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沈氏兄妹
一個時辰后,梓瀾,挽馨與嚴水月三人相繼完成了方沉裕指示的任務回了南院之中,嚴水月想了想,當著梓瀾挽馨的面便跪地對方沉裕道:“小姐,你囑托水月之事水月已經(jīng)做好,二小姐已經(jīng)聽從水月之計,這幾日就回對小姐提出換親之事,請小姐想法將我母親安頓,從此以后水月必忠與小姐,不敢再有違逆之心?!?p> 這話說的巧妙,即表了忠心,又邀了功來,梓瀾面上顯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挽馨則是不明所以,但見梓瀾的神色也知道了此刻不是自己該說話的時候。
方沉裕聽了嚴水月的話也明了了她的意思,也不出聲應答,只任由她跪著,直跪的她膝蓋生疼卻也不敢自己自作主張的貿(mào)然起來。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方沉裕才慢悠悠的說了句:“起來吧。”
嚴水月勉強地站起來,已是天旋地轉,眼冒金花。挽馨下意識扶住她,梓瀾則不客氣的拉開挽馨,任由水月摔在地上。
“挽馨,你別理她,這種忘恩負義吃兩家飯的東西死不足惜!”梓瀾瞪著水月罵道。
嚴水月也不理她的挖苦,只一心盯著方沉裕,方沉裕則輕飄飄地道:“梓瀾,言語上也該注意些,水月既已經(jīng)思過你就該待同她如初,成大事者該有容人之量?!?p> “……是?!辫鳛懖磺樵傅恼J了錯,將地上的嚴水月拉了起來。
方沉裕道:“水月,你今日做的不錯,你娘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待宋氏之事平息,我就把你娘接到京城來安置,也算是不難為你的孝心。你今日也辛苦,回屋里歇著吧?!?p> “是?!彪m清楚方沉裕是要將自己支開,但想到自己與娘親還要指望著她,嚴水月還是聽從了她的話退了出去將門掩上。
見她離開,梓瀾急切道:“小姐!你干嘛要繼續(xù)留著她?這種蛇蝎心腸的人小姐就該把她趕出府去!”
方沉裕在心底嘆氣,梓瀾到底還是個孩子,沉不住氣。她只得道:“梓瀾,方才已經(jīng)同你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更何況若此時將水月趕出去,定會使宋氏母女起疑,倒不如利用水月的身份之便讓宋氏心甘情愿的往陷阱里鉆?!?p> 方沉裕的話說的在理,梓瀾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于是也不再多說什么。挽馨則有些擔憂:“可是小姐,水月既背叛了您一次,您就不怕將來再背叛您第二次么?”
方沉裕笑了,接著丹唇輕啟,只從她口中鉆出了八個字落入兩人的口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梓瀾與挽馨聽了這話心中便明了,也知道自己小姐如今是個相當有主意的,也稍稍落下心來。
方沉裕想了想又道:“挽馨,明日你陪我去一趟沈府吧?!?p> 挽馨瞪大了眼睛,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沈府?可是傾城小姐家?”
“不錯?!?p> “小姐與傾城小姐一向不和,好好的去那做什么?”挽馨不解。
梓瀾拉住她道:“小姐要去自然有她的道理嘛,問那么多做什么?只消好好的幫小姐準備就是了。”
挽馨只得應下不敢再多說什么,方沉裕放下筆打了個哈欠,吩咐兩個侍女為自己寬衣就寢,兩人上前,一個為她寬衣,一個為她擦去脂粉卸下滿頭的發(fā)簪。那潑墨似的發(fā)傾斜而下,搭在雪白而纖細的背上當真是絕美,挽馨的目光舍不得從小姐的背上挪開,不由得有些發(fā)癡。
“挽馨,做什么呢,還不快把小姐的發(fā)簪都好好兒收起來?”梓瀾推了推她提醒道。
“啊……??!知道了?!蓖燔跋肫鹱约嚎粗〗惆l(fā)愣不由得面頰一熱,趕緊晃了晃腦袋將腦中的殘影驅除。
次日,辰時的沈府。
“鏘!”
一把劍被攔腰砍斷,沈傾城猛的后退了十余步直到撞在樹上,她一抬頭,瞳孔中倒映出劍尖旋轉著飛來,她“啊——”的尖叫了一聲,劍尖驚險的緊貼著她的臉扎在樹上。沈傾城驚魂未定的捂著心口喘著粗氣,支撐著斷劍就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對面的男子淡然收劍,搖頭道:“這么多年也不見你有絲毫長進,你還真不是個練武的材料。”
這男子一身飄逸的藍衫,同色的發(fā)帶利落的束著一頭濃密的發(fā)。眉宇間清冷出塵如謫仙,仿佛超脫與塵世之外,整個人的模樣相當?shù)那鍧櫲逖牛舨皇撬侨缬竦氖种形罩话亚嗨獙殑?,誰也無法想象就是他方才將沈傾城的劍砍成那樣。
沈傾城喘夠了氣,撐著劍勉強站起來,撲了撲身上臉上的塵土,看著眼前俊逸的男子道:“少來!我好歹現(xiàn)在也能接你三招了,下一次一定贏你。”
“你如今也十五了,若明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你現(xiàn)在的水平又怎能讓若明正眼看你?”男子搖了搖頭,嘆道,“你們倆也算是有緣無分?!?p> “哥!你怎么說話呢?”沈傾城柳眉倒豎,丟開手里的斷劍上前對沈無心撒嬌道:“難道你妹妹我的魅力還不足以讓韓大哥對我傾心么?”
