朱笠對董平!
三招!
剛好三十秒!
KO!
三十秒,開始的十秒,董平在布置火陣;最后的十秒,董平在努力掙扎;最關鍵的十秒,你有沒有錯過?
森木關的城樓上,依然是鴉雀無聲。
所有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難以置信!
前些日子,那個靈動活潑、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事到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卻是個殺伐果斷、出手狠辣的女魔頭!
一根針掉在地上,將會是怎樣的清晰可聞!
每個人的耳中聽到的,到底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別人的心聲?
大家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眼前的小姑娘,盯著眼前的女魔頭!像是依然無法將這兩個稱呼,同時疊加在嬌俏貌美的朱笠身上!
難道!難道!難道真的不行了嗎?
難道!難道!難道真的只有那一人可戰(zhàn)了嗎?
他們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田文!
只聽朱笠對著城樓之上,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輕聲問道:“還不打算出手嗎,我的田文姐姐?”
只聽城樓之上,田文用同樣甜美的聲音輕聲的回答道:“笠兒妹妹的小嘴可真甜啊,哥哥姐姐的叫著,可是動起手來,嘖嘖嘖嘖!辣!”
田文一邊說著,一邊輕移蓮步,不急不緩的走下城樓。
這個出場,沒有如同武中那般的炫酷!沒有如同董平那般的氣勢!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對她輕視!
包括朱笠!
朱笠露出人畜無害的甜甜的笑容,跑到田文身邊,拉起田文的雙手,柔柔弱弱的說道:“田文姐姐,一年不見,妹妹我很是想念你呢,姐姐想妹妹了嗎?”
城樓上的眾人一看,得!這倆還是熟人,手段狠辣的女魔頭,又變成了嬌俏可愛的小姑娘!
鮑旭在城樓上看著,心中不是個滋味!心想:可千萬別說什么化干戈為玉帛,那樣的話,我不是白忙活了嗎?到現(xiàn)在為止,我這兒還憋的生疼!你倆趕緊互撕,撕她個一絲不掛!只有你田文把她拿下,我才能如愿以償!
田文本來是個善于掌控人心的女孩兒,只是朱笠這么一來,她還真是不好動手。
田文心想,剛才來硬的,現(xiàn)在又來軟的!你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雖然心中這么想,嘴上卻必須客套一番!
田文同樣拉著朱笠的雙手,裝作客氣的回答道:
“姐姐怎么會不想妹妹呢?想不到一年不見,妹妹的修為竟是進步到這般地步,姐姐真是望塵莫及呢!
你看,我手底下的三員大將,都被妹妹給淘汰了,妹妹的戰(zhàn)績算是上去了,若是不留下點兒什么東西,姐姐我可是不會答應的呢!”
任朱笠如何客氣,田文還是把話題拉回來,雖然不是直奔主題,不過也不算跑題。
朱笠委屈的說道:“姐姐有所不知呢,你手下這些哥哥們,整天到我的蒙恩寨欺負妹妹,別的人還好說,都還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最不要臉的就是那個鮑旭。
那個鮑旭,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妹妹說話騷里騷氣的,非要讓妹妹跟他……!跟他……!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
朱笠說著說著,竟然哭泣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可惜田文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任你梨花帶雨人心碎,我自心堅不理會!
田文假意安慰道:
“妹妹不要委屈了,你說的那個鮑旭,他就是姐姐的一條狗,狗急了就會亂咬人。
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妹妹把他一頓狠揍,姐姐不是沒說什么嗎?打了也就打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回頭我還得教訓他,妹妹放心就是了?!?p> 朱笠這才稍感欣慰的回答道:
“謝謝姐姐啦!姐姐若是有空,隨我去蒙恩寨怎么樣,我們可以聊個三天三夜,以解思念之苦!如何?”
朱笠又把話題扯遠了,沒點本事,我看你怎么拉回來!
田文搖搖頭道:“這可不行,姐姐我實在是分身乏術。
要不,妹妹留在我森木關做客吧,把你蒙恩寨的兄弟姐妹們也都叫來,我保證,好酒好肉招待,姐姐可是釀制了上等的果酒,近幾日也該開封了,我們姐妹正好一醉方休!”
這下好了,人沒帶走,倒是被人家強留了。
如同田文那般,朱笠也是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妹妹也是身不由己呀,來到狩獵大賽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我那小情郎怎么樣了,也不來接我,害得我在這里單相思,恨不得馬上回到他身邊,就看姐姐給不給這個方便了!”
她這是想走!田文又怎會不知道呢!
田文心說: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淘汰我三名隊長,你宗馭關扣留我隊長隊副外加普通隊員無數(shù),不拿出點誠意,我又怎么會放人?
田文嘴上卻是關心的說道:“你那個小情郎啊,我早就替你打聽過了,前幾天剛剛救了淼水關的路遙,恐怕一時半會兒的,還照顧不到這里來。
不如妹妹就住在我森木關,讓姐姐盡盡地主之誼,我去通知你宗馭關的小情郎,讓他帶領我的人馬歸來,也好把妹妹接回去,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朱笠心說:這還是拿我們的人當人質(zhì)啊,怎么的,兩百換三千?。磕憧烧媸谴虻靡皇值暮盟惚P!
朱笠嘴上卻說道:“還真是不行呢!妹妹我可是歸心似箭呢!”
田文心思一動說道:“話說你那個小情郎,第一時間沒來接你,倒是把深陷淼水關的路遙接了回去,我看,在他心里,妹妹的分量還是不夠呢!”
借著這個話題,朱笠往下說道:
“誰說不是呢,路遙姐姐那里,我倒是不擔心,我與路遙姐姐非同一般,她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最擔心的,是宗馭身邊的那個助理,也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會不會,會不會使出了別的手段!
所以呀,姐姐還是放我們趕緊回去吧,等回到宗馭關,我一定督促宗馭,讓他放人,也讓姐姐的人回來團聚!”
田文心說:哼!我信你個大頭鬼,你人走了,我上哪兒要人去?
田文嘴上卻說道:“那不正好嗎,你就在這做客,看看你那個小情郎著不著急,若是不著急呀,我看妹妹還是在姐姐這里不要走了,免得生氣不是嗎!”
他們這一個要走,一個要留,你一言我一語的,扯起了家長里短,可急壞了城樓上的鮑旭。
鮑旭心說:你們這東扯葫蘆西扯瓢的,還沒完沒了了,你們倒是撕?。∧銈儾凰?,我!我!哎!
朱笠不急不惱,一會兒歡聲笑語,一會兒哭哭啼啼,拉著田文的手不放,就是不動手。
田文本來心高氣傲,喜怒不形于色,馭人之術相當了得,只是被朱笠東扯葫蘆西扯瓢的說個沒完,好像句句都是重點,又好像句句都不在點子上,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自己反而沉不住氣了。
田文放開朱笠的手,稍微板起了秀美的臉龐,說道:
“妹妹若是執(zhí)意要走,也不是不行,只要妹妹能夠在我手中走過三招,這森木關的大門,我親自為你們打開,如何?”
朱笠心說:我也沒有期望你通關放行,只不過是爭取些時間!
朱笠委屈的說道:“既然姐姐執(zhí)意相留,妹妹也只能勉為其難了?!?p> 朱笠往后退了五步,拱手說道:“姐姐請!”
田文負手而立,說道:“妹妹請!”
看著兩人終于動手,這可把城樓上的鮑旭高興壞了:好!好!撕,趕緊撕,撕她個一絲-不掛,可把我憋壞了!撕,趕緊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