“……”沈無心看著她搖了搖頭,“傾城,你也大了,將來當家做了主難道也要靠皮相么?更何況你要嫁的人是將軍之子,若不會武學,成何體統(tǒng)。”
“我……”沈傾城正要反駁,侍女突然急匆匆趕來,兄妹倆聞聲回頭,侍女稟報道:“少爺,小姐,郡主家的方小姐來了?!?p> “方沉裕?她來做什么?”沈無心自然知道方沉裕與自己妹妹一向不合,話中有顯而易見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沈傾城搖搖頭,想了想還是道:“請她進來吧?!?p> “呦,”這話卻引得沈無心一笑。這一笑驅散了他的清冷,倒多了幾分的煙火氣,“今兒是怎么了?往日里你一向與那郡主家的姑娘沒什么來往,見到她更沒有什么好臉色,今日她登門拜訪已經(jīng)是奇事了,你居然也會請她進門?”
沈傾城避開他的目光:“到底也是同為官家女兒,也不好鬧得太僵?!?p> 她一向爭強好勝好臉面,又怎好意思同自己這個嘴極毒的哥哥講,自從挽馨之事后,她如今與曾經(jīng)發(fā)誓一輩子也不相往來的方沉裕的關系已是緩和了不少?
“你說是就是好了?!鄙驘o心那清冷的鳳目在妹妹的身上掃了一圈,直看的沈傾城渾身發(fā)毛。沈無心收回目光,不再說話,拾起妹妹的斷劍收入劍鞘中,近乎無聲的離開,如一抹藍色的幽靈。沈傾城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翻了翻白眼,也不管自己身上還留著打斗時落了一身的灰塵,“切”了一聲便走去了會客的偏廳。
方沉裕正坐在下首處飲茶。沈傾城打眼望去,只見她穿著一件緋色的襦裙,耳邊梳著秀氣的垂掛髻。臂肘處披帛的流蘇隨意的搭在紅木圓椅上,使得少女周身多了一分輕盈的氣息,她輕撥著杯中的茶葉,將龍井茶小口啜進口中,挽馨正站在她身后,兩人不時說著什么,沈傾城心中一驚。
方沉裕如今的氣質卻是與從前大不相同,她一向是站坐隨意的人,什么時候有過這樣嫻靜典雅的模樣?若不是面前的少女清清楚楚的長著方沉裕的臉,只怕沈傾城定不會相信這個少女是方沉裕。
“方沉裕,有什么事找我?直說?!鄙騼A城定了定神坐在方沉裕對面,神色如常道。
方沉裕皺眉看著她一身臟兮兮的武衣道:“……傾城,你們沈家是要衰敗了么?穿成這樣待客倒是有些——”她頓了頓,似是在腦中努力搜尋著詞匯,“——獨特?!?p> “……”沈傾城都忘記了自己沒有更衣就只身來接待方沉裕,只得窘迫的干咳了兩聲一本正經(jīng)胡謅道,“古人云:‘見無德者,無謂其表也’,所以見你自然也沒必要更衣梳妝?!?p> 方沉裕歪頭想了想,一對深墨色的瞳凝望著沈傾城的臉,過了一會兒突然認真道:“多謝夸獎。”
沈傾城聽了這話差點吐血,她問道:“我哪里是在夸你?!”
方沉裕正經(jīng)的說道:“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意為女子沒有才能便要有德行。既然你說我無德,那便是在夸我有才,說你在夸我,有何不妥?”
沈傾城被她這歪理堵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犯著嘀咕,平日里方沉裕與自己在私下里總是唇槍舌戰(zhàn)的吵個沒完,如今的方沉裕竟然會以理服人,倒是少見。沈傾城也不想再與她打太極,只得轉移話題道:“少來這套,有話直說,少在這里耍貧嘴?!?p> 方沉裕笑道:“既然傾城這么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你同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跟我?”沈傾城道。
“你先別惱?!狈匠猎s是勝券在握的笑容,“你聽了我的條件再斟酌也不遲?!?p> 沈傾城也不知如何,看到方沉裕的眼睛鬼使神差道:“你說?!?p> “……”
方沉裕說罷,沈傾城想了想道:“此事別家也做得來,為何你偏偏找我?”
方沉裕示意挽馨拿出一樣東西來放在沈傾城跟前,沈傾城見到那物,驚道:“你怎么會有?!”
“那此事你可否答應我?”
沈傾城點頭道:“好,我?guī)湍??!?p> “那我就不叨擾了?!狈匠猎R娔康倪_到也不與沈傾城廢話,起身便出了門去。
水泣流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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